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像看到鬼一样瞪着她,“小草,你怎么还骂人,姑娘家怎么可以骂人?”
望月有点激动,“我都被人害得这么惨了,骂几句又怎么了?如果能抓到害我的那个乌龟王八蛋,我还想将他剁了喂狗呢!怎么?作恶多端的人还不能骂两句,那依你的意思,你那个狗屁表哥把你卖了,你还要夸他是大好人、大善人不成?”
小翠闷闷地道:“才不是。”
这时,出去追人的两个男人将跑掉的绿衣姑娘像拎小鸡似地拎了回来,扔到了她们旁边的地上。
小翠看到绿衣姑娘披头散发的狼狈样,庆幸自己刚才没能真的解开绳子。
大胡子不看她们,“收拾收拾,出发。”
一个男人问:“大哥,还绑吗?”
大胡子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不用了,她们跑不了。”
到了夜里,大胡子带着她们在一间破庙里过夜。绿衣姑娘变得很安静,眼神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小翠开始粘着望月,望月去茅厕,她也去;望月睡觉,她也跟着睡;望月做什么,她都要跟着一起做什么,差不多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如此过了十天,他们到达了一个小镇上,大胡子一行人住进了一家小客栈里。
夜晚,望月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她睁眼,就见小翠的胳膊压在她的胸口上,她皱起眉头,推开小翠的胳膊。
一抬头,借着窗外射进的月光,望月发现地上少了一个人,不知名的绿衣姑娘不见了。或许,绿衣姑娘逃脱了吧!如此想着,望月翻身背对小翠,准备继续睡。这时,不经意间听到破旧的屏风的另一侧有低低的男人女人的对话声传来。
男人:“放你走,我有什么好处?”
女人:“我是大家小姐,家中家财万贯,你放我走,你便是我的恩人,金银财宝自然少不了你的。”
男人冷哼,“哼!一个没落家族的小姐,被自己的亲娘出卖的你,被相公遗弃的你,金银财宝?还真敢说。”
一阵沉默后,女人又道:“属于我的东西,我早晚都会夺回。到时……”
男人打断她的话,“我只看现在,从来不去管以后的事。”
女人又一阵沉默,“现在我只有这个身体,你要吗?”
男人:“不后悔?”
女人没再说话,只有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传来。
男人:“到我房间。”
之后便是脚步声、关门声和落锁声。
望月心中一叹,不知道该替她感到难过,还是该说她莽撞。她弄不懂什么样的恨意可以让一个女子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一个逃脱的机会。如果逃脱成功,她会怎么做?变强?回去报复?报复行动失败后该如何?报复行动成功了,又该如何?
第二日清晨,绿衣女子与她们一起吃饭,她的表情沉寂,与往日相同,根本不和她们说话。
今天好像不会离开这家客栈赶路,因为让她们吃过早饭后,大胡子便让人再次将她们锁在屋内。之后大胡子与所带的三个男人都不知去向。
小翠挨近望月,“小草,你说他们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表哥明明说把我卖给了青楼,可奇怪的是这些人一直带着我们不停地赶路,到底要去哪里?”
望月背靠在墙上,“我不知道。”她失去意识前见到的那个美艳的、眉心带有一颗美人痣的女人到底是谁?还有,美人痣女人到底要让大胡子把她带到哪里去?
这些天,她一直按兵不动,暗暗观察。大概已经猜到这些人为什么将她带离永州城了。上次被绑,宫湛海第二天就将她救了回去,这说明宫湛海在永州城的势力很强,强到这些人担心她会再次被救,所以在第一时间将她带出来了永州城。想到此处,她灵机一动,忍不住与上次被绑的事情联系到一起,难道这是要带她去永定?
于是有些急切地问身边人,“小翠,你昨天说这个小镇叫什么名字?”
小翠:“昨天我偷听到其他住客谈论说这里是麒麟镇。”
望月努力回忆着永安王朝的行政区划,麒麟镇,麒麟镇,到底属于哪个郡治呢!
一言不发地躺在地上的绿衣女人天外飞来一句,“再走三日就到永定城,要逃就趁进城前,进了城,一切都完了。”
望月闻言,沉默了,果然是莫老头吗?莫如月没有那个脑子可以从木、月组合的手里将她掳出来。上次的事也是如此,郑勇、莫如月忙乎半天,最后被半路杀出来的神秘人得利。宫湛海说过,神秘人十有八九是莫老头本人。那次的事真的应了那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果幕后人真的是莫老头,那么宫湛海能想到她已经被抓到永定城了吗?想到宫湛海这个名字,她突然觉得很亲切。他,还会来救她吗?
听到进了城就一切都完了,小翠慌了,推着躺着一动不动的绿衣女人,“为什么,为什么进了城就完了,告诉我,求你了。”
绿衣女人不胜其扰,挥开小翠的手,“你是白痴吗?这还用问,进了城就被送进了烟花场所,想离开那里,只有一死。”
小翠还是不懂,“我知道进了青楼就逃不掉,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送到千里之外的永定城的青楼里,为什么?”
绿衣女人推开她,“别烦我。”
小翠愁容满面地爬到望月跟前,“小草,我们该怎么办?进了那个火坑,我们真的就完了。”
望月摇头,“那又如何,我们逃又逃不掉,只能认命。”
小翠抽泣道:“小草,你怕死吗?”
望月一怔,“怕,也不怕。”
小翠抹眼泪的动作一顿,“什么?”
望月:“其实死了也挺好,但我就怕寻死不成,伤成半死不活的遭罪,所以怕。说不怕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死了,或许就可以回家了。”对呀,回家,回现代的小窝里继续宅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