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情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师尊”的人,对方慎重还有严肃的表情让宛情怔然。
“授道解惑,难道我当不起这两个字?”蓝黎这话是对着凤临说的。
凤临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看着蓝黎。在凤临冰冷的目光中,蓝黎哑然一笑:“走吧!”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宛情默默的跟在蓝黎身后,与凤临并肩而行。
来到蓝黎的竹屋卧室之内,立面的陈设极其简单,一桌、一椅、一屏风、一卧榻而已。
前脚迈进竹屋,后脚刚进宛情意识一黑,整个人倒了下来,被一旁的凤临接住。
蓝黎直接走到塌边:“放这里吧!”
低头看着昏迷在怀中的宛情,拦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走进去,放在了榻上。
“开始了……”
西门千桦看着面前的游戏仓,神情很是不渝,她是笃定自己不会再离开了?所以连游戏仓都给自己拿过来了?
不高兴归不高兴,可是几天都没有上线,他实在很想念那丫头。进入游戏仓内,西门千桦眼睛一闭,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古香古色的罗帐。
刚刚一进来就收到了好友消息,里面正是宛情的留言。看到留言,西门千桦神色有些落寞,不过还是回了一个消息,问她现在究竟在哪儿。
最近一连串的变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最落魄的时候也不曾被人逼这么紧过。而消息发出去后半天都没有消息,让西门千桦心里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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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残落的村庄,一个小小瘦瘦的身子躲在杂草堆里,看着不远处一群手持大刀的人,他们满脸阴狠,手里的武器砍在一个个老弱妇孺身上,嘴里还发着哈哈大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迷茫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场又一场的血腥杀戮,各种惊恐声、尖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咬了咬唇,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干净整洁的房屋,还有一个温文如玉的男子。
“醒了?”男子转过身,眉目含笑道。
她没有做声,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男子又问。
这个问题让她锁紧了眉头:我是谁?我叫什么?可是无论她怎么回想,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于是她摇了摇头。
男子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目舒展道:“以后你就叫离忧,远离忧愁!我叫蓝黎,你可以叫我师父!”
“蓝黎?”离忧喃喃道,为什么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莫名的熟悉,可是记忆中则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想不起来她也不再继续想,只知道,这个第一眼看到的男子她要叫他师父,而她叫——离忧!
跟在师父的身边,离忧第一次走出了这间屋子,见到了外面的世界。与第一眼看到残破的村落比起来,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山村宁静悠远,村里的人朴实纯真。
离忧在这里随着师父安居在这里,一晃五年过去!
她从一个瘦弱不堪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
她的师父蓝黎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博古通今,满腹经纶,更有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村子里面的人都十分敬仰。
蓝黎给一个老大爷诊了一下脉,开完药,送他离开后看了一眼在一边认真捣药的丫头。
长开的面容已经和曾经有八分相似,几年的相处让他发现这丫头冷漠的外表下面其实有一颗很灼热的心。并且无论做任何事情,都非常认真还有执着,让他很是欣赏。
他走了过去,摸了摸离忧的脑袋:“不急,休息一下慢慢捣!”
离忧听到师父的话,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药杵,询问一些医术上不懂的问题,两人就这么一问一答起来。
转眼间,又两年过去了。
已是二九芳龄的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精致绝美的脸蛋因为是丹凤眼的原因,平添了几分妩媚,再加上冷漠如冰的气质,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极冷之地的罂粟,充满了致命的**。
七年,蓝黎也从温文儒雅少年变成了现在狂荡不拘的模样,若不是离忧日日与之相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两个人。
看着在院子里饮酒作乐的师父,离忧走了过去,伸手拽走了抱在怀里的酒坛。自从继承了师父生死人,肉白骨的医术,药庐的事就是她一手打理。因此闲下来的蓝黎行事越发离谱,两年间就成了这幅模样。
酒坛被抢,蓝黎抬头,一见是自己那宝贝徒弟,干笑了两声:“药庐今天没有人么?”说完还往离忧身后望了一眼,见空荡荡的无人,脸上有些失望。
“医书有云:酒不可多饮,伤身!”离忧冷冷的看了一眼蓝黎,说了这么一句后,拿起酒坛,转身就走。
这丫头,蓝黎摇了摇头,教会她医术倒是管起自己来了,饮酒伤身对别人来说是,对自己则不然。不过那一份关心,蓝黎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明天我会出村一趟!”
离忧脚步停了一下,出村?似乎从来到这里后,安详平和的生活让她从未想过要离开,师父是说“我”要出去一趟,不是“我们”要出去一趟,所以这里面不包括她。
看着离忧停了一下身子又继续往前走,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蓝黎微微叹了一口气,就不能多问两句?为什么要离开?离开做什么?
第二天,蓝黎悄悄的起了床,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默默的看了药庐最后一眼,不带任何留恋的转身离开。有些事情,拖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去做了……
离忧靠在门边,听着越来越浅的脚步声,一滴泪从脸上滑落,眼底深藏的是依恋还有不舍。
蓝黎走后,离忧依旧每天按部就班的做着以往天天做的事情,只是屋内不再有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睛,也不会有那个肆意**的人。
三个月后,一支勇猛无比的军队将这个与世隔离的村落重重包围起来,他们要找一个名叫“离忧”的人……
“听好了,如果不交出离忧,就休怪我们无情……”说话的是一个五三大粗的汉子。
村民们吓得不轻,不过没有一个人供出离忧的下落,这么多年,若不是离忧的存在,他们中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不在人世,如此恩德,就算是死,他们也不能出卖自己的恩人。
离忧隔着人群望去,看到他们手持大刀,身穿铠甲的样子,想到了那一幕幕残忍的画面。看了一下这些淳朴的山民,里面有不少人是自己跋山涉水采药救回来的人,怎么能够轻易的被人杀死?
“我就是离忧……”
所有人都看往人群后面,只见从里面从容走出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纤细的腰肢,姣好的面容,清冷的风姿,让一干大汉都看花了眼。
好半天,直到离忧表情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这群人才回过神,嗖嗖下马,齐齐的跪在了离忧的面前。
“属下恭迎殿下回京!”
“属下恭迎殿下回京……”
前一句是领头的大汉说的,后一句则是这一群军队齐声所说。
“殿下?”离忧黛眉微蹙,有着一个博古通今的师父,有些事就算隔离世外,她也知道一二。只有皇位的继承人才能被称为殿下,她一个远离世外的俗人,居然被人称为殿下,真是可笑。
“我不是什么殿下,你们认错人了……”离忧说完就想离开,今天一定是起床的方式不对,果然还是太想师父了么?
“殿下……”领头的大汉急忙喊道:“敢问殿下左肩上可有一朵血月花!”
离忧停了停脚步,自己左肩上确实有一朵血色的花朵,抿了抿唇,第一次说了谎:“没有!”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稀罕什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