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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个寻梦的历程——赏读长篇小说《千年三公梦》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述长篇小说《千年三公梦》的题旨的话,那么我可以把它当作是一个寻梦的历程。作者不惜笔墨,以长达近40万字,描述了聚集在三公岛上四海各国的人。他们探求着权力生成的本质,追求着天地人的和谐,追求和平、公正、公平和民主,追求人间真爱的梦想。他们的梦想是要在人世间造出一个真实的天堂。

在时下高科技网络时代,伴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渐确立,中国人的精神追求、价值取向和行为方式都发生了引人注目的变化,所有中国人都感到了生活的传奇性变化和心灵的巨大震撼。人们物质生活极大的满足,消费需求不断的升级,人们把视觉更多地投向关注网络、关注虚拟世界人们的精神生活,多元的人生选择成为这一年代普遍的精神现象,很少有人再将笔锋触及历史。而作者却用理性的笔墨,以西夏的一段历史为线索,以宁夏旅游景点沙湖为背景,从辽国皇帝听说昊王遗孀没移女貌美,兴兵攻夏展开,描述了辽军攻破贺兰山滚钟口、昊王离宫,西夏将军叶浪怀抱小公主冲出重围,身负重伤后,被沙湖三公岛人救起;后描述西夏与辽联合抗宋过程中,一些人为逃避战争的苦役,纷纷逃向三公岛,在那里过着没有战争与压迫的日子,实行公正、公平和民主的制度,追求着天地人的和谐。但岛上的人最终被各种恶势力联合扼杀了。

小说描述过程中,我以为追寻的出发点是社会不公的原因。这点小说从两个方面进行了说明,一是通过百事能的话可以看出:“社会不公的原因,主要是人们的贪欲太重。……贪心过则行为恶,或偷、或抢、或贪、或占、或骗、或夺,于是强欺弱,霸欺善,社会就产生了各种不公现象。……”百事能还说:“金钱会产生不公,因为金钱可以买到权力。技能也会产生不公,因为人可以凭借技能换到不同的金钱。”正是因为社会不公,因而作者在小说中描绘了一个三公岛,就是人们理想的世外桃源,人间天堂。在三公岛上,人能与人通、与兽通、与草木通、与天地通,按盼福的话说:“三公岛不就是《圣经》《古兰经》上说的天堂、天国,佛经上说的极乐世界,孔子说的天下大同吗?”在三公岛上的人们首先享受的是在自己的现实生活里从没有的美好生活,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人与人和谐相处。二是社会不公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富人剥削穷人,富人压迫穷人,于是穷人们起来反抗压迫,反抗剥削,寻找公平。在寻找公平的道路上,历史上出现的秦末陈胜吴广起义、汉末绿林赤眉起义、东晋孙思起义、唐末黄巢起义等,虽然推翻了官府的压迫,但仍没有实现公平。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权力。这就是作者最想表达的题旨——权力产生的本质。

小说追寻的另一个起点是权力产生的本质。在小说中可以看出,权力最早起源于战争。因为社会不公,于是有了战争,夺取战争的胜利者,也就夺取了权力。因此,最初的权力是掌握在统治者手中,历史上起义失败的原因,正如胡子爷爷说的:“起义将领坐了天下,掌了权,都以为自己有功,都想过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妻妾成群、前呼后拥的生活……”掌握权力后,权力为自己所用,因而社会仍然不公。因此,作者创设了三公岛,在三公岛上的人也有权力,比如慧通先生、百事能等作为岛主,也享有权力,但他们掌握权力不是为自己所想,而是为大家利益所用,大家拥护、大家支持,因而没有战争,在三公岛上体现了社会的和谐、社会的公平。慧通先生说:“权力不是天生的,不是上帝给谁的,而是人们自己的,每个人生来就有的。”他说:“对于权力这个问题,我想了好多年,终于想通了。人和物都有能量,可产生力,人力与物力可以形成一个合力,人有想法,物没有,人可以有目的地支配这个合力,强制别人,用以实现自己的所思所想。”……“人力与物力的合力,若被某个人或某个团体所掌握,它就可以既支配人,也可以支配物,它就是社会权力。”这正是作者想告诉大家的。权力有它的社会性,那么社会不公的原因就是权力、金钱、战争。其实作者在小说中阐述的权力的本质进一步说明,权力为统治阶级所掌握,成为统治阶级的工具,那么社会就存在剥削和压迫,社会是不公的;权力若为老百姓自己所掌握,为老百姓自己的生活所用,那么社会就会像三公岛上的人一样,是祥和安乐的。这和当下所说“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是一个道理。可以看出寻求公平与真理自古以来就是人们的理想与追求。

小说中还有一个追寻就是追求真善美。这可以通过作者细腻的人物描写看出。小说对第一个出场的人物吴丽花的描写是这样的:“只见这中年女人面色粉白,鼻翼端正,瓜子脸型,小口樱红,一弯蛾眉,凤眼有神,脑后挽着发髻,耳脖颈与乌发形成一条黑白分明的界线……。”小说以后出现的女人大都也是善良美貌,似若神仙下凡。还有作者对生命的感悟:“生命是一种物质,爱是一种奇妙。生命和爱的结合,是一种超越。超越了生命,超越了物质,超越了灵魂,超越了自我,才能领会至真至纯至善至美的人生真谛……。”三公岛上人们追寻的梦想,也正是作者追寻的梦想。可以看出作者是一个善于思考和勤于研究的人。

小说通过花儿对唱的手法抒胸达臆,比较富于地方民族文化特色,采用拟人化手法表达三公岛上天地人物的和谐,尽善尽美。小说中每一个人物出场都有背景,在小说结尾对出场的人物都有交代,情节比较紧凑。全书四十六章,采用章节的形式,表达主题明确;章节上采用叠音字,韵律感强。小说中也有不足之处。一是有许多现代语,削弱了人物的历史感。二是慧通对权力的认识太透、太深,似乎与历史背景不太符合。但“文以载道”,这并没影响作者表达题旨的初衷。作者的追求就是不断追求公平、公正、公断的历程,追求公平、公正、公断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