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冬哥哥,你喝多了。”宁昭阳扶住醒冬低声道。
醒冬靠在他身上,说出来的话已经有些含糊,却还要对着他安慰地笑:“我没事,别担心。”
“我们回家吧!”
“可是路少爷特意请来这么多人,若是我半途离席,岂不显得很不礼貌?”
宁昭阳心里冷哼。姓陆的还不是要向全城人炫耀他能请得动宁昭阳出席他的酒宴才搞这么大的排场?由于他鲜少答应替人相面,能够请得动他的非富即贵,还得看少爷他心情好不好,所以若是他替哪个人相过面了,隔天就会传得全城人都知道,上流圈内更是以能与他攀上关系而作为炫耀,这种事情他见多了。
对于这个路长洲,他更是没有好感。
“我们要走了。”宁昭阳还是看在醒冬的面上才知会路长洲一声,若是按照他的脾气,想走就走,根本不需告诉主人。他压低声音警告路长洲道:“我兄长跟你做生意,你老实跟他做生意,若是生什么旁支岔节,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言毕,命人扶着醒冬离席。
路长洲目送他二人离去,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
一路坐马车回来,醒冬都把头搁在昭阳的脖颈旁,昭阳用手臂轻轻搂住他防止他因为摇晃而摔倒。醒冬被灌了许多酒,宁昭阳心里哼道:姓路的果然不是好东西,以为他看不出来他频频灌醒冬喝酒!
马车到了宁府,昭阳小心扶着醒冬下来,命人背着醒冬回房,他沿路跟着,若是醒冬的脚不小心磕着柱子花草,就会引来他一顿骂。
下人将醒冬背进卧房,宁昭阳又亲自扶他上床,醒冬突然抓住昭阳的手臂,皱着眉头道:“昭阳,我……我好难受……”
话音未落,哇地一口吐在宁昭阳身上,丫鬟在一旁看了惊得目瞪口呆,宁昭阳素来爱干净,衣服上若是有半点儿不洁净,都会给他骂个狗血淋头,大少爷居然将秽物吐在他的身上,而他居然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倒热水进来?”宁昭阳瞪起双眼怒骂丫鬟,丫鬟吓得连忙跑出去弄水进来,只见宁昭阳已经将外衣脱了丢在地上,一边卷起袖子,他亲自绞了毛巾替醒冬擦脸。他这样反常,那么爱干净的人,丝毫不顾自己一身臭味,从来都是被人服侍的,居然亲自动手服侍别人,丫鬟自然是看得嘴巴脱臼以为自己幻视了。
宁昭阳又瞪起了眼睛骂人:“又发呆!不晓得弄点儿熏香给房间去去味道?这么臭醒冬哥哥怎么能睡得好?”床上的醒冬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宁昭阳连忙压低了声音,“再去换盆干净水来。”
把醒冬弄干净了,他才去沐浴更衣。等他再回到醒冬房间,醒冬已经睡得熟透香甜。宁昭阳遣退丫鬟,坐在床沿上低头看着醒冬,一张坚毅的脸庞在睡梦中仍然微微皱眉,宁昭阳手指忍不住在他面上轻轻抚摸,将那眉褶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