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礼记·曲礼上》
公孙弘(公元前200—前121年),字季,一字次卿。汉族。西汉菑川国(郡治在寿光南纪台乡)薛人。他起身于乡鄙之间,居然为相,直至今日,人们依然对他推崇备至。尤其他的“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的精神,已成为历史长卷中最醒目的一章,永垂后世。
公孙弘是西汉武帝时的丞相。丞相为百官之首,地位尊崇,俸禄优厚。然而公孙弘自奉甚俭,以“布被脱粟”称誉当时。
公孙弘是菑川薛(今山东滕县南)人,出身贫苦。早年当过狱吏,有罪免归,以牧猪为生。40岁以后,学《春秋》杂说。武帝初年,以贤良为博士,因使匈奴失旨,称病免归。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公孙弘以菑川国推举,又应诏对策。武帝在诏策中询问治道兴废,公孙弘以为,上古三代之所以臻于至治,是因为君主真“躬率以正面遇民信”;末世之所以乱亡,是因为“其上不正,遇民不信”。以此明确指出,治道的兴废,不在于百姓,而在于统治者本人能否以身作则。当时,应召对策的有百余人,太常奏呈公孙弘为下等;武帝复阅后,却拔擢为第一,并拜为博士。公孙弘随即又上疏进一步阐述自己的看法:
先世之吏正,故其民笃;今世之吏邪,故其民薄。政弊而不行,令倦而不听,夫使邪吏行弊政,用倦令治薄民,民不可得而化,此治之所以异也。
后来,他当了大官,还经常对汉武帝说:“人主病不广大,人臣病不俭节。”
公孙弘言行慎厚,熟悉文法吏事,而且善于附会缘饰儒术,故深得武帝赏识,一岁中官至左内史,不久升任御史大夫,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拜相。
公孙弘位居三公,俸禄爵邑的收入很多,但他个人的生活却很节俭,盖的是粗布制作的被子,吃的是比较粗糙的米饭,肉也很少。当时,汲黯等人看不惯公孙弘的为人,就攻击他“布被脱粟”是“诈伪”。武帝问及,公孙弘也不加解释。公孙弘在拜相封侯后,起客馆,招揽贤人,与参谋议,俸禄都用以维持故人宾客的生活,自己家里倒反而毫无积蓄。这一点,比起武帝时期的其他几名相来要好得多。平帝元始年间,为修功臣之功而下达的诏书中,对公孙弘作了比较公允的评价:
汉兴以来,股肱在位,身行俭约,轻财重义,未有若公孙弘者也。位在宰相封侯,而为布被脱粟之饭,俸禄以给故人宾客,无有所余,可谓减于制度,而率下笃俗者也,与内富厚而外为诡服以钓虚誉者殊科。
为了“表德章义,率世厉俗”,诏书明令赐公孙弘的子孙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平帝时,政自王莽出。这通诏书,实际上是出自王莽之手。可惜的是,公孙弘的“布被脱粟”,不论是对武帝还是平帝时的官场风气,似乎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故事感悟
公孙弘为人十分宽和。他位高禄重,却节俭律己,不慕奢华,以人为先,所以时时被人称道。
史海撷英
才能出众的公孙弘
公孙弘的才干不在他人之下,当时,不可能一条理由也没有。在皇权统治年代,他之所以这样做,实因为违皇命与己不利,顺应皇主才是上策。公孙弘矫饰善变,朝廷上下,众所周知。有一次,汲黯实在看不惯他的矫情做作,直言对皇帝说:“公孙弘位在三公,俸禄很高,却盖一床布被,这不明摆着在骗人吗?”皇上就以此事问公孙弘,弘说:“实有此事,不过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原则。我记得管仲做齐国之相,有三归之台,奢侈豪华超出了一般国君;齐桓公做霸主,也僭越了礼数。晏婴为齐国之相,一顿饭从不吃两种以上的肉菜,妻妾也不穿丝织品,齐国不也治理得很好吗?我身为三公,而盖布被,实在是有损汉官威仪。汲黯对我的忠告很对,他真是个大忠臣,要是没有汲黯对皇帝的忠诚,陛下您哪能听到这样的真话呢?”经过这件事,皇帝愈发认为公孙弘谦恭礼让,对他更为厚待。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薛泽免相,皇帝任命公孙弘为丞相,封他为平津(潍城区望留镇)侯。历史上丞相封侯者是从公孙弘开始。
文苑拾萃
《公羊传》
《公羊传》亦称《春秋公羊传》、《公羊春秋》,是专门解释《春秋》的一部典籍。其起迄年代与《春秋》一致,即公元前722年至前481年,其释史十分简略,而着重阐释《春秋》所谓的“微言大义”,用问答的方式解经。
《公羊传》的作者旧题是战国时齐人公羊高,他受学于孔子弟子子夏,后来成为传《春秋》的三大家之一。
《公羊春秋》作为家学,最初只是口耳相传,至公羊高的玄孙公羊寿(汉景帝时人)方与齐人胡毋生(《汉书》作胡母生,复姓胡毋或胡母,名子都,生是“先生”的意思)合作,将《春秋公羊传》定稿“著于竹帛”。所以《公羊传》的作者,班固《汉书·艺文志》笼统地称之为“公羊子”,颜师古说是公羊高,《四库全书总目》则署作汉公羊寿,说法不一。但比较起来把定稿人题为作者更合理一些。
《公羊传》的体裁特点,是经传合并,传文逐句传述《春秋》经文的大义,与《左传》以记载史实为主不同。《公羊传》是今文经学的重要经籍,历代今文经学家时常用它作为议论政治的工具。同时,它还是研究至秦汉间儒家思想的重要资料。
后世注释《公羊传》的书籍主要有东汉何休撰《春秋公羊解诂》、唐朝徐彦作《公羊传疏》、清朝陈立撰《公羊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