红铁块与萧昱性命交修,即使萧昱怕被发现不敢探出意识,但仍一丝类似于灵魂上的感应联系存在。当忘乎所以的中年人的手已经触及到红铁块时,萧昱知道自己此次遇险唯一反击的机会来了。
中年人出于本能神识已经覆盖周围一切,当萧昱刚有异动发出意识之时,他就已经感应到了,但他首先生起的思绪反应居然是好奇,为什么这个被“印元丹”封印的少年还能发出意识?随后又想到印元丹绝无失效之理,难道周围还有隐藏着连他也发现不了的更强大的人物?
然而尽管中年人已经有了危机感,神识立即向周围扩散开去,但他的心念百转哪有萧昱一心一意来得更快,只见他手中的红铁块瞬间便从他的手臂转进了他的身体,从后背透射出去,带起一朵惊艳的血花,在空中凄美地绽放!
“啊!”
中年人一声惨嚎,见红铁块透体而出后又要回刺,他立即遁入虚空,出现在远处一块巨石上。然而,红铁块之下不留全尸皆要化成飞灰,他的半边身体已经生机全无,刚一出现便瘫在巨石上,出气多进气少。
萧昱已经恢复些灵力,伤口居然好得出奇般的快,已经恢复如初,只是灵力所剩无几并未完全恢复,恐怕变身都难。
他上前看着这个刚才还意气风发现在却濒死弥留的中年人,唏嘘不已。刀俎与鱼肉瞬间转换,这全是仰丈红铁块啊,萧昱再一次觉得这红铁块神秘无尽,肯定来头甚大。红铁块之下从无全尸俱都化做飞灰,让萧昱甚至想过它是什么邪恶之物,但所幸它从未主动伤害生灵,且萧昱也搞不明白它的来历,便只好由它如此了。
红铁块毁灭气息甚重,中年人的整个胸腹部全部死灰一片,没有半点生气。五脏六腑也都碎烂,若不是他意识早已升化成为更加强大的神识,恐怕此刻已经没了丝毫生机。
红铁块在头顶悬空,红光艳艳,让萧昱多了几分邪气,对中个人说道:“你说我必死,其实从你知道我的秘密那一刻起,也就注定了你必死。只是,我知道自己的生死险境,而你却没有这种觉悟,所以,死的人会是你。”
“你……你……”
中年人有气无力,愤恨不已地望着萧昱,表情不甘至极,一脸上狰狞,“你”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刻的他,像一个瘫痪在床的重病之人看到罪魁祸首一般,眼红心颤。胸腹部的生机全无,让他四肢皆不能动弹,只能用杀气逼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萧昱。
“说吧,你抓取纯阴之体到底是何用意。”刚一问出口萧昱便一声冷笑,接着道:“也没指望你能真说出来,算了,我直接送你归西让你免受痛苦吧。”
“拜月教不会放过你的!”中年人沙哑着嗓子又低吼出了这么一句。
“又是拜月教,我去你大爷的,死去吧!”萧昱一听拜月教三字,触及了心中伤痛更加恼怒不已,直接一掌印向中年人的头颅。
“嘿!”中年人临死发出一声低啸,一股绝强的神识化作一柄无形利剑直刺萧昱脑海。
炼体后期的萧昱意识十分孱弱,哪里受得了这么强大的攻击,当场便像触了雷电一般身体猛然一颤向后飞退。所幸红铁块迅速发难,一阵红光爆闪将萧昱笼罩,片刻后将中年人的神识抹灭殆尽。
“啊……”萧昱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不休,他的意识被中年人攻击受到了不小的创伤。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中年人居然可以神识化形对他进行神识攻击,果真是隔行如隔山,没有到那一境界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境界的神通有多强大。
萧昱痛苦不堪,脑袋昏昏沉沉让他像醉了酒一般,不分东南西北。强忍着巨大的痛苦从地上爬了起来,转了几圈,见到中年人已经断了气,萧昱稀里湖涂之下便选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
