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剑魔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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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谢谢你还在等我

云梦本来就身子娇贵,被韩夜这么一撞,便向后连连退了数步,韩夜唯恐她摔倒,又忍痛伸出右手拽住她的红色衣袖,这才停了下来。

韩夜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右手伸进衣襟里,将怀中那枚微微发光的白色玉坠取了出来,放在手上。云梦正又伸手要用卷风波打韩夜,韩夜便将那串玉坠置于云梦面前,云梦竟因此停了下来,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那微微发光的玉坠。

黑衣人私下催动摄魂符,却发现云梦竟然控制不了了,他心中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八年前,青山之上,曾有个女孩送了我这只玉坠。”韩夜有些摇晃地站直了身体,继续把玉坠放到云梦的面前,深情款款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当日也曾送了她一样东西,云梦,你能告诉我,那样东西现在何处吗?”

玉坠吊在手上晃啊晃啊,其上的白光也愈闪愈烈,渐渐勾起了从前青山上的一些往事,众人不明所以,厅中一片寂静。忽然,云梦的身躯动了,先是额上隐隐闪现出三朵金色花瓣的印记,金光闪闪,登时就把眉心那股黑气逼了出去,接着,一阵带着花瓣的猛烈香风从她的娇躯中发了出来,吹向议事大厅里的四面八方,众人顿时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浪之中。

强风逼得纪文龙、吴道山等人都睁不开双眼,只得把袖子遮在面前,长天原本还想强行驱动摄魂符,如今却被某种从未见识过的强大力量震伤了施法的右手,他心中万分骇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台上的司徒云梦,心道:“怎、怎么可能?谁有这么强大的仙力,竟可轻易破了我的摄魂符?是司徒云梦吗?”黑衣人眯着诡谲的眼眸,牵动眼角的鱼尾纹,他心道:“断然不是!她若有这样的实力,又岂会中了我的摄魂符?幸好我现在还潜伏在暗处,看这样的情况,蜀山一定派了不少高手在此等着我现身呢,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日我强行运符受了内伤,必须速速撤离此地!”

长天真可谓老奸巨猾,虽然这次他太过杯弓蛇影,但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在群花劲风中望着台上的人,心道:“韩家兄妹,今日有蜀山之人护着你们,也算你们走运,我先去隐秘之处养伤,日后再来算账!这里就交给文龙和他的同伙收拾残局吧。”

长天念及于此,生怕惹火烧身,便在花浪的掩护中悄无声息地遁地而去。

长天一退,司徒云梦便不再释放香风和花浪,在那五彩缤纷的花瓣里,她的玉眸恢复了以往的春波萌动,柳眉间也如从前那样充满了温情和忧愁。

“云梦,你醒了吗?”韩夜望着伊人,自己的身躯都微微有些颤抖。

云梦暂时没有说话,额上的金光花印渐渐褪去,她望着眼前的男子,微红着脸,轻轻地伸出手,红色的衣袖沿着柔嫩的肌肤滑落下来,露出了雪白如玉、凝脂沁香的若兰之手,也露出了手腕上带着的那串蓝玉珠。

忽然之间,却什么都已明了,韩夜等到了他要的答案,他有些踉跄地走上前去,把云梦深深拥在怀里,温声道:“谢谢你还在等我。”

这一切看似都是一场梦,因为它等得太久太难,云梦怕伸出手去却只触到梦中的幻影,但她还是把自己娇柔的yu体贴紧韩夜的胸怀,月眉略为收拢,闭上玉眸道:“这些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来了,一切都不重要了。”说着,却感觉韩夜胸前似乎有温热的液体粘在她的发梢上,她忽而就睁大了惊悸的玉眸,含泪柔声道:“你、你受伤了。”

“没事,你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韩夜流着热泪,也不敢告诉云梦这些伤是谁造成的,他怕云梦知道这些后太过担忧,所以就那么紧紧拥着云梦。

云梦可不想韩夜带着伤痛,她发出温香的水气,水气和韩夜手里抓着的玉坠相互响应,形成一阵温暖人心的气息,很快地治愈了韩夜身上的伤。

云梦的芬芳太过迷人,韩夜拥着她的手更是紧了几分,他问道:“今后,你还会跟着我?可不要像上次那样轻易离开了。”

云梦柳眉一蹙,把玉眸看向一边,俏面上泛起一阵桃红,她少见地用一种少女般的淡淡责怨语气轻声道:“分明是你没有拦我,我又如何知道你的心思?”

韩夜听了,有些惊讶地望了一眼怀中娇羞的美人,不禁微微笑了,笑得很舒心,云梦见此情状,也跟着他笑,两人在花雨之中深情相拥,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感动。

然而,有些人是不太喜欢这种场面的,纪文龙见韩夜竟破了摄魂符的效力,又去看台下,发现长天也不见了踪迹,他不免恼羞成怒,冲韩夜道:“魔头,快放了我夫人!”

“夫人?”云梦听了纪文龙的话,便才留意起自己的装扮,这才发现竟穿着婚礼用的红妆,不禁玉眸一惊,对韩夜道:“夜,为什么我?”

