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堂说过,本堂在侍魂堂拥有怎样地位,浅月便会拥有相对应的权力。本堂一言九鼎,浅月便不必推辞了。”荣枉笑道,“若是方便,今日我们便离开云灵山回侍魂堂。待得到了侍魂堂,我们再细细商议为云瑶仙子复仇一事。”
“少堂主不必那般焦急,浅月认为这么快离开云灵山有些不妥。”浅月反说道,“少堂主离去,掌座定会怀疑少堂主,少堂主便呆在云灵山,仙侠盛会结束后少堂主便马上回侍魂堂,而浅月在云灵山则可以了解云灵山一举一动。”
听得浅月的话,荣枉脸上阴冷的笑容浮现。
“你留在云灵山也好,至少能为云瑶仙子复仇做些事情。”阴冷的笑容在脸上若隐若现,荣枉淡然笑道,充满磁性魅惑的声音里充斥了一抹狠意和绝意。说罢,荣枉手指轻轻捋了捋浅月的发丝,令得浅月一番颤抖,俏脸之上红云遍布,调戏之余荣枉对浅月的称呼都是变了。浅月抬望了荣枉一眼,羞涩的低下了头,“荣少堂主,你……”当初那心底下印刻的人物此时却是霎时间烟消云散,只因这比他更具魅惑力的侍魂堂少堂主还有那南宫水所负下的杀师仇恨。
“我说了,我在侍魂堂何等地位,月儿你便是何等地位。”荣枉柔声说道,澄澈的淡紫色眸子稍稍亮了一番,配着那眼眸与声音,浅月心中油然而生的崇拜与欣慰一时间全然占据了心田。浅月埋了头,嘴角洋溢着一抹欣慰笑意。却是问道,“浅月只是一届寻常修真女子,少堂主贵为九宗之一侍魂堂少宗主,浅月身份若是传到侍魂堂,不知侍魂堂堂主见到之后应当会如何念想。”
“月儿便不必去理会我父亲他想法了,父亲在这事上定会依我所见。”荣枉笑道,“月儿说要留在云灵山,本堂倒是有一项计策,只是怕月儿听了会觉得不齿。”
计策!浅月一怔,记起了方才荣枉所言。云瑶仙子丧身对她打击确实不小,大仇未报谈这些儿女私情怎能对得起自己的师尊?回过神来,浅月慌忙问道,“少堂主便说这是何等计策吧,只要能为师尊报仇雪恨,浅月什么都愿做。”
荣枉摇了摇头,苦笑了说道,“当初南宫水这贼子趁云瑶仙子不设防,偷袭伤害云瑶仙子;今日我们虽拿这贼子不得,可南宫水这贼子未婚妻子慕容雪晴却也是在云灵山玉华岛。慕容雪晴修为不高,且似乎和月儿你关心不错,倒是可以先行拿下慕容雪晴来要挟这贼子,令其受到应有的惩罚折磨,以解这贼子吞噬云瑶仙子元婴罪孽仇恨。”
“少堂主说,要拿下慕容雪晴?”浅月愣愣的望着荣枉,未曾想到荣枉所说的良策竟是这般计谋。一时间,浅月陷入犹豫之中。自幼在云灵山玉华岛修行,浅月师从云瑶仙子,习得的都是些光明磊落之法;上次篡改南宫水的玉简以是让慕容雪晴深感自责,尽管心中对慕容雪晴颇有嫉妒与怨念,可最后浅月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慕容雪晴的事情,因此让浅月对慕容雪晴下手也是颇为困难。左右摇摆不定,浅月愣愣的开了口,“少堂主,南宫水一人的罪孽,与雪晴师妹可是无所相关的啊。”
荣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笑,浅月的这番言辞却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手掌抚了抚浅月的发丝,荣枉只是沉默。
“少堂主,我……”见荣枉不说话,浅月心中有些焦急,明显的感觉此时的荣枉虽是表面浮着笑意,心中却是在责怪自己。
“本堂也是知道月儿为人,纵使别人对月儿师尊不忠,可月儿也不会以阴暗手段对付那人。这恶人之名,却是落不到月儿头上的。月儿如此,本堂却也是觉得欣慰,至少不必提心吊胆,”荣枉笑道,竟是将浅月夸赞了一番,“唉,只是南宫水那叛臣贼子,以如此狠毒手段谋害云瑶仙子,实在是可恶。”
荣枉话音落下,浅月再度陷入犹豫。尽管身为云瑶弟子,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江湖道理还是了解的。尽管手段算不得光明,可终究是南宫水不义在先,那些光明手段他不配!想着想着,浅月紧紧的咬了牙,那方才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少堂主,浅月愿协少堂主,擒下慕容雪晴以要挟南宫水!”
