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清嘴角抽了又抽,眼中冒火。这女人,能不能收敛一些,她还是女人吗?行走江湖多年,在野外,这种吃法再所难免。只是,现在是在醉仙楼,不是野外好不好!
后知后觉地发现同桌人都盯着自己的莫望月,无所谓地继续吃自己的。见两个小的盯着自己的吃相直吞口水,于是将装猪蹄的盘子往他们跟前推了推,“很好吃,想吃就拿去吃,不够我们再点。”
于是从一个人啃猪蹄转变为三个人一起啃猪蹄。
木子清更郁闷了,他家公子这是什么眼光啊!美艳的女人,不喜欢;温柔婉约、知书达理的,不喜欢;才貌双全的,不喜欢;冷冰冰的一流护卫,不喜欢;再比如她自己,年纪虽轻,却已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飞剑女侠,身手一流,性格开朗,可是,公子还是不喜欢。
应无求注意到木子清一脸不甘的表情;还有南宫泽那万年不变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破功,一脸阴郁的模样,忍笑忍得差点得内伤。这个表妹,他是越来越喜欢了,怎么办?要不要把她从宫府挖出来,接到府里去住段时间呢?不知道宫大哥会不会同意?
莫望月小口小口地啃着猪蹄儿,细嚼慢咽着,脸上是一脸满足的表情。应无求突然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如果不是先遇到了王雁翎,自己会不会为她心动?
南宫泽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应公子,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事,你们慢慢吃,我要先走一步。”
应无求忙跟着起身,猜到他离开的真正原因,于是没有挽留,“既然有事,我就不留南宫公子了,哪天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喝一杯。”
南宫泽,“好,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一杯。”说完,瞪了眼只顾低头吃的莫望月一眼,快步离开。
木子清放下手中的竹筷,无奈地叹了口气。
待到将手中的猪蹄都啃完,莫望月拿帕子擦着手问应无求,“南宫泽会武功吗?”
应无求:“会。虽然从没亲眼见过他出手,但传言他有自保的实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莫望月:“有点好奇,随便问问。”那时,她的左边坐着萌儿,右边坐着南宫泽。虽然眼睛没有看到,但她确定,当时确实有人出脚拌了自己一下。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南宫泽。只是,为什么呢?她又不认识他,也没招惹过他,突然来这么一下,他是什么意思?
木子清意识到了什么,追问道:“你是真的脚底打滑,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只要莫望月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一定要重视起来。公子派她过来的目的,就是保护莫望月的安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把个人感情放进去,一切要以任务为先。
莫望月:“是不是真的脚底打滑,对你很重要吗?”木子清出现的时机,不得不让她联想到那晚宫湛海受伤躲在她房间里的事情。宫湛海将木子清派过来,是出于保护无辜被牵连的她,还是担心她会泄露他的秘密在监视她?
木子清不仅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反倒被对方提问了,这时她突然意识到莫望月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笨。目前又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以后自己多注意些就好,反正对方无意告诉自己当时的实际情况。打定主意后,她再次拿起竹筷,“只是很好奇,那么大个人,连个路都不会走,动不动就要跌倒,感觉很好笑。”
莫望月无语,吵架这种事是很费神的。她相信自己以前绝对不认识木子清,也没有得罪过木子清。可为什么觉得这女人是专门来与自己吵架的呢?还有那个南宫泽的行为也很古怪。这些古人,真烦人。
有和他们费话的功夫,还不如睡觉或吃些自己爱吃的东西。想开后,她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儿猪蹄儿拿过去,一脸享受地咬着吃起来。
应无求清清嗓子,“咳……表妹,这东西吃多了不好消化,你看……”
莫望月无所谓地边吃边回答着,“没关系,时间还早得很,睡前多做点运动就可以了。”
忍了很久的木子清终于忍不下去了,将没怎么动的那盘烤鸡挪到跟前,直接上手,拽下一个鸡大腿,狠狠咬下一块儿肉来。原来她还想在外人面前保持点形象来着,但莫望月这个女人太过分了,故意在她面前吃得这么无所顾忌,刺激她,害她破功,讨厌。
吃饭就讲求个吃得高兴,但那些臭男人非得要女人装淑女,明明饿得半死,还要做作地小口小口像喂小鸡似地吃饭,还不让吃饱,过分。还有,不允许女人喝酒,不允许女人的武功比自己高强,讨厌。
公子最好了,他从来不计较这些,对她和冷月都很尊敬。好不容易找到个好男人,却又被莫望月这个懒女抢走了,这口气,叫她怎么忍得很下去。一激动,她桌子一拍,大声道:“小二,上坛陈年女儿红。”
上了热汤准备退出去的小二被那声拍桌子声吓得脚步不稳,“咚”一声,脑袋嗑在木门上。
萌儿、轩儿受惊也不小,手里未啃完的猪蹄儿应声掉桌子上了。应无求最倒霉,端酒杯的手一抖,杯中的酒都直接溅脸上了。他手忙脚乱地拽过帕子擦脸。
莫望月啃猪蹄儿的动作顿了那么一下下,眨眨眼睛,抱怨道:“发什么神经,想吓死人啊!”然后继续吃自己的。
小二捂着额头,站在离木子清有五步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姑娘,您,您刚才说要一坛女儿红。”
木子清恼怒地瞪着小二,“是陈年女儿红,还不快点上酒?”
应无求的头顶飘过一片乌云,他想起来了,听说宫大哥身边有个木,她性情刚烈、武功高强,还特别喜欢喝陈年女儿红,而且还是那种千杯不醉的“高手”。现在,他敢百分百确定,这个木姑娘就是宫大哥身边的那个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