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没想到这个女子宽松的毛衣下,身材竟然这么有料,一双呼之欲出的玉峰差点把礼服给撑破了,完全盖过了准新娘的风头。
“如雪,裙摆太长了,你站上来。”安安没有怎么惊讶,平静看了一眼,把如雪往台子上搀扶,并亲自给她把礼服的裙摆撑开,给她挑高跟鞋。
如雪站那么高,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伴娘礼服的裙摆其实不长,根本不需要站上来试效果,这么兴师动众的。但安安很热情,坚持要她站在上面看效果,拿着一双高跟鞋让她抬脚,说给她穿上。
“安安,又不是真结婚,没必要试全套。”她没有抬脚,摇摇头,转身往台子下面走。但安安和工作人员一把拉住了她,说既然礼服都穿上了,为什么不索性把鞋穿上,配饰套上,看整体效果呢?这样一次搞定,也避免下次又要试穿,又要受累。
“如雪,说不定我这段时间就结婚了哦。”安安蹲在下面,扯着她的脚将高跟鞋往她脚上套,仰起头,故作神秘的呵呵直笑:“难道你不希望我早点嫁吗?说不定我嫁的这个人就是你身边的人,你前夫……”
前夫?如雪心里剧烈一抖,狠狠吓了一跳,穿鞋的那只脚一个不稳往下面踩了下去,身子不稳的晃了晃。蹲在下面的季安安见时机成熟,啊的一声尖叫飞快的把手抽出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身子跳了起来,抓着自己受伤的手,一把推向站在高台上的如雪,身子往后摔到地上。
如雪原本就是单脚站立,被季安安这看似自我防备的动作往后一推,一个趔趄就往地面摔……
“裴小姐!”旁边的工作人员眼见人要从台子上砸下来了,一声惊叫,三步并作两步往这边冲来救人。但由于脚程太慢,依然还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一场惨剧即将发生。而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们的身边突然有一道人影快速闪过,狠狠撞开他们,卷起一阵龙卷风,火速朝摔下来的如雪扑过去。
这个过程只有两秒钟,待到大家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银西装男人抱着往台下面倒的如雪摔到了地上,他用自己的身体做垫,把如雪好端端抱在自己怀里,让她压到他身上,两具身体密合在一起,有缓冲力的往地板上摔。
然后,他的钢筋铁骨在地板上撞出一阵脆响,整副强壮健硕的虎躯俨然成了肉垫子,把他的女人好好护在怀里。
如雪抓着他的衣裳,闭着眼睛轻轻喘息,简直是虚惊一场。
“如雪,你没事吧?”不远处的安安从地上爬起来,托着她那只受伤的手往这边急急忙忙的冲,想把如雪搀扶起来,“刚才我的手被鞋跟钉疼了,想也没想的把跟鞋甩开……都是我的错,只知道自己疼,却忘了如雪你站在台子上……”
“安安,你刚才说嫁给我的前夫?”如雪没有让她搀扶,自己扶着其他工作人员的手站起来了,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冷冷盯着这个好友,“廷轩还是敖宸?”
季安安把自己那只红肿的手甩了甩,坐到她身边,捧着她的削肩侧身笑道:“如雪,我刚才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说,说不定就是你身边的人,你前夫公司的员工或朋友。你看你急的,话听半截就开始激动了。哎哟,我这手。”
她吃痛的申吟几声,把她那只青紫的手吹了吹,呈现在如雪面前,“你没事就好,我这手就惨了,估计神经被踩断,废掉了。如雪,这次我受到教训了,以后在高危的地方不能跟你开玩笑,嬉皮笑脸,不然你当真了。”
如雪一双黑若点漆、清澈无比的瞳眸,静静看着口蜜腹剑的季安安,越看越是心冷。如果楼梯间的那次,安安确实是因为她没有及时下去救她,怀恨在心,而任她被姬娜掳走,那么这次,安安执意让她站那么高试伴娘礼服,在言语上试探她,故意给她穿鞋让她站不稳,然后制造‘她踩她,所以她为了救自己的手而将她条件反射推开’的假象,又是为了什么?
当她给她机会继续维持她们的这段友情时,安安却还在践踏她们的关系,利用她的‘不记得’越挫越勇的兴风作浪,不死心的妄想往上爬。她很想知道,安安置多年的友情于不顾,三番两次的陷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如雪你说话,是不是被吓傻了?”安安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一双毫无欺瞒的眼睛,温柔而亲切,笑得跟姐姐一样。
银西装敖宸缓缓踱步朝这边走过来,一双黑眸阴鸷剧冷,一身阴戾,却没有对季安安发飙,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观察如雪的表情,等待季安安接下来如何把这阴毒的把戏收场。
季安安的胆子很大,已经大到敢明目张胆在公众场合弄掉如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事情败露后,再泰然自若的谈笑风生。这个女人是不是以为,一切只是过失,失忆的如雪不会追究的,如雪就是一傻蛋?
他阴冷一笑,坐到桌边,打量了店里一眼,目光探究锐利瞧着这边。
“是啊,刚才吓死我了。”如雪拍拍胸口,似是回过神来了,一双清亮瞳眸恢复温度,抓起季安安那只受伤的手瞧了瞧,“安安,你的手怎么样了?我们去看医生。”
“这个主意好,顺便给你做做胎检。”敖宸漂亮修长的指在玻璃桌面轻叩,眸中噙着一抹玩味与嗜血,“刚才你们说了什么玩笑话,竟把如雪你吓得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摔下来了?”
他这句话是对着季安安问的,一双鹰眸锐利如钩,随时都可以把季安安挫骨扬灰,“季秘书刚才说要嫁给如雪的前夫,这个前夫是指沈廷轩?还是?”他顿了顿,笑容僵在唇边,俊颜立即冷了,把后面的问题丢给季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