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如果知道对方是那么有钱的人家,她就算厚着脸皮去求,也要让他们救他,那爸爸也许……能多活几年。
“是个什么样的人?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以后会对你好么?”狐疑的问着,程洛熙又坐了回去。总觉得萧以寒话中掺假,不能信服。
萧以寒咬着唇,苦涩的道:“我对他……一无所知。”虽然他们之间应该不算陌生,但是他跟她,只有那一夜贪欢,其余的,是一片空白。
腾得一下又从沙发上弹起,程洛熙恶声质问:“萧以寒,你别告诉我,你宁可去投靠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也不来投靠我。”
“洛熙,爸爸刚刚过世,我实在没有心思去想那些问题,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么?”
看着萧以寒坚定的眼神,程洛熙话到嘴边也都吞了回去,只能勉强的答应:“好吧。”
未婚夫……萧以寒眼神呆滞的站在阳台前,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内心的复杂。她没想到父亲竟然早早的给她定下了婚约,要她嫁给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男人,这……简直就像梦一样。
她从三年前就喜欢学长,被他帅气俊朗的样貌以及斯文的个性吸引,可她知道,学长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渺小的她永远只能悄悄的躲在树后,偷偷的看着他的背影。
这……已经是极限了。
摊开爸爸那张有些皱的遗嘱,萧以寒眼眶一热,眼泪说着就要落下。爸爸让她一定要嫁给他,可是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就这样嫁给他呢?
忽然之间,她心中生出了些怨,怨爸爸就这么轻易的安排了她的人生。到底该怎么办?退婚还是认命的接受?
夜风轻拂,拂起她两颊凌乱的碎发,却散不去她的烦恼与忧伤,本想继续呆望夜空,却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惊得一个激灵。
“喂?”
“臭娘们,你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老大说了,再给你三天时间,再不还我们就把你卖去做妓女。”
“嘟嘟……”
萧以寒面色苍白,身体不断的发抖。怎么办,怎么办?那些人说到做到,还不上钱,一定让她去做妓女。
不要,不行。她不能做妓女。慌乱的在有些凌乱的客厅内踱步,萧以寒的心就像是长了草一般。谁能帮她?谁能帮她?
一个人模糊的身影忽然窜入脑海—他,她的未婚夫一定会帮她,一定。她明天就去找他。
打定主意,萧以寒快速将遗嘱上的地址抄在纸上,惴惴不安的等待着明天的来临。
“小姐,一个人么?”
“啊!”肩膀被人猛得拍了一下,萧以寒一个激灵,呆呆的看着身后的男人,尹晟睿霸道冷硬的俊脸瞬间浮现在脑海,她尖叫一声,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去。
天,她竟然站在路边发呆,她得赶紧去找洛熙才行啊。
回到卧房,尹晟睿拨通了林业杨的手机,开口便骂:“该死的,你找来的是什么女人?”
林业杨一脸无辜,在身旁的女子脸颊吻了一口才笑问答:“真的欲求不满了?”
“该死。”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疏解心口的这口恶气。他将那个女人错认成了他找来的女人,这本不该怪林业杨,可却是他让他失控,他唯有把气撒在他的头上。
“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我要那个人的详细资料。”
“哪个女人?”
“该死!酒吧的那个女人。”
提起这个,林业杨懊恼的说:“那个,我抓错了人,进你房间的女人我也不认识。”
“给我查一个人。”他要找到她。
林业杨吹了记口哨,因为尹晟睿的反映而心情大好:“叫什么名字?”
“SHIT!”低咒一声,尹晟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烦躁的爬了爬头发,他竟然对她一无所知。
点燃一只香烟,尹晟睿就阴沉着俊脸坐在大床上。余光一扫,瞥见压在台灯下的一沓百元钞票,一口恶气猛得撞击胸口。
该死的女人。竟然给他钱。这算什么?看光他身体的补偿,还是以为凭这些钱就可以买下那件衣服?
衣服……尹晟睿忽然眼前一亮!衣服,通过那件红色的晚礼服,一定可以找到她。
看着萧以寒身上这件华丽的红色晚礼服,程洛熙一脸狐凝重。
这件礼服,她曾在时尚杂志上见到过。是意大利知名设计师DALUA的作品,世界上只有这一件。刚一发布便被某个神秘人以天价买去,而此刻却穿在萧以寒的身上,这代表什么?她成了某个有钱人的情妇?
在她身上嗅了又嗅,她揪起的眉心始终不曾放开。
萧以寒躲闪她的鼻尖,咯咯笑着,“你属狗的么?在闻什么啊?”
重新坐到她的对面,程洛熙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在闻你身上有没有男人的味道。”
心头一颤,萧以寒心虚的低头,这丫头果真是属狗的吗?怎么这么敏感啊。
假装口渴的喝了一口柠檬汁,她佯装生气的嗔怪说:“别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男人。”
她可不能让洛熙知道她跟那个未婚夫之间的事情,否则,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以寒,你知道,你从来不擅长说谎。”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程洛熙一语道破她的谎言。
身子微微一抖,萧以寒抿着嘴,小声嘀咕着:“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