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宸一个背摔把对手从背上扔了出去,马上跳过去压在她身上,勒住她的脖子,试图将她制服。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却只见对方把瘦小的身体一扭,就象一条蛇一样,肩膀一斜,脖子神奇得瞬间变粗,头突然回缩,竞挣脱开去。范天宸只觉得手中一滑,对手已经逃脱,滚往一旁站了起来,笑嘻嘻地看着他。
“卓娜,说好不用特能的,你又赖皮。你再这样我也要用了,你不要讨饶。”范天宸做出凶吧吧的样子,瞪眼看着对面的小女孩。
“谁让你那麽大力的摔我,摔得我痛死了,瘟神又不在旁边,干吗那麽认真?”一个十四五岁左右,一米五五左右高的中国小女孩蹶着小嘴,穿着一身运动服,瞪着大眼睛,叉着腰,俏皮地仰起小脸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你的什麽鬼发热大法我也不怕,等你把我烫痛,说不定我已经把你踢惨了。”
“好,你说的,看我怎麽教训你。”只见范天宸面容严肃起来,两眼紧盯着在卓娜的胳膊,同时身体摆出防备的姿势。
卓娜则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仿佛一只雌豹倏的冲前,右脚踢向范天宸的头部,范天宸敏捷地后退左手格挡,眼睛仍是盯着她的胳膊,眼角却留神着她的左腿。果然,她的右脚刚落左脚旋风般地向后扫来,又是踢向自己的头部,只看这一脚的速度就知道力量极大,那是带着整个腰部的力量,在旁观者看来,她的动作充满飘逸的美感,又不失力量。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腿功,在整个基地里她的腿是有名的,很多人被她踢得狼狈不堪。最可怕的是她的腿往往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弯曲或伸长,即使是高手,不适应的话,也讨不到好。当然他并不怕她,他只是不想让她太容易踢到自己而已。他对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在A组十二个人里他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同时他对她太熟悉了,从她八岁时来到基地,他们就在一起训练,几乎每天都要相互对打练习,而她最喜欢找他做对手,对他们两个来说,这是最好的游戏,也是每天他们在这里最快乐的时间了。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们又在一起训练,与其说是训练,对他们两个来说,这更象是戏耍。对于这个卓娜,他有着对妹妹一样的感觉。每次和她在一起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亲妹妹范文菲,菲菲是她的小名,小他两岁,和卓娜同岁。八年前,爸爸妈妈遇车祸死去后,他被送到这里,就与菲菲分开了,再也没有联络过,更没有见过面。
噗噗!卓娜连续两脚踢在了范天宸的臀部及背上,范天宸连忙借这她的力量滚往一旁,跳了起来重新摆好架式。
“怎麽样?躲不过了吧,快过来再让我踢两脚。”卓娜得意的左脚独立着,右脚侧向上伸着,摆着功架。
“哼,别得意,看我的。”范天宸抿着嘴再不说话,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她的胳膊上,加大了意念。
“臭家伙,又要烫人,我踢死你。”连环脚交替踢出,卓娜身体跳跃旋转,像一只云雀一样,围着范天宸发出一波又一波持续不停的攻击。范天宸闪躲格挡,全神贯注下卓娜根本奈何不了他,而他的精神力则牢牢锁在她的胳膊上。
“啊!啊!快停下,停下!不玩了,我投降,哎呀!”卓娜捧着胳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蹲了下去,几乎要躺在地上。范天宸连忙撤去放在她胳膊上的意念力,趋步上前,脸上露出关心及懊悔的神情。
“嘻,又把你骗了,还没开始发烫呢,不过已经相当热了,你再不停的话我就要受不了了。”卓娜笑嘻嘻地向范天宸伸出她的小手,要他拉她起来。“你的发热功越来越厉害了,只这麽一会儿,就已经这麽厉害了。”
范天宸放下心来,要知道他的发热功是从他先天具备的神奇的特异功能修炼起来的,当他运功到极限时,可以在半分钟里用意念将一根两寸直径的铁棍烧软烧红,可以想象其能量有多大,这样大的能量用在人身上,是没有人可以忍受的。所以范天宸一再告诫卓娜,一旦忍受不了要马上向他喊停。
咭!咭!“瘟神”吹响了集合的哨声。“瘟神”是教他们自由搏击的教练,因为对他们特别凶,被起了个“瘟神”的名字。
“瘟神”三十多岁,俄国人,身高一米九一,体形魁梧一脸横肉,身穿特能研究基地的制服,隆起的衣服显示出他的肌肉一定是非常结实。每次看到他,都给人心惊胆战的感觉。
十二个不同年龄不同肤色的孩子迅速站成两列,等候“瘟神”训话。他们大的有十几岁,小的只有八九岁。范天宸今年十七岁,算是里面最大的了,他一米七八的个头,宽肩细腰肌肉结实,皮肤黝黑,眼睛不大但非常有神,两道秀拔的眉毛斜上额角,看得出是一个性格坚强,颇有外形的男孩子。他和卓娜一起,是唯一的********孩子。而卓娜则是他们组里唯一的女生。
“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明天下午同一时间到二号竞技馆集合,B组的学员也会过去和我们一起训练,然后是对抗练习,每个人都有机会上场,记着别给我丢脸。解散!”“瘟神”用俄语讲完,一转身走了。
