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麻木了,在笑的,是另一个早就没有了灵魂的我。
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扳起我的下巴,声音低沉而邪气:“让我在外面闷了那么久,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我不满的嘟起嘴巴:“你刚刚把我丢在那么黑的地方,我也没有跟你计较啊!”
他顺势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还在生气?”
我点头:“当然!”
他想了想,轻轻拉起我的手放在自己唇边:“那,请问我亲爱的公主,属下该怎么办呢?”
我歪了歪脑袋,故作思索状:“亲爱的公主说,要你帮她吹头发……”然后,我勾起他的脖子,用梦呓般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喃,“还有穿衣服。”
立刻,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灼热的欲望,那一瞬,我笑得更加灿烂:“公主问你愿不愿意?”
意料之中,他向我微微一笑,长长的睫毛垂下,声音魅惑而好听:“这是我的荣幸。”
“唔……唔唔……”几乎要把胆汁都吐出来一般,我趴在洗脸池前,不住的干呕着。
祁洛刚刚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临走时,他恋恋不舍的吻我,却不知道我早就已经到了极限,他刚一出门,我就冲进卫生间狂吐。
“哈……哈哈哈哈……”吐完后我开始笑,笑着哭着,直到把自己搞到没有一点力气。
顺着墙壁向下滑去,我在敞开的浴袍里看到了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一股恶心的感觉又止不住的涌了上来。
没错,我在勾引他。我故作羞涩的诱惑他,假装纯情的挑逗他,我让他迷恋我的同时也在惩罚着自己……用一种我最无法接受的方式。
“哈……哈哈哈……”明明是在笑,为什么会有眼泪流下呢?
原来跟疯子在一起久了,我会比他更疯。
“叮叮”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知道一定是祁洛打来的,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我的号码。
踉踉跄跄的跑出卫生间,我很清楚不接他电话的后果。
按下通话键,我听到里面传来阵阵飞机起降般嘈杂的声响。
“喂?祁洛?”我小心翼翼问道,尽量让自己微笑。
电话里一阵沉默。
“祁洛吗?”我不禁有些迟疑。
就在此时,电话中传来像是抢夺东西一样的摩擦声,我微微皱眉,然后我听到了祁洛的声音,那种似笑非笑般略带着邪气的语调:“夏辰星,乱动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难道你不知道吗?”
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顷刻,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僵硬的坐在原地,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我感觉我的心在“怦怦”直跳,我满脑子都是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
夏辰星……夏辰星……夏辰星……
我以为我早就把他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低下头时才发现通话已经结束。
后知后觉的放下手机,我站起身。
拉开窗帘,窗外太阳明媚耀眼。
就好像刚刚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几天祁洛一直都很忙,他将我安置在宾馆里,不许我出门,偶尔我向他撒娇要求跟着他,他也只是用吻来敷衍我:“乖啦,等过完这段时间,我带你去国外渡假。”
我识趣的选择听从:“那,你要早点回来哦!”说罢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他微笑:“就这样?”
我立刻拉下他的肩膀吻在他唇上,然后对他笑得一脸可爱:“我等你。”
有时候笑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尤其是这种根本没有浸入心底的笑容。
我知道房间的门没有锁,我随时都可以出去,但我更知道,那些在走廊里转来转去的保镖,不是因为好玩而拿来当摆设的。
早就习惯了像这样被囚禁的日子……习惯了坐在窗边发呆,习惯了整天整天的无所事事,习惯了想起以前……想到流泪……
祁洛回来的时候,我就会跑上前去将他抱住,然后轻轻的把头埋在他怀里……
与感情无关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而已。
似乎我天生就懂得该怎样吸引男人,我一直在想,莫非这是遗传?
或许我的亲生母亲是个妓,和嫖客发生关系后生下了我,因为无法抚养就把我扔到了暗街拐角的垃圾箱里。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不然像我这样几乎没有过恋爱经验的人怎么会无师自通?
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该不会是得艾滋病死了吧,就算不死,也是备受唾弃,珠黄皱深的老女人一个了。
想到这儿,我就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哈哈哈哈,谁让她生下我!她活该!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如果她当时没有生下我,如果她没有把我抛弃……如果,我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在想什么?”祁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略略带着一丝邪气,“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闭上眼睛依偎在他怀里,我可以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在轻轻的摩挲着我的脸颊,我无意识的开口:“想你……”然后我在心底冷笑:看吧,我就是这么虚伪!
覆在我脸上的手稍稍顿了一下,随即缓缓下移,温柔的抬起我的下巴。
我睁开眼睛,视线中是祁洛恍若蒙着雾气般漂亮的眼眸:“都想些什么?”
我歪了歪脑袋,一脸可爱的望着他:“你想知道吗?”
他微笑,低下头要吻我,我立刻将他推开,闪身躲在一旁。
他不禁有些好笑:“过来!”
我向他扮了个鬼脸,调皮的摇着头:“没有听到!”
下一秒,还不待我有所反应,我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拉在了怀里。
“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他将我按在沙发的靠背上,漂亮的眼睛弯起,语气中满是宠溺。
我双手勾住他的肩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邪气的拉开我睡衣的丝带,低头吻住我的唇:“等下,我会慢慢告诉你……”
我一直在想,十年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