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不知道为什么事态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自从那天之后,余旸待在她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变本加厉侵占她的土地和空间资源,俨然变成这里的第二个主人。任她怎么暗示怎么明说,怎么骂怎么赶,他就是赖着不走。到现在她都不好意思再赶人了,他还是厚着脸皮坐在她的房间里看碟,惬意无比,自然无比。
她惟一的收获是多了一个免费劳工,举凡扫地倒垃圾擦地板修电脑刷马桶,只要是体力活的,他几乎都包了。而举凡吃饭睡觉工作,只要是日常行为的,他都在这里干了——别怀疑,不但是手提电脑,余旸连铺盖都带来了。好几次都在客厅里打地铺,说服她的理由是没有睡过任何一张床比这里的地板更舒服,并且晚上如果又可疑分子潜入的话,他还可以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她提供逃跑的充裕时间。
为什么他会赖上她?他们不就是在网上见了面随便吵几句的网友而已吗?为什么到现在成了这种不尴不尬的半“同居”状态?不是说余旸人不好,总的来说他还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会主动买东西来请她吃,上次不小心受伤他也很关心,偶尔会来闹一下,但在她做正经事的时候却从来不吵。像现在,她在画画,他则戴着耳麦看片子,就算被片子里的情节逗乐,也会笑得很小心,很小心。
但是她总觉得不太舒服。原来是因为想要有个个人空间才搬到校外来住,现在又出现这么大一个存在物,那么她搬出来的意义在哪里?还是没有一个人住啊。
而且她不懂余旸这个人。他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活泼好动,但却有耐性把《第七封印》看上十遍;他学的是广电,但是却好像什么都懂一些,他把电脑拿来不仅仅是为打电脑看碟,有时会写节目策划案,还有时会编几段程序,据说是朋友接下一些Case,而他负责其中比较简单的一些步骤,就连有时候看她画画,都能说出些门道来。
真的很奇怪……
“偷看我!”余旸摘下耳麦,捉到她探究的眼,蹙起的眉,不禁露出促狭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