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周围天地灵气一阵翻涌,南宫水手中玉笛上爆发出一股浓浓战意!心底处,一线白色光芒猛地一闪,一种王霸之气自南宫水周身延展,与那男子的孤傲狠狠撞击在一起。男子惊讶的望了望南宫水,嘴角动了动弯成一抹诡异的弧度,尽是嘲笑和冷意。在他看来,南宫水周身气息不过是伪装罢了,一个元婴修真者,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气概!
“荣枉,没想到来找我的人竟会是你,看来侍魂堂内部确实出了些大的变故。”望着已水火不容的南宫水和那侍魂堂后辈,星虎慌忙说道。
“宗堂内日前出了些变故是有劳师叔出面,不过,此事不急。”荣枉轻蔑的望了望南宫水说道,话锋一转道,玩味说道,“此二人应是神州九领的修真者吧,能修到元婴却是不易呀。”
经星虎点名,南宫水才得知眼前傲慢之人名为荣枉。南宫水镇定的望着荣枉,一如方才所展开的那股霸道的王者气息。而那气息仅仅让荣枉微微皱了皱眉毛,稍稍凝重了些神色,却也并未真正让他忌惮。
“你叫南宫水吧。”荣枉盯着南宫水,意味深长的说道,“元婴中期修为,果然不错。只是本堂在此先奉劝你一句,实力才是肆意张狂的资本!”
说罢,荣枉眉头更紧了紧,眼神中似有火苗一般的光芒跳动,嘴角动了动,荣枉周身之上迸发出一股更加凌厉的气息,仿佛能穿刺灵魂!在南宫水气势不断攀升时刻,荣枉那股充满寒意与杀意的气息忽然变得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缠绕在南宫水身上。
“待本堂先查探下你的实力。”荣枉心中冷道。
瞧得荣枉的神情,南宫水一愣。天地灵气骤然变幻,伴着荣枉激起的那抹寒意,也纷纷缠向南宫水。整个空气凝成了一条透明巨蟒,荣枉那气势便如同巨蟒身上冰冷锐利的鳞片,巨蟒不断围紧,可处于巨蟒包围之中的南宫水却丝毫感觉不到压迫感,反而有了一种释然。
“这……”如烟一般的迷彩代替了眼前针尖麦芒的争端,周围一切不知为何渐渐迷离起来,那流淌的河水和周围的花草树木竟也慢慢蒸腾起淡淡氤氲,身旁的星虎和慕容雪晴身形也正渐渐变淡,仿佛下一刻便要隐没在这烟幕之中。
“水……”不知何人的一声呼唤,带着淡淡的暖意、亲切,如投入池水的石子一般,激起了波澜,可紧接着那声音也如同这渐变的画面一般,渐渐变得淡漠。
“这是……幻境么!”南宫水警惕的望着渐行渐远的一切,闭上了眼睛,以灵识来探视周围的一切。尽管周身之上那王者气息毫无保留的释放着,可在这迷雾面前终是无济于事。南宫水右拳紧握,幽幽绿光自南宫水袖中绽出,并在南宫水身上缓缓蔓延,最终将南宫水包裹起来。在这淡淡绿光笼罩下,弥漫的云雾开始渐渐被驱散,但迷雾似是一条快速编织的帐子,不论驱散多少,下一刻总能有迷雾靠近!
“迷魂咒,侍魂下七咒之一。也不过最普通的咒术,却不想竟能使得如此精妙。只是水儿同我有交情,还是散了吧。”伴着一道淡淡和声,全身隐在黑衣之中的星虎,伸出了背在身后的右手,朝着南宫水身前随意一挥,似是在掸去一层灰烬。“散去了。”南宫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额头上几点汗珠绽着冷光。周围依旧是燃尘山的景致,流水、花草树木从未变动过,而身旁慕容雪晴和星虎都在。只有南宫水才知道,方才星虎挥手那刻,笼罩在南宫水眼前的迷雾霎时消散。
“水,怎么了?”慕容雪晴望着南宫水,关切的传音问道,尤其是转首之间不经意露出的侧脸,那份关注和凝眸的神情,更是让人心怜。
“哼!”冷厉的目光从慕容雪晴与南宫水身上划过,荣枉心中不屑道,“这便陷入了幻阵之中,不过如此而已。”
“我没事。”南宫水笑着望了望慕容雪晴传音说道,随手拭去了额头汗珠。
“荣枉,此来炎领找我有何事,直说了吧。若是炎领出了些许变故,怕是我还要给水儿一个交代。”星虎淡淡说道。
“师叔,就算南宫水同你有交情,也不至于保住这炎领吧。”荣枉摇了摇头,肆意的笑了笑。但在他心中,原本对南宫水的小视一扫而空,能让分神末期高手如此庇护,南宫水必定有所依仗。
“嗯?这是!”目光流转之间,南宫水袖口处渗出的一点绿光引起了荣枉的注意。那柔和的光晕虽是微弱,但就在这光晕之中,荣枉嗅到了一丝危机感!那柔弱的光晕之外所包裹的,是一层天地灵气!那天地灵气入臣服者一般的围绕着光晕流动,这是仙器的征兆!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也拥有仙器!看来一人敌退七绝殿、飘渺宫数名元婴期高手,这传言不假!只不过,仙器只有在强者手中才能发挥出仙器应有的威力!”荣枉咬了咬牙,转眼望了望南宫水身旁的慕容雪晴,那份超凡出尘的气质,不似他所见过的任何一名女子。尤其是慕容雪晴眼中那份关切,让人心静的眼神,只可惜,这一切只有在慕容雪晴面对南宫水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紧咬了咬牙,一份冷笑再次在心底浮现,只是并未再显露出来。
“难道,我要做何事,还需要你来指指点点么?”星虎冷冷说道,“虽然你贵为侍魂堂少堂主,可你也该懂得侍魂堂规矩。更应当明白神州修真九大宗派所联手定下的规矩!”
