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我在，你不会死
此刻小雅正端着两碗解酒茶从厨房里出来，匆匆的赶往冷初宫，单冷初和赵晔言那两个死猪那么能喝，早上起来不头痛才怪，喝这个会好一点。话说自己的头也好痛啊。都是小初给闹的，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酒量不好。
“咣当”好像撞到了什么人，碗里的药撒了一地，碗也七零八落倒在了地上。坏了，不要再撞到什么大人物才好啊。小雅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果然，在碗掉落的一刻，马上就听到了一个老太监的一声凌厉的尖叫声：“大胆奴才，竟敢冲撞了宝妃娘娘，还不跪下！”小雅一听，立马心领神会熟练地跪下了。
哎呦，真疼。自己自从跟了小初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跪过了，这么一嗓子嚎过来，自己的膝盖还真有点承受不住。
“你是哪个宫的？竟敢那么不长眼！”老太监又问道，估计他的眉毛要拧成一块了。
小雅本来想回答，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件华丽的衣裳，五彩斑斓，只是上面的水迹却破坏了这协调的美感。坏了！早知道就不那么莽撞了。
这时小雅听见宝妃先说话了：“你是冷初宫的宫女对么？”
“娘娘您……认识……奴婢？”糟了，刚才差点就说成“我”了。
“呵呵。我的冷初妹妹想当初可是为了我眼前的这名小丫环打了御厨呢。你说是么，小雅？”
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小雅不看这个女人就知道她骨子里没安什么好心眼。小初当初也没怎么样她啊，难道她现在就来报复了？
“起来吧。”正当小雅郁闷的时候，宝妃忽然叫小雅起来。
小雅愣着，没敢起。保不准再出什么妖蛾子呢。
“起来吧。”宝妃又再说了一遍，见小雅还不起，竟然走上前去亲自，亲自把小雅扶起来了！
姑奶奶，宝妃没出什么毛病吧。小雅心里汗汗的想。不行，她才不会安什么好心。自己要记得小初的话，除了她谁也不可以相信的。
“没事就好。”宝妃非常关心的说。这让小雅十分怀疑。
“那……奴婢告退了。”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然后小雅来不及收拾地上的碎碗，就快快离开了。
“真是太过分了！居然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对您娘娘说。这可是娘娘您最心爱的衣服啊，居然就给弄成这样了！难道仗着自己是冷初宫的那边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么？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旁边那个太监十分不平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宝妃看着自己身上的那片污渍，似乎现在看起来特别显眼。嘴角带过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眼神彷佛再说：好戏要上场了。单冷初，你会如何接招呢。
我正躺在床上，哼着小曲。突然发现小雅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妈的，吓死我了。”小雅一回来端起一碗茶，一气不喘的喝了下去。居然还骂人？看来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怎么了？”我幸灾乐祸的问道。
“我刚才遇见宝妃了。和她撞了个满怀。放心，虽然我不小心把药撒到她身上了。不过她没有为难我哦。我一路小跑回来了。我可是很机灵的。”她自信的朝我笑了笑。
话虽这么说，但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毕竟该防的事是应该防的。我下了床，走到小雅身边，一脸严肃的问她：“她有没有给你吃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是发生了什么很奇怪的事。”
“没有啦，是撞了她哎。怎么可能还会给我东西吃哦。就算给我也不会要的。不过……是宝妃亲自扶我起来的哦。其实我发现她也没有那么坏的嘛，对人还蛮和蔼的，上次的事八成是咱么误会她了。”
我没有去听小雅讲话。
