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其实读书和治理天下一样，用的是心，别人想的到的你要做到，别人想不到的你也要做到。明白了吗？帆儿。”南宫澈淡雅的一笑。
“是，立帆明白了。”立帆恭谦的点头回应。却没有留意南宫澈对他的称呼已经不知不觉的在改变。
“皇上，晚膳准备好了。”刘进在门外低身说道。
“恩，拿进来吧。”南宫澈出声道。
几个宫女鱼贯而入，将手中的食盒打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一一摆放在了桌案上。
“朕有些饿了，立帆陪朕吃些东西再回含凉殿吧。”南宫澈坐到桌边，一边拿起碗筷，一边示意立帆坐在他对面。
立帆倒是也不拘谨，随意的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安静的吃起来。那摸样异常的优雅。
看着立帆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南宫澈倒是很欣慰，只是这饭桌上似乎还少了些什么，若是溪儿也陪着他们一起用膳，才是真的完美了。
“立帆吃好了，我要回去陪娘亲了。”吃饱了饭，立帆放下碗筷，开口说道。
“恩，正巧朕也想去含凉殿，一起吧。”南宫澈非常自然的拉起立帆的手，走出了御书院。
一路上，南宫澈一直牵着立帆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不知为何，立帆竟然非常喜欢被他如此拉着。
“娘亲，帆儿回来了。”走进含凉殿，立帆才放开南宫澈的手，向着夜姬的房间而去。
“帆儿。”夜姬见到立帆，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而当她看到跟在立帆身后的南宫澈时，笑容一时竟然僵在了脸上。
“溪儿还在生我的气吗？”南宫澈微微叹息。
而夜姬并没有理会他，完全将他当做透明人一般，只顾与立帆谈笑。“帆儿今日都做什么去了，娘亲一整日都没有见到帆儿的身影呢。”
“娘亲不必担忧，帆儿只是在御书院读书而已。”立帆如实回答。
“百无一用是书生，娘亲不是说过吗，立帆不用读那么多书的。”夜姬淡笑着说道。记得立帆从小就喜欢读书，有时候竟然整夜整夜的看书不肯去睡觉。夜姬无奈之下只能强行的命令他去休息，就是从那时起，夜姬便开始灌输立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思想。
什么？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她就是这么教诲他孩儿的！南宫澈一脸的无奈，还好立帆回到了他身边，不然真不知会被这个女人教成什么样子呢。不知其中深意的南宫澈暗自想着。
“帆儿今日读了一天书也该累了，红梅，带小公子下去歇息吧。”南宫澈出声吩咐。红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与夜姬单独相处，随意的说个借口让他们回避而已。
红梅恭敬的上前拉起立帆悄然的退了下去。
“溪儿不要再气了，我们讲和好不好。”立帆走后，南宫澈走到夜姬身前，从身后将她拥入了怀中，温柔的开口，语气中竟带着淡淡的恳求。
而夜姬即没有反抗，也没有热络。“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夜姬只是皇上的一个玩物而已，哪里有说不的权利。”夜姬的语气虽然平淡，而出口的话竟是句句带刺。
南宫澈轻叹，板过了夜姬的身子，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溪儿啊，若是我对你强硬一些，早已不是今天的局面。可是，我却狠不下心来。溪儿，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为何偏要置气。”南宫澈动作温柔的托起夜姬的下巴，低头附上一吻。
“南宫澈，我并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很难过。为了家国天下，皇上是不是可以牺牲任何人呢？今日是幽兰，明日会不会是夜姬。”夜姬靠在南宫澈怀中，柔声开口。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哀伤。
南宫澈并未开口，而是将夜姬打横抱起，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溪儿是我的命，只要我南宫澈活着，便不会让溪儿受到一丝伤害。”南宫澈在夜姬耳边低声呢喃，然后翻身将夜姬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就吹拂在夜姬耳畔。
