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心里低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还听到皇宫秘史了……转念又想到了什么,有点疑惑偏头问着白浩轩,“你的蛊谁下的?”
白浩轩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
玄书见状,接过新月的话,不急不慢的说道:“也是蓝敖川——”
“不可能。”新月一挑眉头,摸索着下巴,只是诧异了一下,很是肯定的说。
闻言,玄琴,玄书,玄画面面相觑,不明白新月为何这样肯定。
略微深沉了一下,几个思绪已经晃过脑中,新月很是平淡的说着:“每一个蛊术师的制蛊祭坛都是特定的,而我被关的地方正是蓝敖川的制蛊祭坛……这几年,他确实饲养了不少蛊虫,每一种蛊都有不同的手法,但是母子蛊我并未见他养过……”
“那会不会是以前饲养的?”玄书皱了皱眉,若不是蓝敖川那又是谁……
新月摇了摇头,否定了玄书的说法,“此蛊并非随时能用,需在下蛊前三日让母蛊产下子蛊,若是七日内不使用,母蛊便会死去,还会反噬饲养者……”
“这劳什子的东西咋怎么复杂啊~”玄画一拳打在另一手掌中,来回转动着拳头。
难道皇后除了蓝敖川还有一股势力?玄琴摇着折扇,目光定在了一处,眨眼回过神来,“看来还真小看了她……”
白浩轩默不作声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现在皇后在暗,自己在明,她的背后还有一股自己不明的势力,看来必须更加小心……
新月低着头,缓缓转动着杯子,盯着杯里颤动的水波。思绪飘散着,心里有一种悸动,清楚的告诉着自己,那母子蛊乃是沐家的……像这样高深的蛊术,除了上任当家传给下一任,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会……当年一夜灭门,娘亲才万不得已用忆蛊传给的自己……
一时之间,屋内几人各有所思……
收敛了心思,白浩轩看着屋内几人,待看到新月时,发现她周身沉浸着一种伤痛,那种深深的悲愤……
“现在当务之急是取到兵符。”白浩轩打断屋内的沉静,说罢挑眉朝着新月看去。
新月敛了敛神,一眨眼,周身又是那样冷冰冰的气氛,淡淡说了一句,“我有一个要求。”
“蓝敖川?”想到蓝敖川与新月的关系,白浩轩问了一句。
新月点点头,一丝锐利闪过眼眸,冷冷道:“蓝家,一个不留!”
玄琴,玄书,玄画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新月也狠着呢~
白浩轩的冥煞楼本就是江湖中令人传言色变的杀手组织,一直以来手段干净且迅速。在武林中独霸一方,杀人灭门这些事情很是正常,可是若有人放蛊……
“但是蓝家的蛊……”玄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自有办法。”新月平静的说着,那感觉就像是杀鸡杀鱼一样简单。
“好”白浩轩笑盈盈的爽快答应了。
挥手示意玄琴、玄书、玄画三人上前,秘密策划起来……
接连两日,白浩轩与新月都未返回轩王府,而是住在冥煞楼里。
白浩轩整日整夜看不见人影,教习新月识字的任务落在了玄书身上。
天上的云彩不多不少,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般,恰如其分的透过雕花木窗,照进书房里。
新月与玄书各持一本书卷,靠着书桌,面对面坐着,距离不算远。
偶有不认识的字,新月便会将书递给玄书,询问着。
玄书轻言细语,行云流水般的柔声仔仔细细为新月解释着。这样的感觉新月很是喜欢,像极了小时候同爹爹在一起的时光。记忆力爹爹总是那般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摸样,对自己很是温柔,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会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带着三月春风般的笑容亲昵的责备自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般……
玄书总是能让自己感到一阵安心,似乎只要在他身旁,就能让自己彻骨的冰凉和多年的寂寞感到一丝温暖。让自己独抱的内心感受着生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般……
放下手里的书卷,玄书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心,扫了一眼新月。发现她露在面具下的眼睛正盯着手里的书卷不知想着什么,两眼无神的望着……
“新月,新月~”玄书唤了几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新月暮然从失神中清醒了过来,抖了抖手里的书卷。
“休息一下吧。”玄书倒了一杯茶,放在新月的面前,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看着冒起的腾腾热气,也不着急着喝。缓缓开口,“新月,你到底是谁?”
端着茶盏,新月楞了一下,没想到玄书会这样问,沉了一下眼眸,“一个因该死去,却未死之人。”
“若是杀了蓝敖川,你便会离去吗?”玄书弯唇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询问之色。心里早已开始了盘算,新月能将蛊了解如此之深,却又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若是有朝一日成为了敌人,必定让人头痛。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这个道理玄书十分清楚……
自己的仇何止是蓝敖川一人,还有庞大的沐家……这么多年了,沐家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地步,现在一点也不清楚,报仇谈何容易,自己了解的远远不够……新月双眼微眯了一下,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玄书也不看新月的反应,酩了口茶水,自己说了起来,“你可知真正为梦溪国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人,并非当今圣上白宇翔,而是王爷白浩轩。”
他!——新月有一点诧异,不过很快明白了过来。世人都传白浩轩乃是纨绔子弟,为人游手好闲,不是轩王爷,而是闲王爷……不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自己发现他并不如说的这般无用,若如玄书所言,那他一定是在韬光养晦……
“他想当皇帝?”新月盯着玄书,平静的很,并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是多么大逆不道。
玄书一摇头,发出一阵轻笑,“皇位本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