亲自扶她起来？亲自扶她？亲自……亲自……一个被冲撞了的人会有这么好的脾气么？何况还是一个小丫环冲撞了她，虽说自己曾经保护过小雅，为她讨回公道过。可是以她宝妃的地位会连一个小丫环也怕？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雅你过来。”她虽然很奇怪但还是很老实的走过来，“干吗啊？”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脉搏平稳很正常啊。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可是为什么那丝隐隐的不安仍然没有消除呢。
“哎呀。”小雅忽然大叫一声捂着肚子。我心一紧，“怎么了？”
“嘻嘻……没事啦。”她朝我摆摆手，“可能是生理期来了。没什么大碍啦。”
吓我一跳。我扶着小雅上了床。这熊孩子差点吓死我。
“我去给你弄点热水，你先躺一会。”然后我便出去了。
此刻小雅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感觉，似乎不像是生理期的痛啊。腹里彷佛有火在烧似的，好难受啊。还是等小初回来好了。
我刚从厨房要来了一碗热水，正准备端过去。却发现镜已经在我的面前了。
“走开。”我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让他滚蛋。
“皇上有请。有重要的事要和娘娘您说。”他一脸坚定的样子。
看样子我是拒绝不了了。
“好吧。”我看他那么诚恳的样子，于是只好放下碗。跟着他来到了尚阳殿。
我推开门，发现云慕渊在看奏折。他看到我进来后，从椅子上起来。来到了我的面前。
“干毛啊？”我看了他笑得春风灿烂的那张脸，好奇的问道。
“小初。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个誓言么。”誓言？什么誓言啊？我怎么不记得有。
“也许你可能想不起来了。但是我记得。我说过，会让你成为皇后的。”
皇后？难道是那天晚上的事？我还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可是我还没有把我的初、夜给你哎。”我很无厘头的说。
“我说过，已经不重要了。”他似乎并不惊讶我这样问。
“那好，我答应。”
“你……你真的答应？”云慕渊似乎有点不相信。
“没错。我答应。”我很肯定的说，“现在，我可以走了么？小雅还在等着我呢。”
“可以。”就这么一段简短的对话而已。
当我走出门口的时候，云慕渊忽然对我说：“小初。你真是不可捉摸。我似乎永远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会当真的。不管受伤也好，怎么样也罢，我会相信你的，并且会一直相信下去。”
我听了之后，心忽然就陡然间从悬崖上落了下去。但我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便走了出去。云慕渊，对不起呢。我心里暗暗说。我只能这样做，我没有别的选择。
当我正赶回宫的时候，忽然有个黑衣人截住了我的去路。他居然可以穿着这样一身的夜行服在这个守卫森严的皇宫中来去自如。我心里不禁暗暗惊讶，怎么会有武功这么高的人，何况这还是白天！
但我很快镇定下来，“是你家主人么。走吧。我也在等着她呢。”一切都是在预料之中。
黑衣人吃惊的看着我，居然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么？我于是就被他引到了一个后花园里去。我眼前的那个闪耀动人的身段不是别人，正是在喂鱼的宝妃。果然我没有猜错。
“解药呢。”我一开口便直接切入正题，对待她，根本就无需拐弯抹角。
她也不惊讶，只是说：“皇上找你谈了吧，你考虑的怎么样？皇后的位置啊，可是一个好大的诱惑呢，不过比起一条人命来说，你会更看中谁呢？”她居然是笑着说的。居然可以笑着说这句杀人不眨眼的话。她才是真正的冷血。
“皇后么。我不稀罕，你要的话拿去便是了。我只要解药。说吧，你的条件恐怕不止是不让我当皇后吧。难道你也想当？这个我可管不了，你直接去找云慕渊谈吧。”我并没有打算承担她所谓的那个条件。因为根本就是没事找事。
“呵呵，我要的当然不止这么简单。就算你不当皇后，云慕渊也会继续把你留在身边。而我依然也没有当上皇后的可能。”典型的话里有话。
“也就是说，你想让我离开。不，应该是说你想让我消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对么。可是，我还不想死呢。你杀我的话似乎还是有点难度的。”
“所以喽。”她的眼睛滴着鲜血，“我只好拿你的丫鬟做赌注了。我想这个筹码应该足够和你正大光明的好好的赌一场了吧。”
“难道你就不怕我真的会牺牲掉小雅，登上皇后的位置？”
“你会么。”
“我不会。”
所以单冷初，你注定要失败。因为你不够残忍。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会帮助你的。”她很好心的说。是啊，这时候如果你再不“帮助”我，那可真就怪了。
“我已经答应他了。我会在加冕仪式上宣布我不会成为皇后。这样的话，云慕渊就再也不能，也不会把我留在身边了。这样我既可以消失在你眼前，我又可以拿到解药。一举两得的事情。”我其实早就算计好了。可是为什么我一想起云慕渊对我说的话来，我的心就有点痛呢。二者只能取其一，我没有别的办法。云慕渊，别怪我。
