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他一眼,新月咬咬牙,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来看!”
新月解开被褥,动手解开皇上穿着的丝质睡袍,挽起两只宽大的衣袖,只留下一条亵裤。露出的胸膛几乎能数出助骨,微不可见起伏着。
轻轻咬破食指,两指一捏,挤出一滴鲜血。将食指在皇上的鼻尖处轻晃了几下,赶紧收了回来。
白浩轩紧紧盯着新月的动作,突然爆睁了双眼,眼眸里的神情很是震惊,连呼吸都停顿了,那眼中的怒火与杀气疯狂的叫嚣着。拳头紧紧捏着,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浸出了一滴滴血红。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白浩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新月晃动食指之后,只见无数条黑线游走在皮肤下,疯狂的扭动,卷曲,绕着全身乱窜。皮肤几乎全部黑了起来,鼓起一道一道的沟壑,黑色的蛊虫或是纠缠在一起,或是绕着皮肤飞窜。就连面部也布满了一缕一缕的黑线,快速的在脑门上闪现着。
眼前的气氛恐怖恶心到了极点。
新月眯了眯眼,微微将头偏了一下,这副摸样着实让人觉得恶心,胃部不停翻搅着,一股酸劲直往嘴里冒。新月捏了捏拳头,深吸一口气,强力把这股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从脚尖冒起的寒意直冷到了手指,白浩轩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啸叫着,手指忍不住的微微抖动了几下。一张妖冶的脸庞失了血色,银牙紧咬着,似乎能听见“咯咯”的声响。邪魅的凤目此刻半眯着,那眼中的寒光凌厉的能将人射穿,血丝充斥在眼眸里,周身散发出的杀气浓郁强烈。
闻到新月鲜血的味道,蛊虫疯狂的骚动了一番,可来的快去的也快,当那丝血腥味消失的时候,蛊虫也平静了下来,消失在了皮肤下……
“救他!”白浩轩从牙齿里挤出一点带着嘶哑的两个字,但任然铿锵有力。
新月没有扭头,目光斜斜的看向他,面无表情,冷冷道:“无解”
白浩轩拽住新月的手臂,眼里燃起疯狂的火焰,脸上带着一种从未见过的严肃,杀气……捏着新月的手越收越紧,激动的朝着新月吼道:“不管你用何种方法,必须救他!”
被捏着的手臂疼的厉害,新月感觉到垂着的手指都快失去感觉了,可面色却平静的很,还是那般冷冷的样子,淡淡吐出两个字,“放开!”
闻言,白浩轩充血的眼睛带着暴怒,越来越炽热。反而将手狠狠一带,将新月拉到了面前,凑近她的面庞,恶狠狠地瞪着她,大发雷霆的吼道:“若是你救不了他,本王一定让你陪葬!”
陪葬?新月眉毛一挑,眉眼一沉,不动声色暗暗催促起‘蛊后’,抬起咬破食指的手,扣着白浩轩的手用力的掰着,可不知他哪里来的如此大力,居然掰不动。
就在掰手的煞那间,一条蛊虫早就顺着白浩轩的手背,悄悄钻了进去。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一个红色的小点。
突然,白浩轩一手松开了紧抓新月的手,两手揪着胸前的衣襟,脸色变的铁青。全身一震,退了两步,碰到了床沿,一个不支跌坐在了上面,犀利的目光盯着新月,凶狠的咬牙切齿道:“你用蛊!”
新月看着他额头冒出冷汗,脸色开始苍白,一脸的痛苦之色。没有理会他,反倒是理了理自己被他抓的皱巴巴的衣袖,两手一甩,背在了身后。
“恩~”白浩轩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新月一挑眉,就这么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说道:“你的剑快不过我的蛊!”
白浩轩这才明白,新月这是在警告自己,就算她没有武功,也能在一瞬间杀了自己。
一股钻心的疼充斥了全身,冷汗顺着脊椎流了下来,白浩轩楞是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自己身为王爷的尊严也不允许自己求饶,紧皱着眉头,冷目盯着新月。
新月停止了催动‘蛊后’,白浩轩整个人绷着的身体顿时松软了,冷汗打湿了额上的鬓发,低垂起头。
“楼主!你们这是……”守在外的书生男子听见里面发出的声响,赶忙进来查看。却发现白浩轩脸色苍白,全身如抽干了力气般……
白浩轩扫了一眼男子,心知刚才他和新月的骚动可能惊动了门外的守卫,当下沉声说:“先离开这里!”
那股心痛来的快去的也快,长长吁出口气,白浩轩抿了抿唇,站起身来为皇上系好睡袍,重新盖好被褥。
看了看新月,沉了一口气,伸手搂过她,翻身便往窗外飞去。
新月本就没打算杀了他,只是要让他知道,一命还一命,自己救了他,早已两清。自己现在的命除非自己不要,否则谁也拿不走!
感觉到腰上的手紧了紧,新月也不气,知道白浩轩是在发脾气,只要不是对自己不利,随便他好了,况且自己没轻功也飞不出着皇宫,当下也由着他……
书生摸样的男子看着两人之间流动的气息,心有疑惑,不过更诧异的却是楼主居然搂着新月……看来这新月有点意思!男子眼波流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夜风徐徐,树枝摇曳,人们早已进入梦乡……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寂静的街道上,更夫手提铜锣,一边敲打一边哟喝着。
三道黑影一路飘飞而行,脚尖轻点屋顶,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一片普通百姓居住的民宅上。
最后落到一间周围数里无人,荒破残存的独院小宅外。漆红的大门上还贴着封条,一道残存的矮墙将宅子围了起来。几棵柳树晃荡着长长的枝条,拉长的黑影照在这荒凉的宅子上,很是诡异的很,像一间鬼屋般……
书生摸样的男子走到一块墙面前,“叩~叩叩!”很是节奏的敲打了几下。霎时,墙上开了一道缝,赫然出现的是一扇木门,哪里还看得见什么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