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兵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之上,宛若一江黑水追云逐日往天的尽头急行。
为首的一人,一身红色的铠甲,将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表露无疑,端的是让人血脉喷张。只可惜,若是只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不,更确切的来说是那根本就称不上一张脸,充其量只能算是有着活人的面孔,却没有活人的气息的面皮而已。
远远的看去,是一座城堡似的建筑,和中原的建筑不一样,这城堡全是用硬石构成,虽然没有中原的亭台楼阁,可是却多了一种简单实用的感觉。城墙上插着黑色的旌旗,招摇在风里,摇曳不止。
红衣女子勒紧缰绳,挑目望去,本就阴郁的眼神越发的黯淡了。
“尘王妃,现在敌我双方正呈现僵持的战局,现在我们带领一万兵马离开离月城而到陀罗门的老巢来,会不会给敌人可趁之机?”印河也拉紧缰绳让马儿停在南宫纤尘的身旁。
南宫纤尘略微皱了一下眉道:“陀罗门的精英都被派到各个地方去协助战斗去了,如今它的老巢才是最空虚的不是吗?而且……我等不及了,锦泷已经离开一个月了,每日每夜梦里千百回出现的都是他染满鲜血的脸,所以,我不管,哪怕是死无全尸魂飞魄散我也要和陀罗门决一死战!
“可是……”印河还想说什么,眼中流露出一股谁也看不明白的哀伤。
“没有可是!发出!”南宫纤尘大喝一声,加紧马腹,毫不迟疑的就冲了出去,身后的千军万马也如决堤的降水瞬间涌向那坚实的城堡。
印河怔了怔,盯着那火红的背影,目光显得越发的哀伤,竟是忍不住叹一口气,“天意弄人,苦的为何是这对苦命鸳鸯王爷,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狂风起,奔腾的马蹄声将印河的声音淹没了完全,谁也没有听见印河的感叹与哀伤。
城堡城墙坚实,将整座城堡围得水泄不通,这样的铜墙铁壁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是天下间没有绝对的事,如果有人将城门放下来的话,那进城就如喝水吃饭一般的简单。
天黑到了尽头,巡逻的侍卫在城墙上分列成队来往穿梭,整齐划一的步伐比起军队来也丝毫不会逊色,每隔三步就有一个大火盆,里面的钢碳旺盛的燃烧着,映红了一片天空。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样坚固的防守之下还有人不怕死的往前悄悄行进。马嘴用笼子罩了起来,每个人在鞋底都绑上了一层棉絮,一万的人马居然毫无升息的融入了这个夜色里,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喵喵喵”
城墙下响起一阵逼真的猫叫,擅于口技的将士成功的迷惑了敌人的视线,也将有用的信息传递到了城墙之内。
“汪汪汪”
城墙内,与猫叫遥相呼应的是三声狗叫,猫和狗的搭配也让城墙上巡逻的侍卫疑惑不已,分别往两边看去,果真看见一条狗趴在城墙内正汪汪汪的叫着。
“这年头,发春的猫都和狗勾搭上了。”侍卫啐了一句,又转身走回了队伍之中。
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口技只是一方面,他们是真的准备了猫和狗的,只可惜,这样简单的伎俩却已经足够迷惑这些许久没有经受过真实战斗考验的侍卫们了。
在狗叫声响过之后,从城墙内的不同角落同时飞起数十条黑影,黑影与夜色融合为一体,悄悄的行到巡逻侍卫们的最后,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捂住走在最后的侍卫的嘴,以极其麻利的动作将侍卫抹了脖子。
由尾到头,不过转瞬的功夫,这样的速度简只有专业的杀手才能做到,那些侍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到死的时候都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人世匆匆,到头来不过是眼睛一闭两腿一蹬。
终于,巡逻的侍卫渐渐变少,经过城门的侍卫之间有了间隔的时间,黑衣人们也不含糊,立刻到达城门下,默契的分成两队将城门推开。
城门大开,一万人马放轻脚步相继进入大门之内,井然有序,速度奇快,两队巡逻侍卫之间的间隔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一两千人涌入了城门之内,当巡逻的侍卫发现城门大开有敌人涌进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无力回天。
“杀!杀!杀!”
南宫前尘举起手中的长剑号令道,那喊杀声分明不如男人来得勇猛,可是不知为何,当她吼出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浑身一怔,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就那么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杀着,也许,是她声音里的感染力,那样的哀伤,那样的痛苦,让听见的人也跟着心情沉重到了极致,迫切的需要一种途径来抒发自己的不爽!
一旦防线被攻破,战斗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甚至有很多侍卫连杀死自己的人都没有看清就彻底的告别了这个世界。
南宫纤尘站在城墙上往城内看,这个城堡很大,比得上一座较小的城池,而城堡的中心地带是一栋高耸的大宅,她狠狠的盯着那里,一双眼睛早已经被血光染红,她知道,那个害死锦泷还将这个天下弄成如今的局面的人就在那里,只要杀过去……杀过去就能帮锦泷报仇!
印河和叶秋两人分别站在南宫纤尘的两旁,将偶尔经过南宫纤尘身边侍卫屠戮了一个干净。
风很大,她却不觉得冷,甚至心中还燃烧着一种火热,想到可以将匕首捅进那个人的心脏,她就激动得浑身颤抖。
半个时辰以后,城门彻底被攻破了,从城内赶来救援的陀罗门人马也死伤无数,眼看整个城堡就要成为一片废墟的时候,南宫纤尘在印河和叶秋两人的护卫下信步往城墙下走去。
冷酷的面容,决绝的神色让上前的陀罗门门人都一阵胆寒,不用印河和叶秋动手就吓得双脚发软趴在地上的人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