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着青色白色、朦朦胧胧的光晕时,平旦鸡准时响起了鸣声,乔渔睁开惺忪的睡眼,推开不知是谁为他盖上的薄被,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外。
“噗!”乔渔划开满脸的水珠,被少许进入鼻腔的水珠呛到,捂住嘴轻声咳嗽几声,脸色憋成了潮红。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放心的向门口缓步走去。
“这么早,”一个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好像炸了雷一般。乔渔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赶忙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向上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哦,乔渔的心一下子平复了下来,
“现在去,黑夜的颜色可以遮盖一切行动的痕迹。”
“心急了,不是吗?”那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有一分谦和,九分沉稳,他低头看向乔渔,背对着昏暗天空的他眼睛中闪烁着青色的光芒,“昨晚,我去盯了你逃出的那家……”
“屋里其实有两个人对吗,”乔渔盯着那双眼睛,似乎已经把对方看透。
“你知道?”
“那个人应该是紫势吧。”
“你又知道,”屋顶上的人长叹一口气,嘲讽的语气溢于言表,“我的角色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每次的情报你都是知道的。”
“当然有必要,那些都只是我的推测,”乔渔语气中似乎多了一点得意,但很快就消散了,“你的情报,验证了我的分析,我的分析有时也会出错的。”
“这么说来,”屋顶上的人轻笑道,“我来到这儿你也是知道的。”
“你猜,”乔渔脸上露出了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我想,你也许会想我今天会有动作,知道我出发的时间就好了,可以在门口等待我又不被其他人发现,所以我去了鸡盒放了一只平旦鸡,你看到那个东西自然就在这个时刻等着我了。”
“胡说,”屋顶上那人笑了,“强词夺理,你刚刚明明吓了一跳。”
“废话少说,”乔渔的声音有了些许的不自然,屋顶上的人感觉到了,笑着摇了摇头,乔渔掩盖似的继续说道:“好了,你来了就好了,木牛流马给我吧。”
“许久未用过了,”那人从屋顶上跳下,递给乔渔一件东西,“你可要小心一点,别再摔着了。”
“我已经可以驾驭它了,”乔渔不满的看着那个人,“我可以驾驭一切……”话还未完,乔渔便在这院子里疯狂的跳动起来了,他好像被一个东西颠上颠下,在空中一圈圈的甩。
“泥马——泥马——————”
高速的转动中,乔渔只能想起这两个字。
“那可不是泥马,”那个人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那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弄到的野生青鬃烈马血,您就好好享受去吧您来,诶。”
“我日……”待那个人讲完话,乔渔便化作一点光影向天空亮白的地方飞去了,速度之快,那个人也看不清了,但他知道,木牛流马会把乔渔带到他要去的地方的。
“现在要应付这帮家伙了,”身后的屋子亮起了灯,那个人转身看去,一位老者正把门推开,而院子里他无处可躲,刚刚的动静惊醒了一向警觉的乔爷,他连忙起身看到乔渔在仰望星空,他下意识的以为是乔渔,果然是乔渔吗?他推开了屋门。
“爷爷,”那个人心理有些秀逗的想法,如果我叫他个爷爷的话,他大概就以为我是乔渔了吧。“吵到您了吗。”
“额,乔渔?”那位老者有些不确定的站在那里,试探着问,“这么晚,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会这么早就去吧。”
一想到那老头接下来没完没了的问题和试探,还要编多少没有破绽的话来敷衍他,那个人感到了无比的麻烦,编瞎话,他比不上那个所谓的乔渔,还是算了吧,老办法吧,我晕。
“乔渔!乔渔!”见到孙子突然向后倾倒,乔爷赶忙扑上前去,用手托住那个人的身子,用手试探了一下体内经脉,“身体居然好了很多,难道是半夜在这里练功,恢复身体经脉和功力。”乔爷不禁这样想,他赶忙抱起那个晕倒的身体,向乔渔的屋内走去。
灯光照在乔爷怀中那个人的脸上,是一张乔渔的脸。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小鸟在空中追逐,一会去到空中,一会落到地上,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打闹中落下的几点鸟羽在空中轻轻的飘着,就这么飘落,落到了镇口大树的树枝上,又被风吹起,落到镇中古井上,又悄悄的被风翻动着,落到了乔家的门前,落到了站在门前的一个人的脚边。
这是一个长相俊美,英姿飒爽的翩翩美少年,一身白色的袍子,胸前印着一枝盛开的梅花,他在门前站立了一个时辰了,脸上依旧带着风度翩翩的微笑,手里摇着扇子,不过,他的心里的确很焦灼,
“你妹啊,昨天不是特么来信了吗,你家人不该几十个丫鬟,几十个仆人,往前凑这么一堆,大排场讲究一下,迎接迎接我这个贵客,好好,就算不讲究这些,你家人也该穿着最好的衣服往跟前来,捧着好吃的,好喝的,伺候本少爷,够了,就算这些也没有,你把大门打开啊,我敲了多少门了,你快给我打开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焦灼的心随着太阳的升起,看到周围只有几个老妪在自家门前做些针线活,没人注意他那所谓等待的风度,他的火一下子窜上来了,低头伸出拳头,当当当当当,又敲了五下门,沉默,如此沉默。
“好,我数五下,再没有人出来迎接,我就把门踹开。”
“五,四,三,二,一”
依旧是沉默……
“好,”这个白面书生气的家伙,将扇子猛然收起,恶狠狠的说,“这都是你乔家逼我的。”
这个白袍子的家伙将扇子插到自己的身后衣服里,闭上双眼,摆开架势,运气于双腿,半晌,双腿放出红光,接着,他猛然睁开眼睛,狠命踢出一脚,
“我打!”
这时门开了,乔爷探出头来,还未来的及说话,也未来的及看清楚什么,只见红光一闪,他脑袋上重重的挨了一下,瞬间失去了知觉。
乔狸被巨大的震动给惊醒了,他赶忙从窗户里蹦了出来,看到脑袋扎进了直冲门口的墙里的乔爷和站在门口的目瞪口呆的那个白衣公子,乔狸抱住乔爷当啷在外面的腿,狠命向外拽,那股劲把脸抻的狰狞,但却丝毫拽不动乔爷,在白衣公子看起来,那张脸就像发火了一样,公子轻声了一句,
“你就是乔渔?”
“什么乔渔,本大爷是乔狸,你丫的到底是谁,”乔狸狰狞着脸说,“踢我家老头干什么。”
“我是你舅舅,”白衣公子赶忙解释道,“我只是想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