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北的话她听到了,‘趁虚而入’!她怕的就是这一点,不是怕陆向北,而是怕自己的心会首不住,轻易的让陆向北进去了。
听到他的保证,章小念的防备卸下了一半,她就是没来由的相信陆向北,他说不会,就不会!
之后几个人随意的聊了几句,陆向北就起身告辞,章小念没有去送,是章起云送他到门口。
“向北哥,我两个姐姐就是这样,你别放心上。”
“很有意思!”
陆向北的视线越过章起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让章起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西沙市郊的心田马场里,尹蒙灏若有所思的看着陆向北胯下的纯血马,你说这马被他空运到这里来养不完全是浪费了嘛!纯血马是世界上速度最快,身体结构最好的马匹,个性倔强,娇贵,是最佳的赛马,不适合其它用途。
虽叫纯血马,其实血统并不纯正,它是由阿拉伯马,西班牙马,加洛韦马杂交而来。
这批可是陆向北的爱马,在北京赛马场上为陆向北立下累累战利品。
尹蒙灏这不是恰巧要来西沙市办点事,竟成了陆向北的便宜马夫,还得帮他把这匹马给空运来。
“我说北儿,你让它在这里不是屈才嘛,让它每天跟那些杂种马同吃同喝不是委屈了它嘛!”陆向北不在北京的时间里,尹蒙灏时常借这匹马去赛马场跑两圈,赢个一套房一辆车的那是不成问题,现在拖到这西沙市来能做什么。
“哟,耗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难道它不是杂种?”郭政骑在一匹小白马上调笑道。
尹蒙灏嗤笑一声,在马上伸出长臂朝郭政肩上拍了上去:“成,郭爷你说什么都成。”
郭政和陆向北是从小一块儿军区大院玩大的,尹蒙灏跟他们是那就是不打不相识,打认识的。
“别爷不爷的,听得我渗得慌,你这次出来是下定决心要接你老头子班了?”郭政抬手一把拍掉了尹蒙灏扶在他肩上的大手,认真的问,认识他也就十年光景,但一点都不影响三个人之间深厚的兄弟情。
看着尹蒙灏脸上邪肆的笑落下,“不接咋办,老头子都七十多了,我还能指望他扛到拿抢的去和那些年轻人抢地盘拼杀去?要这样,他还想尽办法生我这个幺子出来做甚?”
老爷子膝下现在就只有尹蒙灏和他姐尹蒙雪两个孩子,他姐都四十六,孩子都比尹蒙灏大了。老爷子四十多的时候才有的这个幺子,上面两个儿子都因为黑道仇杀早早过世。大儿子是被人下药毒死的,二儿子是在一场火拼中被自己人乱枪打死的。
三年前大儿子毒死让老爷子一度一蹶不振,尹家的江山险些就让一些图谋不轨的份子抢了去,当时的尹蒙灏还在国外读书,才十八岁的他就是想要回来帮老爷子也心有余力不足。
现年才21岁的他,因为是家里唯一剩下的男丁,早早的就要抗下这么重的摊子。
陆向北扭头看了他一眼,十年前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个冲动闹事的小子,现在都已经要接下这重担子了。
“其实你还可以再逍遥两年的,不是还有刘军阳担着呢嘛!”刘军阳是尹蒙灏大侄子,比他还要大四岁呢,前些年已经开始混迹道上的事,做起尹老爷子的左右手来了。
再者说尹家混迹黑道可以追溯到清朝末年他太爷爷那里了,可谓是黑道世家,这根基摆在那里,哪里是说倒就倒的。
眼见郭政给自己出主意,尹蒙灏拍了拍胯下坐骑,他知道这两个好兄弟是不希望他太早趟这趟浑水,上面有两个哥哥血淋淋的教训在那摆着呢。
“毕竟他姓刘,老爷子哪肯把他一辈子的心血让给刘家。”
尹蒙灏淡然解释,发现这话题似太沉重,立马转看气氛。
“看你们俩,明摆着不拿我当弟兄,你说我这么早接手还不是为了成全你们嘛,就靠你们两我还真不放心,要做就得我们三兄弟联手,既然做了自然是要做做大,我可不想尹家在我手里败下去,誓要把尹家发扬光大才行。”
迎着朝气的太阳,这个初出茅庐的青年,一双明亮的眸子,信誓旦旦的誓言,一切都充满了力量与朝气。
只是当时的他们谁都不会料想到一脚踏进黑,等待他们的结局又会是什么!
上了一整天班,章小念觉得自己都是昏昏沉沉的,早上她坐柜台的,今天星期一,来银行办业务的人特别多,本就没什么精神,工作就越加不顺畅,被问的心燥的很,跟行长说了下,让人代替她坐柜台,章小念就窝在里面负责捆钱。她像是强迫症一样,一捆捆已经扎好的钱被她拆开,机器点一遍不算数,人工再去数一遍。
一整天反反复复做的就是这个工作,行长在门口看着她一遍一遍的数,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被行长骂的狗血喷头了,花钱请你来不是来点钱的,可看在整个网点百分之八十的业务量都是章小念完成的,不要说她是点一整天的钱了,就是天天不来上班,只要有业务就成。
作为领导人,这位顶着硕大啤酒肚的行长走到章小念跟前,拍了拍她的肩,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姑娘还年轻,别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想不开,你到了我这年纪,回去想想就能发现什么都不重要。”
他倒是想安慰章小念的,可这一开口的话就触到了章小念的心里的痛处。
“对不起行长,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想要提前下班。”章小念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吓了站在她身边的林行长一跳。
这男人还没有穿着高跟鞋的章小念高呢。
惊魂甫定,立马点头同意。
“好好好,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要是不行明天不用请假直接不来也成。”
得到领导同意,章小念提着包,连工作服都懒得换就走了出去。已经刻意的不去想了,但思绪和心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心里还是突突的难受。
当挽着包的章小念走出银行大门,那环胸靠坐在车前盖上对着章小念略略颔首的男人不是陆向北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