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凯摇头,“老太爷,我知道,这是依依自己选择的道路。”
对于他的谅解,尹老爷子心里难受,不断的叹气,一双浑浊的眼睛愣是被泪水晕染得清亮了许多。
他自责,为什么要把那些照片给那孩子看呢,明明知道她是个羞耻心极强的女子,却还是羞辱了她,他终究是又亏欠了一个人。
尹晨翔与王西敏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脸色难看,却不是悲伤,而是痛恨,痛恨徐依依没用。
哭够之后,徐经凯抹干眼泪,语气决绝的说:“老太爷,我想离开尹家。”
略微迟疑,尹正男终是点了头。徐依依的遗书,他是看了的,所以他没有阻拦,给他一大笔钱之后就让他离开。
徐经凯带着那笔钱,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再次大哭一痛之后,缓缓走向海中,他要结束自己这一生。
尹晟睿从尹家出来,绿衣紧跟其后,深怕他出事。尹晟睿喜好飚车的习惯,让她不由会担心。
定住脚步,余光冷冷的瞥了一眼绿衣,尹晟睿声音很冷:“别跟着我。”
绿衣无言,停住了。她清楚的知道尹晟睿的脾气,此时,她只能远远的看着。
尹晟睿一路飙车,寒冷的风从摇下的车窗不断的灌入,急速擦过他的脸颊,留下死死痛楚。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因为他的飚车,使得公路上陷入交通瘫痪,警车也在后面鸣笛警告,尹晟睿重重的捶了下方向盘,独自下车,把自己的车子扔在了公路上。
落寞的长身走在寒风中,他竟然会感觉到一丝瑟缩。阵阵的痛楚不断的击打着他的心脏,胸腔里有一股子闷气盘踞,窒息般难受。
该去哪里?他忽然觉得没有地方可去,竟鬼神神差的想到了萧以寒。他自己都觉得错愕,他该恨她的,是她的存在,注定了他跟依依的生死分离,为何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脑海里映现是她明媚的笑脸?
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萧以寒,被这咣咣的砸门声吓了一跳,手里啃到一半的苹果都吓掉了,她火气冲冲的开了门,大吼一声:“谁啊,要拆房子不成?”
待她开门一瞧是尹晟睿,不禁愕然:“怎么是你?”
他刚毅的下巴上布满了青黑的胡茬,阴鹜的双眸里面血丝斑斑,凌乱的碎发没了狂放不羁,只是颓废,这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走了颓废路线?
尹晟睿没说话,身子一侧,就闪进房内。
萧以瞪圆了眼睛:“喂,你怎么了?”萧以瞪圆了眼睛:“喂,你怎么了?”
尹晟睿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有酒吗?”
“呃……我这里倒还真没有酒。”她跟洛熙两个人又没有喝酒的习惯,家里怎么会有酒。
“我有。”说着,尹晟睿打个了电话,只说了一个字:“酒。”
啧啧,真是惜字如金啊!萧以寒探求的压抑的看着尹晟睿,百思不得其解。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呢?跟丢了魂似得,能给他这么大打击的,怕是只有徐依依了吧?她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萧姑娘正兀自沉思呢,门铃声再响,她跑去开门:“林特助?”
林业杨拎着几瓶洋酒,苦笑着:“萧姑娘,这个给你。”
萧以寒接过酒瓶,狐疑的看了眼尹晟睿,小声问:“他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唉,你还是自己问吧,总裁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啊。”
“……”交给她干嘛啊,她又不是保姆。
关好门,萧以寒皱着眉头到厨房拿了杯子给他:“你想喝酒就喝吧,但是我声明啊,喝醉了耍酒疯,我可是会把你给扔出去的。”
“给我做几个菜,我饿了。”自从知道徐依依出事,他滴米未进,滴水未沾,胃里面早已空了。
萧以寒暗暗的翻了个白眼,跟个大爷似得,把她当佣人了不成?
她是这么想没错,可是善良可爱、无比温柔美丽的萧姑娘还是认命的进去厨房,把今天刚买的全部食材全都烹饪好,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很不错。
满意的端上桌,她嘻笑:“大爷,请吃吧。”
尹晟睿也没客气,一言不发,拿起筷子便大口大口吃起来,不过三分钟,一碗白米饭已经下肚。
萧以寒眉梢一抽,总觉得他跟印象中的豪门少爷太不相同,守着那么大的尹家,那么大的庄园怎么还跟饿死鬼似得呢?
一边嘲笑着他,一边又觉得鼻子酸酸的,莫名奇妙的开始心疼起他来。见他碗空了,萧姑娘好心的给他又添了一碗米饭。
可这次,尹晟睿没再动那碗白米饭。径自打开酒瓶,喝起了闷酒。萧以寒终于明白,他吃这饭,其实不过是为了喝酒前垫垫胃而已。只是,他这么喝下去,非罪不可。
“你少喝点。一杯一杯跟喝白开水似得,不醉才怪。”
苦涩的笑了一下,尹晟睿定定的看着她:“醉了……才好。”
醉了……才好?萧姑娘抿着嘴,看着他借酒消愁,心被揪得紧紧的。她忽然上了豪放劲儿,倒过一杯伏特加,连味道都没尝,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可喝过之后,她就后悔了,喝得太猛,胃里没东西垫着,她难受的要死。没过三分钟就晕晕乎乎不行了,跑到洗手间一顿吐。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尹晟睿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萧姑娘自不量力,明明酒量不行,还非要跟人家碰杯,结果一杯黄汤下肚,就又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