“皇上。”夜姬脸颊绯红，无力的推拒着身上的男子。这男人不会是又要和她旧事重提，要再生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吧。他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生孩子可是很痛的苦差事，一个立帆就让她费尽了心力，要是再生一个，还不是要她的命。
“溪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居然温纯的时候也能走神，真不知是她漫不经心，还是他太过没用。
“没，没想什么。”夜姬吞吞吐吐的说道，脸颊越发的绯红。
看着夜姬羞怯的模样，南宫澈情不自禁的在夜姬脸颊落下一吻，并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并顺势拉开了夜姬身上的衣裙。夜姬口中不由自主的溢出浅浅的呻吟。
而南宫澈竟然邪魅的一笑，然后从夜姬的身上翻转而下，在他身侧安静的躺了下来。“我累了，我们睡吧。”南宫澈说着，将夜姬揽入了怀中，竟然真的闭上了双眼。
一夜云雨，南宫澈索求无度的要着夜姬的身体。天将亮的时候才从她的身上翻下，倒在了夜姬身边熟睡起来。
第二日清晨，夜姬难得的和南宫澈一起起身，细心的为他穿戴着衣物。那种久违了的感觉，让南宫澈觉得恍惚中，又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的每个清晨，落溪都会早起为他更衣，然后陪着他一起用早膳。
“溪儿。”南宫澈低唤一声。
“干嘛？”夜姬好不温柔的问道，抬眼看向南宫澈。这男人真是精力旺盛，昨晚折腾了一夜，她到现在双腿间还隐隐作痛呢。
南宫澈没有回应，而是忘情的将夜姬拥在了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溪儿，有你相伴真好。”
又来了，大清早的就煽情，真是受不了。夜姬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皇上，该早朝了。”门外，刘进低声提醒。
“我去早朝了，溪儿。”南宫澈在涟漪的脸颊轻柔的落下一吻，然后大踏步的向门外走去。
早朝后，南宫澈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去御书房批阅奏折，而是带着南宫清一同前往了校场。而司徒吟风正巧带着幼子司徒子煜入宫给太妃请安，便也随着一同到校场观望。
“七哥又要搞什么名堂，臣弟还要回府补个回笼觉呢。”南宫清坐在南宫澈身旁懒散的开口。
“今儿又到了立帆与十大高手对决的日子，清难道忘了吗？”南宫澈随意的开口，拿起一旁的茶杯清酌了一口。
什么？南宫澈顿时睡意全消，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皇兄开什么玩笑，你明知道帆儿是你的……”南宫清话说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眼四周，及时的住了口。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懈怠，要更快的成长起来。”南宫澈意味深长的说道。“刘进，去把立帆叫来吧。”
“是！”刘进听命，躬身退了下去，而刚走出两步却再次被南宫澈唤住。
“吩咐十大高手，点到为止，别伤了他。”南宫澈出声提醒。
南宫清掩唇一笑，他这个七哥真是无趣的很。明明是关心的要命，还非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又是何苦呢！
“立帆参见皇上。”不出半响，立帆便被带入了校场中。
“恩。”南宫澈不冷不热的回应。“立帆，朕与你的约定依然作数，只要你能在一日内打败十大高手，朕就放你与你娘亲自由。”
放他们自由？开什么玩笑，他会舍得放开这母子二人才怪。南宫清不以为意的想着，也只有单纯的帆儿才会被他这个七哥骗吧。
“立帆定会全力以赴。”立帆依旧自信满满的说道。他的倔强连南宫澈都引以为傲。屡战屡败，却又屡败屡战，永不气馁。
和从前一样，十大高手依旧轮番与立帆対势，只是这孩子的武功却进步的神速。与五位高手对峙下来，竟然毫发无伤。只是气力却已经十分的虚弱。
等到第六位高手上场之时，立帆已经明显的处于弱势。却依旧硬撑着不肯服输。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司徒吟风虽不知这孩子的身份来历，却也暗自赞叹。小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不凡的身手。而站在他身侧的子煜看到场上的打斗，更是跃跃欲试。
“皇上，子煜也想与那位小公子一试身手。”子煜突然单膝跪地，对着南宫澈恳求道。
“子煜不要胡闹。”司徒吟风急忙开口训斥。他的儿子有几斤几两，为父的在清楚不过了。