“月儿,你可是想好了,如此一来,成了也罢了;若事情暴露,月儿你可是会名声扫地,那后果更是要遭整个云灵山举宗之力的追杀!那可不是本堂所愿看到的。”荣枉说道,声音里也是衔了一丝苦涩,“我虽为侍魂堂少堂主,可却只是个虚名,地位虽是高贵可却是命令不了多少高手,且总堂之内能与南宫水这贼子对敌的修真者,怕是只有家父、家叔二位大成期强者了。本堂定不能让你在这风口浪尖上徘徊往复,这般本堂也是看不下去的!”
荣枉的字字句句都道在了浅月心头之上,令得浅月冰冷的心境透过阵阵暖意。与此同时,浅月眼神中那一抹坚决是更加的显著,凝重的望着荣枉,浅月再次开口说道,“浅月心意已决,况且南宫水根本不是什么善类,我们就算以这等方式来与他敌对,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们。而至于雪晴师妹,诛杀了南宫水之后,放了她便是了。”
“那便按照月儿说的行事了,今日我已在你元神之内刻下魂咒,只要月儿你元神不灭,便可同我直接交谈。待得云瑶仙子大仇报了,我便亲自接你回侍魂堂,令我叔父与父亲都看一看你,要知家父和家叔也都在为南宫水的出现而烦恼。”见浅月心意已决,荣枉也是凝重地说道。心中,那一抹奸计得逞的冷笑凝聚成一张猖狂而狰狞的脸孔。
云灵山一处犹如石柱般通天的岛屿之上,一老一少两名男子正焦急的交谈着。这两人赫然正是两大散修强者,散仙云枫子和散魔南宫烈。两人的仙识魔识此时都是停留在云灵山之外一处凝成了冰层的海面之上,在二人眼眸中冰层之上竟无任何人影,但两人却是察觉到两道气息。显然,这是修真之人所布下的禁制!
此刻,云枫正不住的询问着南宫烈,令得南宫烈颇为不耐烦,“火老头,怎的,连你都破不开那侍魂堂小辈的禁制吗?”
“小疯子,这侍魂堂小辈身为少堂主身份根本不简单,想必这禁制怕是直接用了侍魂堂那老家伙所作的符咒吧!这等符咒你我联手都是难以解开,想来也只有简单的隐匿身形的功效,若是能得知这禁制内两人到底在作何,这禁制不解了也罢。”南宫烈皱了眉头说道。一般耗费真元力以及材质等同的的符咒,功效越是简单便越是持久,而解开符咒的过程也是越加困难。也正是如此,南宫烈与云枫才会如此焦急。
“你我二人小心注视那便是。”云枫凝重说道。
“月儿,我倒是想,月儿这般年轻貌美,且天赋异禀,在这云灵山追求者怕是不少吧。”荣枉笑道,嘴角与眼角皆是闪过一丝戏谑。一只手臂环住了浅月,而另一只手则是悄悄的掐动了印诀,黑色袍服将那手臂隐在黑袍之中,微弱的气势也被那袍服遮住,那诡异的会灰色气流却是没有出现。
荣枉的话让浅月心中一惊的同时却又是一羞,俏脸之上那褪去的红晕还未来得及重新爬上,而荣枉的面孔却是在眼瞳中越发的放大,浅月心中不知所措,只是微微的道了一声,“少堂主,我……”下一刻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呼吸都是难以持续下去,渐渐的,浅月闭上了眼睛,肆意的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之中。
荣枉也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但不过片刻却是再度睁开。眼眸中,那淡紫色光晕一闪,荣枉眼瞳再度变的漆黑明亮。那暗自结了印结的左手连同着右手一起,将浅月身子紧紧的环绕,浅月身子颤抖着,脸上的羞红里带着一种火热、一种安详和一种满足。闭着眼睛,浅月却是并未注意荣枉眼中那渐渐暗淡的紫色光晕,紫色光晕湮灭之后,荣枉眼角处一丝阴冷滑落而出,旋即荣枉再次闭了眼睛,脸上也是洋溢了一脸的满足。只是同浅月相比,荣枉脸色中却是透露着一股子狡诈!
“咦,火老头,禁制自动散去了!”云灵木上,云枫突然惊讶道,那一直困扰着他们的隐身禁制终于散去,而禁制之中紧拥在一起的两人暴露在云枫与南宫烈仙识、魔识范围内,令得两人都是一阵头晕目眩。
“那小娃果然是侍魂堂荣枉。”南宫烈皱眉说道,“能携带侍魂堂符咒的也只有他。”
“嗯?玉华岛浅月女娃?我倒是认的,她是云瑶的大徒弟。”云枫诧异的说道,“只是这两个人,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这之中一定有些蹊跷,我始终不敢相信,荣枉用处侍魂堂宝贵的符咒是为了勾引浅月,同她卿卿我我。”南宫烈说道,心底慢慢浮现了疑问,“云凌云汉二人只注意了这仙侠盛会,却是未曾在意这两人!”
云枫没有说话,只是陷入沉默。当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这仙侠盛会之上时,没有人会在意两个云灵山之外的修真者在商议些什么。只是不想,这二人的密谋日后却是直接引发了修真界中一场空前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