韩夜生怕让云梦知道这些事,便什么也不告诉她,温柔地抚了抚她盈香的妙发,对纪文龙冷声道:“文龙,云梦并非你夫人,你现在再对我胡言乱语,以为我还会相信吗?”

纪文龙见韩夜反驳了他的话,便急躁地向云梦道:“夫人,你别跟他在一起,他可是索命阎王的徒弟啊!”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云梦平静的玉眸里不带一丝杂质,她低蹙眉头,道:“他从离开鸣剑堂到现在,只是一心想着造福武林,替他师父赎罪,这八年来为了这些都可以不顾儿女私情,而你却总是想着害他,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啊。”

云梦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哗然一片,那些原本还相信纪文龙的人,现在都转而支持韩夜了,大力门的王德、神武寺的了尘和碧水宫的梨花这才纷纷舒展了眉头。

纪文龙见场上形势突然逆转,师父又不见了踪迹,终于决心用出最为低级的手段,但见他对大门之外怒喝道:“鸣剑堂弟子听令,魔头韩夜在此,速速进来斩妖除魔、维护武林正道!”

纪文龙话音刚落,两百名鸣剑堂资深弟子便手持长剑,颇为整齐迅捷地自大门冲了进来,将整个议事大厅的人都围在了其中。

司徒胜和纪文龙一直在旁看着三位至亲的言谈举止,心中皆已如明镜一般,如今见纪文龙花招使尽、丑态百出,还招来了一群只听从他号令的手下,两人皆是一阵心寒。

“想不到文龙在帮里暗中拉拢了自己的势力。”司徒胜不悦地对纪云道:“三弟,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这个小畜生!”纪云气得咬牙切齿,怒而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吹胡子瞪眼地朝着纪文龙道:“小兔崽子,你干什么!想造反吗!快把人撤下!”

“不!”纪文龙毫不在意地道:“现在把人撤走,魔头韩夜必会逃去,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爹,为了武林正道,你就先委屈一下吧。”

突发此等异变,在座众人皆惊讶不已,然而陈耀海和陈青河父子却没打算放过这次机会,因为纪文龙事先就和他们商量好了,只要鸣剑堂的弟子进来包围这里,他们就要响应。说实话,陈耀海声讨索命阎王、陈青河追杀韩夜,这些都是为了除掉知道他们太多秘密的人,以绝后患。既然两方都有共同要除掉韩夜的理由,这时陈家父子只要高声一呼,一来可以消灭韩夜,二来可以扶持纪文龙成为鸣剑堂的新掌门,一举拉好两派间的关系。

于是,陈耀海向陈青河相互点头,站起身来,年迈的陈耀海先发话,他对韩夜道:“韩夜,上次除魔会追讨你师父时,老夫正在家养病,故未能与你一较高下,如今你扰乱纪少堂主的婚礼,张狂轻蔑,令武林群雄情何以堪?”

“父亲所言极是!”陈青河义愤填膺地随声附和道:“魔头,休要猖狂,有我陈家父子在此,邪不压正,汝必败亡!”

“哼,来得正好。”韩夜冷眼看着这对恬不知耻的父子,心头热血翻涌,双眸里透出些许恨意,他切齿心道:“陈耀海!你个无耻之徒,从前引我师父误入歧途还要杀他灭口,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想不到你竟自己找上我来,也休怪我不客气!”这么一想,韩夜便下定决心,对怀中的云梦道:“云梦,燕儿和我妹妹就坐在碧水宫那一桌,你先过去,我们随后再来相聚。”

云梦玉眸微微睁大了,抬首看着那个男子,只觉他胸中怒火似有贲张之势,便有些担忧地问:“那你呢?”

“我?”韩夜凛然望着陈家父子,眼里渗出杀机,他道:“我尚有些恩怨正待解决你先下去吧。”

云梦虽然担心,但她是很听韩夜的话的,离开韩夜怀抱走了两步,正把右袖放在胸前向韩夜担忧地回眸,却听韩夜道:“等等。”

云梦不知何事,韩夜却是走了过来,把手里的玉坠很温和地挂到云梦的玉颈之上,云梦低着头,心儿愈加跳得厉害,只听那男子温声道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了。”

云梦轻轻握着那玉坠,很是不舍地离了开去,韩夜这才没了顾虑,望向已然上了台来的陈家父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相对而望,一场打斗似乎马上又要开始了。

纪文龙见陈家父子和韩夜对上阵了,不禁一喜,心道:“这对狐狸父子终于肯出手了,他二人双剑合璧,武林之中谁人能敌?虽然师父不知何故走了,但我仍满怀胜算。”于是,纪文龙便示意手下先按兵不动,他站在一旁静观这对父子和韩夜对打。

与此同时,纪云眉头一皱,小声对司徒胜道:“大哥,陈家父子的阴阳双绝剑法举世无双,连我和你联手还不一定敌得过,这样下去侄儿会有危险,不如我”

司徒胜冷峻地对纪云摇了摇头,道:“不,让他们先过几招,韩夜侄儿暂时尚无危险。”

司徒胜、纪云这边刚说完,那边陈家父子便已摆开了架势,韩夜漠视这二人,冷声道:“一起上吧,省去我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