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佑天想要在那里挽回他们的爱情,他心里是忐忑也是害怕的,这一次他对自己没有信心,更不敢保证章小念能否原谅他。这个秘密他以为是可以隐瞒一辈子。如果知道在往后的生命中会遇见章小念,他年轻的时候绝对绝对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周佑天说出这样的话来,章小念只觉得胸口一阵恶心。
“哼!”多么冷蔑的态度。
周佑天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等待着章小念接下去的动作。
“周佑天这个时候你看着你女儿全身插满管子,你看着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肌肤,你竟然还能跟我去英国?是去旅游还是去恩爱呢?你不会做噩梦吗?”
说话间,她的双手在一点点的剥开周佑天搂着她腰肢的大掌,转过身去,她清透的眸子,只是眼眶周围带着红肿,紧盯着周佑天的。
“你不会,我会!要是她死了,我和你就是罪人,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吗?”
看着周佑天红了眸子,湿了眼眶,章小念扭过头去不看他。
原来对他说出这样狠的话,疼的还是自己,原来她依旧见不得周佑天伤一点点的心!爱他的心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心好痛,似乎无法承载这样凝重的事了。
周佑天没有办法去打断她的话,从昨天晚上她的一言不发,到现在对他的争锋相对。他一直在选择一种沉默的方式陪在她的身边。
“你干嘛不说话?刚才你不是计划的很好……”章小念步步紧逼,如果不这样对着周佑天发泄,她会疯掉的,真的!
上前一步,长臂一伸,轻轻的就已经将章小念揽进怀里了。
章小念就像是一只刺猬一般,他滚烫的大掌才抱住她,她就已经开始挣扎,指甲并不长,但是从周佑天的脸上划过去,就是一道血红的印记!章小念也觉得自己是疯了,一定是疯了。她为什么要这样的声嘶力竭,离婚不好吗?遇到这样的事情离婚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她为什么要像泼妇一样的吵闹,这不是她,可是她没有办法再对折眼前的男人说出分手离婚这样的话语,她舍不得!
周佑天的力气并不大,将挣扎着的她慢慢的整个搂进怀里,头靠在她的肩胛处,脸埋进她的脖颈里。“让我抱抱你好不好?我害怕,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他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害怕,湿热的液体浸湿了章小念的衣服!一直浸入到章小念的心尖!
一下子放下了所有的挣扎,全身的力气都被放空了,完全借助着周佑天的力量她才能够站立住。
周佑天将她拦腰抱着往床上走去,章小念像是一个灵魂都被抽空掉的布娃娃,任由着周佑天摆弄,一动都不动,睁大着双眼,原本清澈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眼角还挂着泪痕。
周佑天从浴室拿温热的毛巾跪在床头帮她擦拭着苍白的脸蛋,手指,一根根的认真的擦过去。
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钻戒在灯光的照射下,晃的周佑天眼睛疼。
一夜,又是整整一夜,躺在床上的两个人都没有入眠,硕大的床两个人中间跟隔着楚河汉界似的,都能再躺上两个人,章小念沉寂的让周佑天害怕的很。
隔得再远,周佑天还是将章小念的小手暖进自己的大掌中,两个人的手始终是牵着的,章小念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后半夜的时候,周佑天依旧清醒。
“佑天,救歆儿吧。我想过了,你不一定要真的跟她上床的,可以人工受孕,要不然试管婴儿也行!”在寂静的午夜,章小念的声音透着空灵,那么不真实的传进了周佑天的耳朵里。
“不可能,这辈子我的孩子只能够是你生的,歆儿是我年少是犯下的错误,她的存在我无法去磨灭也没有办法挽回,但是接下去还要不要孩子,我完全可以决定可以避免。我没有办法再看到一个与你我不相干的孩子!每一次看到歆儿我都有一种深深的愧疚和罪恶感,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次你说我们一起带着歆儿出去玩,我总是公司有事的原因。还是继续等合适的骨髓配对吧,我就不相信偌大的中华骨髓库就没有可以匹配的骨髓,再不行我让全公司的人都去做骨髓配对。小念总会有办法的!”
握紧章小念的手,周佑天哪里舍得松开!一松开就像是她会逃走一般。
章小念看着天花板的眼睛突然就迷糊了起来,眼前一片雾蒙蒙,睁大着眼不让眼泪往下滑落,只是这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的从眼角落下,颗颗滚入枕头上,浸湿了一大片。
周佑天的大掌从黑暗中伸向她的小脸蛋,一点点的为她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他可以感受得到章小念的悲伤。
这三年,他们早已经心意相通。想当初追求章小念的时候,周佑天是花了多少的力气。大冷的天穿着棉袄守在她出租屋的楼下,只怕她晚上突然想到要吃宵夜了。深夜开六七个小时的路带着她去看日出,就因为她突然的心血来潮。
用了一年的时间,带着章小念跑遍了整个北欧,西欧,亚洲,美洲……只为博没人一笑,为章小念提供写生的素材他甘愿一动不动的做了三个小时的人体模特,最后手脚僵硬发麻。
种种的种种,这些章小念一件都没有忘记。他对她的爱,章小念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为她做了这么多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用她的全世界去装住他,去爱他。
这是一种融入了骨血的爱情,他们都曾以为,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一定是死在一起的。
章小念的身子在缓缓的移动,从一开始还带着别扭的微动,到最后几乎是扑进周佑天怀里的,他双臂一把将翻身进他怀里的章小念紧紧搂住。
“我想看甲壳虫乐队的演唱会了!”头埋在周佑天的胸口,章小念带着委屈的说,唇瓣因为说话的幅度在他的胸前划过,挠的痒痒的,此刻的章小念真的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甲壳虫乐队都多久没有开演唱会了,已经成立了五十年的乐队,成员都已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要看甲壳虫乐队的演唱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