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妍奚咬着小巧的嘴,帮她守在浴室门口。
等如雪进去,廷轩就走过来了,揶揄瞧着像老鹰护小鸡一般的妍奚:“你姐姐又不是未成年少女,怕我把她吃了?”这妍奚咋长不大呢,言行举止,处事待人,横看竖看都是一个未成年少女。不知道如雪十几岁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
“不准动我姐!”妍奚立马张开双臂挡在了浴室门口,清泉般透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把他当敌人仇视:“你和宸哥哥都出局了,只有我大哥铠泽才配得上姐姐!而且你比宸哥哥还脏!竟然跟安安姐发生关系!”
廷轩的额头闪过无数条黑线:“我比姓敖的脏?”这小妍奚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
“是的!”妍奚点点头,平时总是笑嘻嘻的小脸蛋很是庄重与严肃:“背叛出轨的男人就像在脏水里滚了一圈,全身上下都肮脏,根本没有可比性。但若要比较,你的心比宸哥哥更脏!不是吗?你一直在试探我姐,侮辱我姐!”
“那我今晚与安安酒后乱性,不是正如了你们的意?你们可以让我跟如雪名正言顺的离婚了。”廷轩掀唇笑了笑,不气不怒,始终把妍奚当小丫头看。一双蓝眸精亮如流星,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脸俊气。
“当然啊,都这样了还不离!你们离婚后,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女王情人了!”妍奚的胆子大起来,抬着下巴与他争。
廷轩又是轻轻一笑,“好了,你在这里守着你姐,我出去看看。我们这宅子有敌人。”话落,脸色立即变得很冷,转身往外疾步走去,一身的轻松惬意渐渐消散去,背影警觉而狠厉。
如雪冲完澡换完衣服出来,看到廷轩不在屋子里,妍奚抱着睡着的啸啸急匆匆往门口走,手上还拎着一个小行李袋。
“姐,我们现在就走,我帮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廷轩呢?”
“他说什么宅子有敌人,走出去了。鬼才相信宅子有敌人,我看是他自己故弄玄虚吧。”妍奚已经把大门打开了。
如雪把湿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一边朝门口走,一边给黛丽打电话,并用手接过小行李袋,眼神示意妹妹闭嘴。
“黛丽,安安呢?”
“你和安安是咋回事?安安怎么哭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这么伤心,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孙杨。”黛丽的大嗓门在电话里大声嘟嚷,“这种情况不是为钱就是为情,难道是安安借了你的钱没有还?”
“你觉得可能吗?”如雪为黛丽的逻辑思维能力感到无语,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先送妍奚回裴家,自己则赶去安安的住处。
而廷轩没有追出来,他站在宅子的后院警觉盯着四周,手上拿着一把手枪,四处走动查看。院子里很静,夜空很黑,像漆黑的缎布压在头顶。
他查看完后院,再去游泳池,坐在几个小时前和季安安喝酒的地方,拿起一个空酒杯查看了一下。原本他还以为是季安安对他下药,但酒和杯子都是他自己拿的,没有过过季安安的手,是不可能让季安安有机会下手的。
而据他对季安安的了解,这个女人会几下防身的空手道,但级别不高,初级,攻击力不强。虚荣心很强,爱奢侈品,却没什么女人的涵养。
若要说是倒酒的时候给他下了药,那他还真佩服这个女人的下药技术,能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洒在杯子里,让他一无所觉。
“出来吧。”他把枪收起来,始终觉得这个宅子还有人。
泳池里的水波平静,湛蓝清澈,一切很安静,没有人肯出来。
他扯唇一笑,站起身走回了屋子,在穿衣镜前检查自己的脖子。修长优美的脖颈上没有一个伤口,看似很正常,但当他用指尖在某个部位摁了摁,动脉处便鼓起了一个小包,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也就是说,果然有人用枪将针孔大的药远距离射进了他的脖子,才导致他昏迷。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昏迷前,脖子有轻微的瘙痒,像被蚊子蛰了一下。
而恰好当时又喝了不少酒,便自然而然成了醉酒。
但季安安呢,她也是被弄晕的?
在如雪赶去那里时,安安已经停止了哭泣,躺在床上睡觉,黛丽则站在厅里给她榨新鲜果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雪去房里看了看安安,走到外面与黛丽谈话。
“安安与沈廷轩喝多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嘭!黛丽手中的果汁一不小心摔到地板上,吓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不是有你在吗?他们怎么可能独处!”
“我出门的时候,安安恰好拉肚子……”如雪平静说道,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有很多凑巧的事,就是无法解释清楚。安安就是那个时候拉肚子了,内急,她能扭曲成她故意拉肚子么?这说明她不相信安安。
“等等,如雪。”黛丽打断她,把她拉到一边,站到阳台上掩上窗,“就算她拉肚子,但拉完肚子,应该去找你吧,干嘛还留在屋里,还陪姓沈的喝酒?安安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喝酒会发生什么事?好,退一步讲,就算她是肚子吃坏了,频繁拉肚子,不能去找你,但能喝酒,还能上床?”
如雪拧着眉,没有反驳黛丽。
黛丽的脸色开始变得沉重与失望,望了安安的卧房一眼,定定看着如雪:“如雪,我说句不该说的,安安变了。我身为局外人,分明觉得安安是故意留下的。”
“她与孙杨的关系最近怎么样?”如雪的心一阵抽紧,脸色也渐渐的白了。
“她自己说很甜蜜,但从没见她把孙杨带过来过。如雪,从你回国,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带孙杨来见我们了?”黛丽紧锁双眉,越想越不对劲,“我与她不在一个同地方工作,所以不知道。但如雪,你现在也进埃弗森了,你可以注意一下她。本来你以前与敖宸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怪怪的,当时还以为我们仨的区别在于,我和你都结婚了,她是独身,所以想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