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闹市区玩耍闲逛,到日月广场去喂鸽子,到游乐场去做过山车,到食品一条街去吃东西。跟陈果儿在一起以后,姚尊宪越来越安于这种平民式的享乐了。比起去剧院看歌剧,去西餐厅吃高级牛排,去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却显得快乐多了。
就这样笑着闹着晃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又回到日月广场,坐在长椅上休息。眼前陆陆续续地走过挽臂亲密行走的伴侣,不远处的卖花姑娘正趁着这个甜蜜的节日兜售鲜花。
陈果儿盯着她篮子里的玫瑰,心中不免惆怅。在以往的23个年头里,她还没有收到过一束鲜花呢。她斜眼瞟了瞟旁边的姚尊宪,闪烁其辞地说:“今天玩得开心吗?”
这句话似乎应该由男生来问吧!姚尊宪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藏着笑说:“哦,还好吧。”
“喔……”怎么开口要花呢?
买花姑娘像知道她心事一样,走过来说:“先生,买朵花送给你女朋友吧!”
“你要吗?”姚尊宪转头愣愣问。
“啊?”居然还来问她,这让她怎么说!她支吾着,“不用了,不用。”
“哦,那不要了。”姚尊宪对卖花姑娘说。
卖花姑娘奇怪地看了看他们,跑去卖花给另一对情侣了。陈果儿看着她跑走,脸上多了些遗憾之色,姚尊宪故意问:“你不喜欢花吗?”
“花啊,没有多大的实际用处,又很容易谢,浪费钱啦。”陈果儿敷衍着,但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怎么可能不喜欢花呢?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她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
看到她那副表情,姚尊宪的笑都要忍不住了。他拉起她的手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家啊?”情人节的夜晚才是重点嘛!怎么这么早就回去……
“是回家。”姚尊宪将头盔罩在她脑袋上,歪嘴一笑,“不过是回我家。”
迷惑间陈果儿随姚尊宪回到了他家,刚一推开门,陈果儿便呆住了。客厅的大灯全都被关上了,只留下些微的散射灯,使大厅看起来昏昏暗暗的。姚尊宪伸出手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陈果儿像公主一样把手搭在他手上,随他一起来到餐厅。
餐桌上摆着盈亮的蜡烛,把他们两个人的脸都映得红红的。陈果儿满心惊喜地坐到餐桌旁,透过烛光看对面的姚尊宪,他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生动了。张婶含着笑将晚餐一一端到桌上,还为他们开了红酒。陈果儿羞涩地抿着红酒,都不敢抬眼看姚尊宪了。
没想到,他还特意在家准备了烛光晚餐,原来姚尊宪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不懂得浪漫嘛。平常看惯他凶巴巴的样子,这一温柔起来,倒更令人沉醉了。
吃完晚餐后姚尊宪走过来牵她的手,轻轻俯身在她耳边说:“跟我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陈果儿不知还有什么样的惊喜在等着她,抱着喜悦的心情随他一起走到楼上。姚尊宪将她带到以前她住的房间门口,对她说:“把门打开。”
陈果儿疑惑地望了望他,微笑着轻轻把门推开,她的目光也随着门的慢慢敞开探进去,一下子怔住了。她不禁用手捂住嘴,天啊,她的房间,什么时候被改成这样了?地上铺着的全都是玫瑰花瓣,墙的四周全都挂满了她的巨幅照片,而屋顶上还飘着许许多多的氢汽球,那些汽球的绳子上都串了一朵一朵的玫瑰花,放眼望去,整个房间就像是一片花海。
陈果儿惊异地四处探看,那些花儿全都充斥在她的周围,氢汽球上的字样全部都是一个连一个的“ILOVEU”。房间里已没有多余的家具,只有一个小柜子,剩下的全部都是她的照片和鲜花。她的眼睛都要被这满目的红而刺痛了,她转身望姚尊宪,惊喜地问:“这些照片……”
“都是我老姐照的,她临走的时候很不舍得地把底片交给我。她总算做了件好事。”姚尊宪轻轻笑,“虽然做这样的事显得很矫情,但是情人节不送花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尊宪……”他为她准备了这么多,她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啦!
姚尊宪走到她身边,抚着她的脸说:“这里已经被我改成储藏室了,专门储藏我跟你的回忆。你的那件外衣,呵呵,就是被我挂破的那件,还有第二次挂破的裙子,我都偷偷留下来了,就放在那边的小柜子里。如果没有它们,我就没办法遇见你了,也没办法,让你变成我的信仰。”
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话……讨厌,她的眼泪真的快要流出来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姚尊宪从兜里掏出一条链子,晃在她眼前。
“这个才是真正的情人节礼物。”他边说边拿起她的手腕,将链子系在她腕上,边系边说,“你的手腕很细,很适合戴手链。”
那是一条镶有蓝钻的白金手链,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夺目。姚尊宪握着她的手,定定看她:“从此以后,我就锁住你了。陈果儿,你逃不掉了。”
陈果儿踮起脚,感动得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断重复地说:“我不逃,我永远都不逃,我甘愿被你套牢,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几生几世,我都不逃。”
姚尊宪松了松她的手臂,搂住她的腰,唇一点点向她靠近。陈果儿的胳膊仍挂在他脖子上,轻轻闭上了眼睛。他的吻柔和地一点点深入,仿佛还沾染了玫瑰的香气,是那样地甜蜜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