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宸冷冷蹙眉。
“廷轩,结婚后为了站在你这边,我将那百分之十五的股心甘情愿转到了你名下。”时间仿佛静止的瞬间,被忽略了良久的如雪忽然淡淡出声了,眼睛从纸张上抬起,仿佛在美容院做头发,视线刚刚从杂志上移过来,云淡风轻望着这群男人:“但峻熙给你的那百分之三十,从你与女王闹出绯闻、开房间照片见报的那刻起,你就成了我的委托人。廷轩你这么聪明的人,不是不知道峻熙当初送你的时候有附加条件吧,你变心了,我就有权利追回这部分股。现在,我要求我的丈夫退还这百分30的股到我名下,不再委托于他!”
“裴如雪?”廷轩用一种惊诧的目光看向她。
如雪婉约一笑,缓缓站起身,清冽的目光投向会议厅里所有惊讶看着她的男人:“我这里有一份文件。”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沈廷轩的律师,让律师帮忙确认,“这是一份一式两份的交易合约,现在我手里的这份是复印件,上面第10条清清楚楚说明了违约的范畴。若乙方私生活不检点,他只可享有委托权,我有权收回股权。廷轩,你与峻熙交易的时候没有看清楚这一条么?”
“我以为你不会做的这么绝情。”廷轩收起他的诧异,在皮椅里动了动他高大的身躯,换个坐姿。长指摩挲起下巴,若有所思打量她,“原来是峻熙派人偷拍我与女王的照片,他可真是说话不算数,翻脸不认人。呵。”
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完全无所谓。
如雪也不与他争执,让律师确定无伪后,收回文件,一双冰冷的美目注视着他与敖宸:“我与廷轩你是夫妻,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没有做过公证,是我们婚后共有财产,新执行董事选举那天,我当面表示将那份股转到你名下,赠送于你,所以现在那份股算你所有。但若我们离婚,那份股必须得划归我名下,物归原主。廷轩,这份股原本是敖家补偿给我的,我要不要都无所谓,所以我把它拿来无条件的支持你。但当初,我是希望你能把埃弗森发扬光大,有一份稳定的事业,带领全公司的人越做越好,用超越敖家掌舵人的方式来解气。可你不但在公司胡作非为,解聘一些与你无冤无仇的人,更走歪路立歪心,被仇恨蒙蔽双眼。廷轩,我们的名声都不好,所以就让我们这样绑在一起吧,以后做什么都一起,没有谁对不起谁。”
“呵呵。”廷轩浮夸一笑,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确没有谁对不起谁。”
敖宸则是脸色大变,黑眸幽暗盯着她。他自然知道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肺差点被气炸,刚想说话,带着一群秘书和律师站在门口的帝豪主席就出声了:“既然你们现在有了三位股东,那岳总下次再来商讨合作事宜,先告辞。”
“季秘书,送送岳总。沈某下次再请岳总喝几杯。”廷轩这次也不留了,大声吩咐门外的秘书,眼睛却盯着如雪和敖宸。
“岳总,请这边走。”安安忙跑进来。
帝豪主席灰头土脸,一脸不快离去。
“如雪,你现在百分三十,我二十五,你前夫四十五,看来我们得重新洗牌了。恭喜你啊,敖总,再次荣登总裁的宝座。”廷轩凉凉笑道,身子不正经的歪在座椅上,还啪啪啪鼓了几下掌,佯笑望着如雪:“你这么做,就表示你帮前夫打击报复现任丈夫喽?你舍不得敖家的基业垮掉,因为你还爱着你前夫,想跟他重归于好?”他笑的阴寒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盯向敖宸。
如雪脸上淡漠,拎起包和大衣,推开椅子从他面前走过:“沈廷轩,我只是要回被你骗走的东西!”头也不回,推门而出。
安安早守在外面,一把拉住她:“脖子怎么了?这么大的一片刮痕,是不是发生家暴了?”
“这个没事。”她用长发掩了掩,挎着包站在门口,睨着安安:“上次你帮我引开他们,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上次她跑开做什么呢,其实大家都脏,沈廷轩就比她干净不到哪里去!
“他们敢对一个女人怎么样。”安安摇摇头,探头望了望会议室里,将她往一边拉,压低声音道:“他们顶多监视我,在我这里得到你的消息呗。不过我始终不明白沈总为什么将我调到他身边,他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代替你监视他么?”
她莞尔一勾唇。
“如雪,你好棒,一下子就把那姓沈的从总裁位子上拉下来了,看他以后还得不得瑟。不过你打算以后来埃弗森上班了吗?那你珠宝店的工作怎么办?”安安见四周没人,欢快的轻笑,跟她咬起耳朵来,“你在珠宝店的工作也很风光。”
“菲尼把我辞退了。”她的神态凝重起来,没有多说什么,上前几步按电梯下楼键,扭头对安安道:“今天早点下班吧,我约了峻熙见面,你去不去?”
“他约你见面,我去做什么。我家孙杨会吃醋的。”安安抱臂倚在原地,歪着头笑了笑,手指指一指会议室方向:“再说老板还没下班呢,我哪敢下班。如雪,你来公司做股东后,把我调离这里吧,我去做你的秘书。”
如雪没再与她嬉笑,走进电梯下楼了。
峻熙没有在外面单独约她,而是去裴家拜访了,买了好大一份礼物给啸啸,微有感触的望着裴家大宅。曾经他一直以为如雪是韩家的女儿,生死都是基隆港的人,却没想到这个他守护了多年的女子是属于这里的。
他看过裴父的遗照,看望过裴家奶奶和裴母,与如雪小妹妍奚聊过几句,只觉这是一个完整美满的家,很适合孤独了多年的如雪。如雪与他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这个哥哥,所以找到家人后,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亲情在这里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