萧昱很想就地疗伤,至少先让大脑恢复一点清明再走,但一想起那中年人提及的拜月教,他就愤恨不已,但又不得不必须逞早离去。若被他同门遇上,自己只怕会葬身于此成为凶兽口粮。
落霞山内是无尽的森林,巨树遮天,山石乱耸,还有凶禽猛兽,有些年岁长的或者古前异种堪比人类强大的修士。
萧昱也搞不清自己现在在向哪儿走,意识受创不比身体有灵力支持就能很快恢复,他现在仍然蒙昧昏沉不辨东西,甚至是否走的直线他都不敢确定。只是尽量将响动控制小些,免得惊扰了某些强大的存在而遭遇没必要的厄难。
不知走了多久,萧昱发现这里不再有阴森密林的腐烂气息,巨大的树木也并非一棵挨一棵而是十分稀松地排列,这里青藤缠绕,野草遍地,百花吐芳,异禽盘飞,瑞兽祥鸣;而在更前方一点,便有无尽氲氤缭绕,偶尔一抹红黄蓝绿之色若隐若现,犹如梦幻仙境一般。
萧昱陶醉其间,流连踱步,发现脑内的痛苦居然神奇般地减轻了不少。猛吸了数口清新的空气,灵气居然浓厚欲溢。
继续向前走去,居然无意中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光幕,奇怪的是之前却仿若未觉,且也看不出任何异样。看着仍在像水幕一样波纹荡漾的光幕,萧昱冷汗湿身,这若是一道杀阵或者别的毁灭性的禁制,自己岂不是要死得不明不白?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另一疑点:为什么自己可以无声无息地穿过这道禁制?他从身边拾起一块石头向已经归于无形的光幕扔去,却见一道“水墙”突现并激起圈圈波纹扩散开去,小石头刚一接触便莫名地消失了。
萧昱后怕不已,幸好自己完好地穿过来了,否则这一消失,也许便再也没有了未来。一道神奇的禁制,让萧昱对深处有了些恐惧,但他更恐惧再次穿过这禁制,这可不敢投机取巧。
沉思许久,萧昱还是打算向里走。钻进了浓浓的雾内,任凭他目力惊人也只能见数米远。雾气并非静止,一团团往来穿梭,或聚或散,或浓或淡,十分的神奇美妙。聚散浓淡之间,有许多未知的花草树木、走兽飞禽隐现,却都不惧生人对萧昱视而不见,这便又让浓雾深处充满了无尽神秘。
颤颤巍巍又行走了片刻,里面的氲氤之气却越发的浓厚,几乎凝成实质让萧昱能明显地感觉到犹如行走在水中。周围再也看不见其它任何东西,除了浓雾还是浓雾,连低头看地上都见不着自己的脚。萧昱有些恐惧想要退走,却早已迷失了方向,只得一直按他印象中的直线前进。
“如果这时候有人偷袭自己,或者遇到危险,恐怕自己都不会发现便会着了道。”萧昱如是想到,心中便更加不安起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身在此处,他不得不将本就受伤的意识笼罩四方提起十二分警觉性,虽然早就试过意识也探不了太远,但也聊胜于无。
强行调用意识让萧昱已经减轻不少的头痛复又痛得厉害,但他强忍住只管直走,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这是继续深入还是原路返回,但已经由不得他了,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不是行走在雾内,而是像在另一个世界漫步。猛然间,他万分惊恐地想到了一种可能,也许自己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某个未知幻境。
幻境,萧昱知道但却是第一次亲身接触,内心有些许好奇,但更多的是担忧。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十分玄妙神异,无大神通者难以施为。
上次在器冢里遭遇幻象,那也只是对思想上的考验,而这幻境却是身体和思想上的双重考验,只希望是个迷惑性或者困禁性的幻境,否则就真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