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过饭后,站直着身体,抬起头走了过来,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谁都没有看见,刘倩喊了声:“表姐!”
她回过了头来,看着我们,然后就笑了,傻傻地笑,刘倩也笑着走过去说:“表姐,我跟妈妈来看你了!”
她就笑着,手舞足蹈在那里,刘倩妈妈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丫头,姑来看你了,还好吧?”
她说不上来认识也说不上来不认识,就是笑,我也走上前去说:“还好吗?”
“你是个小骗子,骗子,骗子,骗子,骗子!”她不停地说。
我很无奈,刘倩很激动地说:“姐,他就是个骗子,你认出她来了啊?你是真的认出他来了吗?”
我说:“她没有认出我,只是前几次来,她让我带她出去,我答应她,她有可能因为这事,记得后来的我!”
“你说你带我出去的,你没有带我出去,我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的,不爱你了,真的,一点都不爱你了!”
刘倩说:“就是的,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不要爱他,他是个小骗子,姐,看看我,倩倩!”
“倩倩——”她学着说。
刘倩开心了,抱住了她,然后我们往回走,她一直低头在跟刘倩说着什么,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玩具,是一个小汽车,很小的那种,她拿在手里在掌心上划着,刘倩跟哄孩子一样逗她玩,她跟她母亲围在她左右,其实每次来看她,我都会很难受,我一想到曾前,想到那些过去,我的心就会痛,我特别怀念曾经的她。
回到了她的房间,她们两个女人陪她玩,而我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那里看着她,白玲,白玲,你是白玲吗?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啊,只要你能好起来,不管你跟谁,那我都已经很知足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转向了我看着我,嘴里吃着刘倩给她买的点心,然后她拿了一个给我,我看着挺感动的,我坐过去看着她的手说:“给我吃的啊?”
“里面有毒药的!”她说。她还挺会幽默的,这把我弄笑的,真有意思的,我轻轻地去拿,她不给我,意思是她喂我吃。
我说:“万一把我毒死了怎么办?”
她笑了,说:“就是要毒死你的,你是个小骗子!”
我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嘴,她把那个元祖里买来的东西塞到我的嘴里,然后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边吃边说:“好吃,真好吃!”然后我猛地咽了下去,接着我就装着中了毒一样然后手掐住脖子,然后做出中毒特别痛苦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疯狂地抓住我的手,扑上来抓着我,然后大叫着,她被我吓到了,特别着急,以为我真被毒死了,然后指头要塞到我的嘴里,我见到这样的情景,我除了感动还有什么呢?她真的疯吗?但是就算她疯了,可是她还是有一些清醒的,她还是担心我的,一个疯子也有爱情对吗?
我见她这样,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我抱住她后,她还看着我,我一笑说:“骗你玩的,哪有毒啊?没有的!”我摇了摇头,她见我这样,就抬手打了我下,然后委屈地要哭。
那表情里有对我太多的关心,担心。
我给她打着,低头看着她说:“是我不好,不该骗小朋友!”
她笑了,很乖巧地靠在我的怀里,然后回头看着刘倩和她姑姑,她们也笑了,刘倩撇了下小嘴,意思是:“姐,你羞不羞啊!”
我搂着她,特别小声地说:“想我了吗?”
“不想!”她耸了下鼻子,然后离开我,推着我,她害羞了,离开我后,她又去拿那个吃的给我,刘倩说:“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啊?”
她又赶紧拿了一个给刘倩吃,这女人还真够聪明的,那天是我见到的她气色最好的一天,似乎也正常了许多,我们在一块玩了好久,都是逗她玩的,其实她的智商应该是在三四岁的孩子之间。
她特别的开心,老是用那种很特别的眼神看着我,有害羞,还有激动,似乎是爱情的味道。
我想相爱的人就算失去记忆后再次遇到也还会爱上对方吧,我见过有人调查说爱情是一种大脑力的化学物质反应,相爱的人爱上是有原因的。
我跟她玩的开心了,都不大想走了,我特想晚上留下来陪她搂着她睡觉,我竟然有了一些初恋般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那会我们同居的时候,你知道我们同居的日子也算很短暂,但是那些日子是我一生最美好的记忆,我永远都无法忘记。
可是天不早了,规定的时间到了,我们要离开,她知道我们要走的时候,特别难过,整个人精神又不好了,她一直拉着我不给我走,不停地摇着我,眼睛特别期待地看着我。
刘倩说:“那怎么办呢?要不你留下来陪她?”
我说:“怎么可能,这里根本不允许的!”
我安慰她说:“亲爱的,下次再来看你,明天就来,好不好?”
她摇着头,跟个孩子一样地撒娇,我抱住了她,亲吻了下她,她也亲吻着我,然后抱住我,刘倩撇了下嘴说:“真坏!”
“不坏!”白玲竟然说了这句。
刘倩笑了说:“姐,你是真有问题还是假有问题啊,我看的确啊,人家是不坏,可是你可坏透了,你真够坏的,就是你坏!”
她靠在我的怀里回头很骄傲地笑着,我说:“听话好不好?明天再来呢,这里的人不允许留在这里的,要打屁股的,你不听话,他们就会教训你的!”
“才不怕呢!”她说:“你会保护我的!”
真是够无奈的,我对刘倩小声地说:“去找下管教的人来说下!”
刘倩走开了,不多会管教来了,果然有效果,人家一说,她就跟小学生一样离开了我,然后乖乖地站在那里理着头发,还立正了,似乎是被管教教训过的,很怕管教。
我见她这样也感觉挺可怜的,可是又不能不走。
我对她说:“过几天再来看你啊!”
她不说话了,生气了,低着头,手不停地摸着头发,脸挂着,刘倩说:“她生你气了,她爱上你了,再一次的!”
我说:“就跟小孩一样,跟我玩熟悉了而已,我老家很多小孩子也都是特别喜欢跟我玩的!”
“看吧,她以后离不开你了,你要负责的!”
“你去跟你表姐夫说去,上次来,我们打了一架,闹的很厉害!”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谁你都敢招惹!”
我说:“我有什么好怕他的,完全没有必要,我来看我姐的!”
“有你这样对人家老婆的吗?还你姐,你对人又搂又抱的,给谁谁不生气啊?”
“我还没找你后帐呢,你给你表姐介绍的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台里的那个母老虎父亲跟他父亲是战友——”
“这怎么能怪我呢?当时我看我表姐挺可怜的,你为了救她那样,又不跟她说,当时有误会,我只想让她早点摆脱那种痛苦,我也是为她好——”
我说:“恩,我也不怪你的,我们走吧!”
她还是那个姿势站在那里,头低着,一身的怨气,但是似乎有管教在,她又不敢说什么。
可是我们要走了,我不忍心多看她一眼,转过了身去,我跟刘倩还有她妈妈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叫了我一声:“你以后不要来看我,不许你来看我!”
我听到这句,我想她一定是望着我的,我没有回头,只是愣了下,然后继续往前走,我就听到身后的她哭了,哭的很大的声,然后管教在那里安慰着她,她那哭声撕扯着我的心,让我的心一阵阵地发疼。
从精神病院走出来后,我先是送刘倩去单位,送完她后,我还要送她母亲回家去,刘倩走后,她妈妈坐在我的车上,坐在我的旁边,那天我送她妈妈回家后,她妈妈让我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