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忙追过去,双手却一不小心带倒了书桌上的急用电筒,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晚饭的时候,母亲给她提过小区通知停电的事,特意给她备了电筒。她当时心不在焉,没怎么听。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真的停电了,但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楼下,叶细细的车一直停在暗处,从傍晚守到了现在,始终坚守着,诚如沈廷轩给她的那些暗示一样,敖宸还活着,她不见到他誓不罢休。
此刻,她用望远镜望向裴如雪的房间,果然发现一个形似敖宸的男人趁停电,出现在五楼阳台,身手极好。
黑影从大厦五楼飞檐走壁而下,轻飘飘落到地面,将带钩的绳索利索一收,身影没入黑暗中。
“快跟上去!”叶细细催促司机,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黑影消失的方向。
黑影钻入大厦旁边的林子里,将脸庞上的面具摘了,单膝跪到一红衣女子面前:“事我已经办好了,叶细细已相信敖宸还活着。”
“好,去吧。”红衣女子朝他挥挥手,示意他把身上穿着的敖宸的那套西装外套给脱了,尽快离去。
男子离去后,她将西装塞进垃圾桶,泼上一瓶酸液溶蚀,昂首离去。
叶细细身子还不大好,等追过来的时候,已不见男子的去向。她气得跺了跺脚,让司机把林子里搜了搜,再将车开到大厦楼下,眯眸瞧着上面。
刚才她一直望着上面,都没有瞧见那男子是怎么上到阳台的。只瞧见这整幢大厦的电一停,他的身影就在阳台上出现了,一会后从上面飞檐走壁跳下来,消失在黑夜。
难不成他是从隔壁阳台跳过来的?还是根本早就进入了裴如雪的家?
她得上去探探才行。
而这个时候,红衣女子正在乘电梯,正是san,若无其事给她的主子打电话禀告:“轩,我已经派人把事情办好了,接下来怎么做?叶细细那女人还守在楼下。”
“接下来都是她自己的事。我们只需让她知道敖宸还活着,并半夜潜入如雪的房间即可。不过绝不能让她伤害到如雪。”话筒里传来廷轩慵懒的声音。
“ok。”
但san刚走出电梯,就被人迎面一脚,她来不及反应,双腿就被人撂倒,狠狠跪到地上,几把枪顶在她的脑门上:
“不要以为只有你们守在如雪身边,就可以恣意妄为。接下来,san小姐你要为你刚才的举措买单,冒充我们冷少只有死路一条!”
如雪把急用电筒打开了,把那撒在地面上的鼠夹一个个收起来,走到阳台上望着楼下。
楼下静寂无声,停满了私家车,不见刚才那个黑影,只有私家车缓缓驶离的声音。
她瞧着那辆在三更半夜开动的小车,心中升起一片疑云。黑影刚刚下去,这车就开动了?
她走回房间穿好衣服,把儿子抱到母亲的房间,拿着手电筒走到客厅。
沈廷轩派了个san在这里,起初几天是一直睡客厅沙发的,后来可能察觉到他们家不欢迎她,便没有在这睡了,一直守在外面。
这个san,是一个行踪诡秘的职业杀手,她一般很少见到她,不过在她家出事的时候,san会很快冒出来救啸啸、对付敌人,然后来无影去无踪,潜伏在暗处。
但最近这个男人潜入她房里时,san却一无所觉。就说刚才那个男人站在阳台上,她拿着棒球棍大叫,追了过去,把急用电筒摔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男人从五楼攀岩下去,san也没出现。
san不是没发现,而是不想管吧。
这幢楼里有个san,也有个孙杨。一个是沈廷轩的人,一个是敖宸的人,双方是非敌非友的关系。而如果说敖宸与孙杨只是简单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她绝对不信。
应该说敖宸是孙杨兄弟伙的老大,孙杨一直在给敖宸办事。
她把大门打开,走到静悄悄的走廊上,举着手电筒朝四周照了照。却听半夜里‘叮’的一声,有人乘坐电梯上楼了,她连忙闪到拐角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只见叶细细带着两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走到如雪家门口,望了望,指指隔壁左右两边的门,冷道:“你们给我查查这两户到底是住了什么人?刚才那个男人绝对是从隔壁阳台跳过来的,不然在我这几个小时的盯梢过程中,他绝对不可能从我的眼皮底下爬上五楼!”
“是!”
站在拐角处的如雪脸色一沉。
只听得叶细细又道:“你们把这门牌号记好了,就是这一家人害得我丈夫不肯要我们母子,与敖家断绝关系。以后你们要把这狐狸精的行踪给盯好,她若再勾引男人,让男人半夜潜入她房里,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以一种正室的幽怨口吻说着,从手袋里拿出一牛皮纸袋的现钞,塞到那两人手上:“接下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若出了事,你们被警察抓了,我也不知道,明白?”
“少奶奶请放心,尽管放心,我们办事绝对可靠。”两个人低头哈腰,忙把那包钱抢在手里,“放心吧,事都是我们做的,少奶奶您根本不知道。”
“好,那从现在开始办事吧。”叶细细得到保证,盯着裴家大门再冷冷一笑,转身骄傲的走向电梯。
如雪藏在拐角处,把电筒悄悄熄了,有些后悔没有把手机带出来,录下他们的交易对话。
眼见叶细细进了电梯,那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守在她家门口分那笔钱,准备分头行事,她思索着该怎么进家门。
刚才叶细细说那个男人很可能是从隔壁阳台跳过来的,那说明她家隔壁是有问题的。她现在只有从附近的楼梯间爬到十一楼找孙杨求救。
好在这幢大厦有三处楼梯出口,中间的这处就在她家隔壁的隔壁,她现在只要趁这两人数钱的当会,偷偷移过去就行了。可惜让叶细细那女人大摇大摆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