“这规矩便不劳师叔来细讲了,此来炎领我便是要告知师叔一件事。”荣枉斜眼望了一眼南宫水,随意的从袖中抽出一块漆黑色玉石质地的令牌,并随手抛向星虎。但就在方才那块玉石出现的那刻,星虎便已彻底被震慑住了!
“追魂令!”
“星虎长老,此次宗堂开启追魂令事因九百年前那名修真者元神。传闻她的元神附着在一张古琴之上化为琴魂,而后这古琴便一直流落在神州之上。六百余年前这古琴曾现世,其声色绝佳,更具摄人心魄之效!也因此,这张古琴成了神州修真者的争夺之物,并因而爆发了一场大战,修真九宗也是暗中参与。但匪夷所思的是自那场大战之后,这古琴便彻底消失在神州之上,再未出现过。”荣枉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宗堂遣我来神州,正是为了助师叔你追查这古琴琴魂!”
“琴魂!”听得荣枉的话,最吃惊的莫过于南宫水与慕容雪晴。流落神州数百年未曾出现绝世名琴不正是凤鸣吗!那附着在古琴之上的琴魂,正是慕容雪晴的师傅!
“水,我……”虽然不知追魂令意义如何,但从其狰狞的字眼上,慕容雪晴深知这并不好应付。而更想不到的是这江东传世的古琴的背景竟如此复杂!但相对于这些,慕容雪晴最担忧的是凤鸣琴的琴魂,她的师傅!
“凤鸣琴的事,切不可外漏。唉,我也未想到,侍魂堂之人竟然如此重视这古琴!”南宫水传音道。虽未转身,也未曾留意伊人此刻面容里隐约的一抹惊诧,但慕容雪晴的担忧却是他所了解的。纵然交出凤鸣古琴或许可以让炎领让自己免除威胁,但那凤鸣琴魂是慕容雪晴的师傅,自慕容雪晴第一次轻拨凤鸣琴时刻,那份师徒情谊便如同血脉之情一般深值于心灵深处,这份情谊,怎能出卖!
“水,谢谢。”灵识凝聚出的声音在南宫水脑海中渐渐清晰,那是慕容雪晴带着亏欠与愧疚的感谢。
听得慕容雪晴充斥愧意的传音,南宫水微微一愣,但从荣枉身上散发而出的压迫气势却是让他当即冷静下来。
“星虎前辈,既然是贵派的事宜,我与雪晴便先退下了。”对着星虎与荣枉拱了拱手,南宫水便牵着慕容雪晴转身欲走。
“南宫水,这么着急作何?”尖锐的语气亦如荣枉身上凌厉气势,让人不敢生出反驳之意。或是那王者气息的抵御,南宫水并未太在意这气势的扰乱,只是略微吃惊的站住而已。而慕容雪晴却是愣愣的回过了头,脸上也是渗出了细密汗珠。
“对于你炎领,本堂的事暂未说完,怎能如此轻易离去呢?”荣枉的目光再次锁在南宫水身上,冷笑道,“炎领为九大领之一,数千年基业。这九领之上的事情,想来炎领应比我侍魂堂更熟悉吧。”
“若是阁下想寻一领作为侍魂堂完成那追魂令的工具,那请阁下速速离开炎领,以免误了职责所在。”南宫水站立远处,岿然不动。荣枉的傲慢与那望向慕容雪晴目光中所流露出放肆早已让他失去了耐心,更重要的是凤鸣古琴便在炎领,与侍魂堂交锋是迟早之事;如今炎领有高手坐镇,更有八荒焚灭大阵在,南宫水根本不惧荣枉,而之后去了海外仙山,有云灵山庇护,再者炎领可是炎魔狱在九领的根基,且碍于九大宗派所定下的那规矩,侍魂堂自然不敢有太大的举动。
“这!”听得南宫水的一番言辞,即便是分神期的星虎也忍不住心惊。
“你!”荣枉略微吃惊,但仅仅片刻,荣枉便换上一副冰冷笑意,眼神之中灌满了从未有过的森寒,狠狠说道,“哈哈,好一个南宫水!炎领本堂便不作要求,但你炎领记住,若是你炎领发现那古琴却不交出,可莫怪我侍魂堂无情!”
说罢,一阵雾气慢慢从荣枉衣衫上泛出,并慢慢将之包围。“哈哈!”伴着狂笑,已完全幻化成黑雾的荣枉霎时腾空而起,消失在北方天际。
“到底为何要下这追魂令!雪晴的师傅到底是怎么惹得侍魂堂。”望着荣枉消失之处,南宫水皱紧了眉头,脸上也丝毫没有了方才与荣枉对峙时分的不屈,转而换上了几分凝重。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即便有炎魔狱以及那些规则在,炎领能够长存,怕也是会有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