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鹄之戏在周朝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据《礼记·射义》中记载:“故射者各射已之鹄。”鹄就是指箭靶中心,而那个时候又把箭靶称为侯,所以射鹄也被称为射侯。但是因为有天子和各地诸侯等严格的等级制度,所以根据一个人身份和地位的不同,他所面对的鹄也是不同的图形。后来,渐渐这种严格的等级制度不再流行,射鹄才作为一种游戏开始供大众玩乐。
北宋时期,欧阳修见这种射鹄之戏有趣,便将其融入酒令之中,按照周朝时期那样等级森严的射鹄制度制作了九射格,将九种动物绘为一个大侯,中间是熊的图案,上面是老虎的图案、下面是麋鹿的图案、右边是雕、雉、猿的图案,左边是雁、兔、鱼的图案,每种动物各有筹,射中哪种动物,就视筹所在而饮酒。
到了明朝的时候,所有的文学作品和民间艺术品中都可以见到射鹄之戏的身影,故宫博物院收藏的一幅《明宣宗宫中行乐图》中就有射鹄之戏。
而到了清朝,因为满族子弟本就擅长骑射之术,当有孩子出生时,他们还会挂弓箭以期望他长大后成为神射手,所以射鹄之戏更为流行。清朝曼殊震钧的《天咫偶闻》中就有记载:“国家创业,以弧矢威天下,故八旗以骑射为本务。而士夫家居,亦以射为娱,家有射圃,良朋三五,约期为会,其射之法不一,曰射鹄子:高悬栖皮,送以响箭;鹄之层亦不一,最小者为‘羊眼’。”可以看出八旗有多么重视骑射之术,后来大清建立,不再有那么多的征战,在一些士大夫家中就经常玩射鹄之戏,他们在家里设置场地,邀请三五个好友来一起玩,挂起动物的皮,然后射箭,射到靶最外环称为羊眼。其实除了这种设置在士大夫家里的射圃外,在京城市井中也有射鹄之场,《射鹄子》中有这样的描述:“有个平台儿小小五间盖在正北,将那鹄棚、箭挡儿都设在正南。”那时候这样的射鹄之场被称为棚东,设置在一个四面环墙的庭院之中,在此院落正北设置一个平台,而鹄棚、箭挡儿则设置在它正对的方向。那时候许多纨绔子弟都带着各自的弓箭前来射鹄,而这里的射鹄之戏不单单是一种游戏,而是带有明显的赌博性质,但是因为射箭是满族的本业,所以即使清政府明令禁赌,这种射鹄活动却并不在其禁止范围之列。
射鹄之戏现在在许多少数民族中是常见的游戏项目,尤其是那些在古时候就久居塞外的骑射民族,直到今天仍然保持着这个悠久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