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银色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前,燕溪与马统同时跃下了马车,从两旁掀开了车帘,“公子,到了。”
“嗯。”负清风轻轻的应了一声,将白纱斗笠戴上,躬身下了马车。
醉云端外的小厮见状立即走过来将接过了缰绳,将马车牵到一旁的马厩里。
马统与燕溪也带上了黑纱斗笠,跟在负清风身后缓步走了进去,当那一抹白影走进大厅内,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望了过来!
白纱遮面看不清容貌,若隐若现更添神秘,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长衫,简单的没有任何装饰,却被那人穿出了一种脱俗之感,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清寒如冰,周身似乎笼罩着薄薄的烟雾一般朦胧不清!虽不见容颜,已倾倒众生。
在漫长的等待中突然看到这么一抹突然而至的如仙之人,所有人都怔住了,在看到了芸衣的贴身丫鬟素烟径自将那人领上二楼之后,楼下几乎在顷刻之间沸腾了!
“那人是何人?竟然上楼去了?”
“是啊是啊!芸衣姑娘,那个男子是何人凭什么能一见芳容?我等不过是听琴却要等待如此之久!这有欠公平!”
“对!有欠公平!方才那个白衣男子究竟是何人凭什么可以成为入幕之宾?”
“不公平!我等要芸衣姑娘现身给一个说法!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芸衣姑娘给个说法!”
原是这醉云端里新晋来了一位琴师,亦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儿,但那琴却是弹得令人惊艳,曲风新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是一曲便在冰城内掀起了巨大的反响,这不,如今醉云端每日门庭若市,众人不仅是为了一睹芳容,一尝美酒,自然也为了听琴而来。但,每日那名琴师来时不定,想弹便弹,所以在这店内才滞留了这么多等待的人。长时间的等待众人难免有些心烦意乱,瞧见一人就这么轻易的上去了,自然愤愤难平。
相对于大厅内的喧闹,一楼雅阁内,临窗而坐的一抹身影却甚是安然,白纱下的容貌若隐若现,视线一直凝望着方才那抹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即便是隔着白纱,依然能感觉到那眸中的幽光。
素烟一听到小厮报告说店外来了一名白衣公子,当下她便猜到是风公子来了。上次风公子破了小姐的题,从那之后小姐便吩咐过店内的人只要看到风公子来访,直接请上二楼见她,这不,她方才听到小厮来报,下楼一看,不会是风公子又是何人?除了风公子,还有何人能将这一袭简单的白衣穿的轻尘脱俗?
“风公子,小姐就在里面,请。”素烟推开房门,立于一旁,俯身施礼。
负清风闻言微微点头,缓步走了进去。
马统与燕溪要跟进去,却被素烟拦住了,“二位且慢,这边请。”
“可是,我家公子?”马统抬头朝里面望过去,只看到那满室梅花绽放,房门便自动缓缓而闭,挡住了他的视线。
燕溪望了一眼关闭的房门,朝素烟微微颔首便走在了前面。
“这位公子,这边请。”素烟再次伸手邀请道,马统闻言一怔,这才不甘不愿的跟上了前面的燕溪,心中却纳闷极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公子怎么会认识这醉云端的芸衣小姐?这芸衣小姐不是从来不肯见外人的么?听闻上次有人破了芸衣小姐的题,是一位白衣公子,白衣公子?思及此,心中一震,马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那个白衣公子该不会就是公子罢?
白衣公子,公子一直都穿白衣,方才那女子称呼公子为风公子,风?公子的名讳中也有一个风字!天,公子竟然连芸衣小姐那种奇怪的题目都能破了,这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罢!
负清风取下斗笠,缓步走在梅花林中,在梅林中央发现一抹熟悉的绿色身影,此刻她正端坐在一架古琴前,低垂的眉眼在听到脚步声之后蓦地抬起,四目相对,两人都缓缓的扬起了唇角。
“清风,你来了。”芸衣面容染笑更显美艳,起身走过来拉住了负清风的手臂,将她拉到了古琴后坐下,“你可算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芸衣,你在弹琴?”坐在古琴前,负清风讶异的扬眉,她在二十一世纪不是品酒师么?
“嗯。”芸衣闻言点点头,继而讶异的扬眉,“不会罢?你还不知道么?”
负清风不禁疑惑,“知道什么?”
“自然关于琴师无名的事儿了?”看到那双茫然的墨眸,芸衣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入了宫你便与世隔绝了一般。前些日子我闲来无事,便弹了一首qu二十一世纪的歌曲,没想到竟然引起那么大的反响,现在在整个冰城都传开了,不过人都以为无名另有其人。”
负清风闻言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我想你应该听说了罢,我很快便要离开了。”
“我已听说了,怎么,找雪魄不顺利么?碧瑶宫你去找了么?那老皇帝怎么会突然派你去边城呢?”芸衣敛下了眸子,眸色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凡事都不会一帆风顺,如今更是诸多阻碍。
“雪魄的影子都未听说过半句,而且你所说的碧瑶宫根本不存在,我问了宫内的宫女说是在太子宫附近,当我去了太子宫才发现根本就没有碧瑶宫的影子。芸衣,你再托人打听打听碧瑶宫究竟在何处?至于我的事儿,我也是身不由已,你该知道雪撼天是怎样的人,我一入宫便注定难以脱身,征战沙发是迟早的事儿,只不过现在提前罢了。”负清风凝眉,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芸衣闻言很是诧异,“你的意思是皇宫内根本就没有碧瑶宫的存在?不会啊,这个消息我是从复燕会那儿得到的,应该不会有假才是?”
“复燕会?那是什么?”这是什么民间组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