“呵呵，你真的很聪明呢。只可惜，我们是敌人。太聪明的女人我可是不希望出现在我的眼前的，当然，也不能出现在皇上的眼前。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谁让你要勾引他的呢。”
我勾引？我可是不愿意参加这些后宫争斗的。一开始就是你在这里瞎掰。
“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违反诺言的。倒是你，你会放我走？你真的会乖乖的把解药交出来？那你要怎样才能让我相信你呢。”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恐怕到最后，即使我不当皇后，一样会被杀人灭口。杀人是无所谓的，但是如果被耍的团团转，这可就有所谓了。
“呵呵。”她笑出了声，“你以为你能选择么。说实话，以现在的情势来说，你根本没资格跟我斗。单冷初，不要把自己想的太清高，也不要妄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我手上的筹码你是舍不得伤害的吧。就算是我真的要反悔……”她看了我一眼，仿佛是挑衅般说道：“你不得还是乖乖的死在我手上？”
我没有说话。
“你好自为之吧。我会遵守我的诺言。希望你也是。”然后我便走了。毕竟小雅还在宫里等着我。
宝妃，如果你真的敢那样做，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如果你真的敢这么做的话。
回到宫里之后，发现小晔正在喂小雅喝水。看见我进来之后，小雅说：“你一直不回来，正好小晔路过，所以就帮忙了。”我点了点头。
但是小晔却把碗轻轻一放，对小雅说：“好好休息一下，尽量不要下地走动。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然后便用眼神暗示我出去。他有事找我谈。
“小雅中毒了，你知道么。”小晔一脸严肃的对我说。
“我知道。”
“是谁？”
“宝妃。”
“我去杀了她。”
“你认为有用么。”
“小晔，如果我告诉你，我嫁给你只是为了利用你，你会不会恨我。”我忽然对小晔说。
“小初，凡事你不要太冲动。我可以这么和你说，不管是对是错，我都会相信你。不管是不是伤害我，我都会一直爱你的。我知道，你一定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我也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但是我知道，他会一直爱你的。”
“小晔，你会恨我么。”
“小初，你忘了么。我们，是一个整体啊，谁也不能离开谁。云慕渊他会对你很好的，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了。能看着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何况我已经和你生活在了一起十几年了，已经够了。”
“小晔，中毒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小雅。我不希望她担心，等我拿到解药后，我们马上出宫，你计划好路线。宝妃她不是那么会轻易的放过我们的。”
“可是，你是否知道她真的会给你解药？而且万一她给的解药是假的，或者又是另一种烈性毒药，那怎么办呢。”
“呵呵。这个简单。我也会让她不得好死的。同归于尽而已。简单。”
“咣当。”我听见有碗破碎的声音。我心里一惊。
我和小晔连忙进去一看，是小雅。她蹲在地上，手轻轻颤抖着，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
很明显，她听到我和小叶刚刚的谈话了。她还是知道了。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是瞒不住的。尤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起来吧，地上凉。我扶你回床上休息。”我看到她自责的样子，心里一阵不忍。我轻轻地扶起她。
“不要！”小雅忽然像是受了惊吓似的，一下子把我推开了。我撞到了门上。小晔连忙过来，我笑了笑，意思是我没事。
“小雅……”我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又能说什么呢？于是只能张着口，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小初，你告诉我。我没有中毒，你也没有为了我去听宝妃的吩咐！没有为了我去冒生命危险！你说啊！你说啊！”她抓住我的衣襟不放，口口声声的说她想要听到错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