“你今天去图书馆吗?”卓娜拉住范天宸的袖子抬头问道。
“我去不了,晚上我要上特能强化课,哎,想起我就头痛。”范天宸摇摇头继续说:“还好特能课结束就是杨伯伯的语言课,你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课了。”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好讨厌B组那些人,你不在的时候他们特别嚣张,尤其是那个“懦夫”,总来惹我们。”卓娜皱着眉头说。
“懦夫”是一个叫伊万诺夫的家伙,俄国人,和范天宸同岁,是B组的组长,“懦夫”是卓娜给他起的绰号,现在则传遍了A组。
范天宸咬了咬牙说:“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别人怕他,我可不怕,明天就是个好机会,你等着瞧。”然后用手撸了一下卓娜的头发柔声说:“多找几个我们组的人一起去图书馆吧,你要准备考试,再说不去也要挨罚的。去吧,不会有事的”
“好吧,只好这样了,我听你的。那么明天见!”卓娜挥挥手转身走了。
范天宸也挥挥手,转身快步赶上走在前边的队友,一起向特能研究基地的男生公寓走去。
特能研究基地坐落在西伯利亚南部亚布罗诺夫山腰的一块平地上,是一个非常隐蔽的所在,离最近的城市也有三百公里左右的路程,有一条尚算不错的公路连接基地和小城赤塔,也是基地获得物资供给的唯一交通线。
特能研究基地建立在前苏联时期,隶属前苏联克格勃机构,专门研究人体特异功能及为克格勃培训间谍。前苏联解体后,基地失去了资金来源,后来一个不知名的集团注资进来,基地继续运转起来。部分的人留了下来,所有的设施也保留下来,这些设施都是当时最先进的,后来的所有者又添置了更多的设施,所以这里仍然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和人才。
可是从外表绝对看不出来,基地占地将近五十万平方米,最高的楼只有三层高,但是如果你进入它的地下,那是比地上部分大几倍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大。
基地每年从世界各地招来数量不等的学员,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都有这样那样特异的本领或特长,又都是清一色的孤儿。基地通过领养获得他们的抚养权,带到这里进行培养和教育,同时对他们具有的特殊本领或特长进行针对性的研究和开发。
这些孩子很多从小就与众不同的,有的可以用耳朵看字,有的善于做梦,梦到将来发生的事情,有的可以搬运物体,甚至可以吃下异物,还有的善于偷窃……林林种种,千奇百怪,匪疑所思。
范天宸出生在中国的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靠近海拉尔市的一个小城镇,从小父母就发现他特别不怕冷,数九寒冬零下三十度也不愿穿棉衣,仍然常常满头大汗,从来不感冒。曾经有一个冬天他还不到九岁,到家里附近的一条冰冻的河面上玩耍,不小心掉到渔民凿冰捕鱼留下的冰窟窿里,竟然在一天一夜以后独自爬上来,回到家里什么事也没有,不发烧不感冒,成为当地的一大奇闻,还因此上了报纸。此后不久,他的父母突然意外遭到车祸,他和妹妹成为孤儿,因为没有亲戚愿意认养他们,后来特能研究基地和一对美国夫妇分别将他们兄妹认养,两人从此分开,范天宸就来到了这里。
来到基地以后,特能导师基尔博士发现他的意念中含有极大的能量,当他注意力集中时,可以在注意力针对的对象上产生高能热量,当年小范天宸就是凭着这奇异的意念力,抵抗住严寒,从冰窟窿里活着回来的。后来基尔博士根据他的特点发展了一套方法训练他,他的意念发热功能更强了,现在他可以更加自如的向物体发热,同时知道如何控制力度。
特能研究基地不仅研究训练孩子们的特长,还教他们很多本领,并且提供最好的教育给他们。这里有最好的教师、实验室、图书馆和训练场,开设语言、科学、历史、地理、技击、滑雪等课程,孩子们经过筛选,被分到不同的小组,接受不同的教育及训练,每年还要参加不同的比赛和竞技,从中淘汰掉部分孩子,脱颖而出的人有资格参加更高级的学习或训练小组,竟争是相当激烈的。没有被淘汰的孩子可以留下的,可终生成为基地的雇员为基地效力,或者由基地负责推荐给其它公司或组织。
被淘汰的孩子会由基地出资转移给各国的孤儿院,直到有人领养他们。他们们的命运到底会如何,就没有人知道了。因此每个孩子从小就知道如果不努力胜出,就会被赶出基地,到一个陌生的孤儿院,或一个陌生的家庭生活。这在每个孩子心中都是一个恶梦,尤其是当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以后。
这里的生活是非常紧张的,尽管衣食无缺,但孩子们的作息被控制的极其严格。早晨6点钟起床,一天的紧张学习和训练就开始了,有时晚上也有课程或训练,但九点半钟一定要准时上chuang睡觉。同时严禁私自外出,所以孩子们几乎是与外界隔绝的,唯一了解外界的途径就是通过书籍、电视、互联网和基地安排的课程。
尽管如此,因为大多数的孩子是来自一些不很发达的国家,又清一色都是孤儿,现在来到这不愁吃穿的地方,都觉得挺满足的。加上这里有这麽多的孩子可以作为玩伴,并不寂寞。基地要求每个孩子至少学习三种语言:俄语、英语和原来的母语,有些孩子还有机会学习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语种。孩子们都是天资卓越的,一段时间后都可以掌握,因此彼此之间的交流不成问题,生活竟也是苦中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