“子煜也是男子汉了呢，男儿总要在刀剑下见分晓才是。”南宫澈却是朗声而笑，似乎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
“子煜多谢陛下成全。”子煜兴高采烈的起身，飞身至校场中央。
立帆刚刚打败第六位高手，气喘吁吁的单膝跪倒在地上。可是还未来得及喘息，身后便有疾劲的掌风袭来。立帆匆忙中闪身躲开。
“你是谁？”立帆看着身前一身华服，与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问道。
“我是司徒子煜。”子煜一脸傲慢的回答。
“我不认识你，走开。”立帆剑眉微拧，毫不客气的说道。
“打败你本侯爷自然会走。”子煜话落，再次出掌打向立帆。立帆已经打斗了数场，气力已然耗尽，司徒子煜明显就是乘人之危。
立帆左躲右闪，而子煜却咄咄逼人，一招比一招凶狠。随着时间的流逝，立帆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个什么小侯爷，功夫不怎么样，蛮劲倒是十足十的。立帆不想与他周旋，一个轻巧的璇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正中子煜胸口。只见子煜踉跄了几步便栽倒在地。
子煜在地上勉强的挣扎了几下，一副不服输的模样。立帆不想再与他浪费气力周旋，于是再出一掌叉向子煜咽喉，本只是想吓唬他而已，而看在外人眼中却是一副欲取子煜性命的架势。
“子煜小心。”司徒吟风大喊，飞身而起向着立帆的方向发出一掌。由于爱子心切，这一掌竟然用了十分的力道。
立帆的注意力都在子煜身上自然没有留意身旁突然飞出的人，而一旁的南宫澈与南宫清想要阻挡也已来不及。司徒吟风那一掌就实实的打在了立帆的胸膛。立帆脚下一个踉跄，身体顿时飞出三丈开外，口中一阵腥甜，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滑落。眼前逐渐的开始眩晕，映入眼中的景物模糊、变黑，最后失去了意识。
“帆儿！”南宫清大惊失色，急忙向立帆的方向奔去。而另一个身影比他还要迅速，南宫澈已然飞身至立帆身边。将立帆的身体从地上抱起，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少年，眼中是难掩的心疼与伤痛。
“还不去传御医。”南宫澈大吼，抱着立帆匆忙的向含凉殿的方向而去。在经过司徒吟风身侧的时候，冷漠的斜视了他一眼。“司徒吟风，你真是大胆，竟然敢在朕的面前出手。这笔帐，朕给你记下了。”
司徒吟风一脸的无措，在他的印象中，南宫澈从未直呼过他的名讳。他怀中的少年究竟是谁，竟然会让堂堂帝王如此紧张。
“吟风，这回你可闯大祸了。”南宫清走到司徒吟风身前，还不忘说着风凉话。“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落溪的儿子。”南宫清邪魅的一笑，然后追随着南宫澈的脚步向着含凉殿而去。
含凉殿中，夜姬正专心的为立帆绣着衣衫上的蟠龙。她一直都不善刺绣，是这些年因着立帆才勉强学了一些。虽不算十分精致却也勉强的描出样子。立帆每次都嫌弃她绣的丑陋，可她绣过的衣衫，他都是穿破了还舍不得丢弃。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
“娘娘，不好了，立帆公子受伤了。”一个宫女匆忙的跑进来，神色慌张的说道。
“什么？”夜姬大惊，急忙丢下手中的针线向外跑去。
立帆气息微弱的躺倒在床榻上，成君扬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细心的查看着他的脉象。“帆儿！帆儿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娘亲好不好。”夜姬不停的呼唤着立帆的名字，看着立帆苍白的脸色，心一阵阵的刺痛着。
“君扬，立帆究竟如何？”南宫澈担忧的问道。
成君扬放开立帆的手腕，轻叹了口气。“吟风下手还真重，亏了这孩子根基不错，不然怕是小命就难保了。臣开几幅药给他，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南宫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不去抓药，都愣着做什么。”将一旁的宫女太监迟迟没有动作，南宫澈不悦的冷哼。
“臣妾这就去为立帆公子备药。”红梅微微俯身，识趣的退了出去。
“不用你假装好心。”夜姬突然开口，语气中竟是冷漠与疏离。“司徒吟风为何要打伤帆儿？是不是你指使的？”夜姬起身走到南宫澈身前，质问道。
“我没空和你吵架，别打扰了帆儿休息。”此时的南宫澈已是心烦意乱，哪里顾及的了夜姬的脾气。
“南宫澈，你简直是个疯子。你怎么能伤害帆儿呢，你知不知道……”话到嘴边，又被夜姬强行的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