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她竟然失策了。不该戴着这枚戒指出来的,他一定是还记得这枚钻戒,所以才会这么激动。现在该怎么应对?
黑眸中盛怒难消,带着一股子火药味,尹晟睿咬牙切问:“萧以寒?”
心头倏地“咯噔”一下,但旋即,她就努力的镇定自己:“尹先生,你们反复的将我错认成那个叫做萧以寒的人,到底什么意思?我要说多少遍,我叫VICKY!根本不认识什么萧以寒!”
“这个戒指你怎么解释?”
“这个戒指你怎么解释?”
她翻个白眼,嘴硬的说道:“你也看到了,这不过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我在地摊上买的,据说是仿照一枚叫做什么天使之翼的戒指制造的。”
他认定这是她嘴里的鬼话,手上狠狠的用力,牙齿也在说话间,狠狠的咬紧:“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镜片后那双清澄的眼睛毫不畏惧的迎上他愤怒的黑眸,她嘴角漫开讽刺,说话也带刺:“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尹总裁这样高高在上,从出声就含着金汤匙,你们的生活好似古代的贵族,所以你们无法体会我这种爱慕虚荣的小老百姓,在地摊上寻找奢侈品的心情。”
“这枚戒指上的钻石,无论净度跟还是颜色都是世间稀有,你觉得会出现在地毯上吗?”
故作压抑的瞪大水眸,她错愕的问:“真的吗?难道那个老婆婆没有骗我?她当时也说这是她家的老公公在海边捡到的,说是一个好东西,我也花了好几百块呢!”
“你……”大手缓缓的松开,他疲惫的靠回原来的位子,缓缓的合上了眸子,看似平静的俊荣,实际却隐藏了他的波涛汹涌。
她一定以为他是因为愤怒才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她不知道那是他在努力的隐忍他胸腔里的如潮水般翻涌的思念,如果不狠狠的扣住她,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尚未确定她是萧以寒之前便吻上她的唇;她也不会想到,他之所以会咬牙,也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害怕自己在她面前,会以一个软弱的姿态,带着哭腔跟她说话,他是在咬牙的同时,把所有的泪水都流进了心里。
他总是因为跟萧以寒有关的事情而失控。六年了,依旧是无法改变她对他的影响。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萧以寒也确实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揣测他那令人难以捉摸的想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继续把目光转向一边。
这时候,尹晟睿忽然语气轻浅的开了口:“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她。”
“她”字又在萧以寒的心里划开了涟漪,可她却故作镇定,佯装好奇的问:“她是谁?”
他扭头,定定的看着她:“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因为他这句话而感动的痛哭流泪,但此刻,她的心里只有痛,她只觉得他是在有意讽刺她。所以回话的时候,她不由冷了口气:“既然爱她,又怎么会失去她呢?我看你似乎一直在找她。”
黑眸中掠过一抹痛色,好疼,以至于他不得不合上眸子,痛苦的低喃:“我做了一件让她绝望的事情,从此把我与她推入了无底的深渊。”
是无底的深渊,以至于这六年的时间里,她不敢去想任何关于T市的事情,也敢去回忆游轮上的一切,因为那会让她落入梦魇,窒息的痛。她不再说话,也不理会他又开始凝视她,她只是静静的闭着双眼,静静的告诉自己要冷静。
而他却不肯给她机会,又轻飘飘的低吟一句:“我多么希望你是她。”
她的心里开始波涛翻涌,直到飞机已经降落T市,她的心依旧没有得到该有的平静。只因为在途中,他那一句轻到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的“我多么希望你是她”彻底扰乱了她。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在那一刻,炸毁了她所有的平静,炸毁了她所有的冷漠,也炸毁了她所有的……仇恨。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自己对一个伤害自己的男人还存在这样的留恋,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忘记了所有的初衷。所以下了飞机之后,她任凭后面的男人怎么叫着她的名字,她都充耳不闻,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便远离那个让她心悸的地方。
林业杨蹙眉调侃:“总裁,您这是怎么招惹那她了?”
尹晟睿也很想知道,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弄疼了她?不,也许命运的车轮再次转动,指向了她。
到达T市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所以萧以寒看到的是一片宁静的城市。很难想象,向来喧嚣的T市也会有这样的宁静,与那个不夜城简直判若两然。这让六年不曾回来看过一眼的她,竟然会有些怔然,甚至是陌生得让她害怕。
手微微的有些抖,连拨通号码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好在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喂,哪位。”
吸了吸鼻子,忍住想哭的冲动,她的语气有些得意:“程洛熙,快来迎接本宫回国。”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终于传来一个女人粗鲁的咆哮:“靠,萧以寒,你丫终于回来了?终于想起还有个闺蜜啦?”
“嘿嘿,我错了成不,我现在已经到了,你到……喵呜甜点来找我吧。”
一阵心酸,让萧以寒认错低头。对闺蜜,她很愧疚。六年来,没有一同电话,MSN上的留言也从来不回复,她就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洛熙一定急死了吧?
约定了见面的地点,萧以寒走向对面窦娥喵呜甜点,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