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捕头失踪?你也说过,厉捕头武功高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失踪了?再说,他去办的案子好似也没什么危险性。”卫渊看着阎以凉,一边轻声道。
“他不过是例行公事的去漳州一代巡查,为今年的刑部大考做提前准备。”每年刑部都要进行大考,而每年刑部的各个捕头捕快凡是手头上没案子的都会在年初去各地走走。暗中的看一下当地捕快作风如何,风评如何。
这种事情的确没有任何的危险性,各地府衙似乎也知道每年这个时候会有刑部的捕头下来,所以也都做好准备,争取留个好印象,谁也不会傻到去对刑部捕头不利。
“漳州?距离岐城不远。不如,马上启程吧。”邹琦泰在信中说,六门的几个捕头都到了漳州,寻找厉钊。
“嗯,我这就走,你继续调查吧。”收起信件,阎以凉转眼看着他,想就此分别。
卫渊微微挑眉,“我身边人手足,帮忙找人再好不过了。再说,这事儿已经惊动了皇兄,我就在这儿并且已经知道了此事,佯装不知怕是有些说不过去。”
拧眉,“你也要去?调查那个姓梁的,也很重要。”
“放心,会有人继续调查的。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启程吧,说不定,厉捕头现在正在受苦呢。”看着她,卫渊字句轻淡,可是却都扎在了阎以凉的神经上。
她什么都没再说,随即快步走出房间。卫渊眉眼含笑,也随着离开。
队伍很快整顿好,留下了几个人调查那个姓梁的,而其他人则随队伍出发。
漳州距离岐城不算远,但群山重叠,村庄无数。官道也在群山之间迂回蜿蜒,这地方是个扎寨为营的好地方。
而也确实,还早十年之前,这里的山中的确有山贼。不过朝廷一直在剿杀,最后也没人敢再落草为寇了,毕竟被抓住就是杀,落不下好下场。
一行人马快速的从群山间的官道穿过,马车里,阎以凉坐在窗边盯着对面的窗子,眼睛都不眨。
卫渊看了她有一会儿了,她恍若入了定,更像是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你们在刑部这么多年,办了无数的案子,想必也结了很多的仇怨。”蓦地开口,卫渊缓缓道。
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动,“没错。”也正是因为此,厉钊一失去了消息,邹琦泰便着急了。若真是因办案而结下的仇怨,那么如果被抓,活口的几率很小。
“那么,你也有仇人?”想来,他们刑部每个人都会有。
“我的仇人还没有那个胆量来挑战我。”阎以凉下颌微扬,单单看着她,便知道没人敢对她动手。
薄唇微扬,卫渊微微倾身,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随后道:“厉捕头功夫好,在刑部也这么多年了,遇到这种事情他自会抵抗周旋。所以,你也没必要着急。”
闻言,阎以凉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几许不宁静,“三师哥独来独往惯了,除了共同出任务,一般时候他是不会留下痕迹的。所以,要找他,估计得费上一些功夫。”他不似刑部其他人,若是单独出任务时,也基本上会留下一个痕迹以防万一。他什么都不会留下,找他不好找。
“但他的特征也很明显,若是在路上碰见他这样的人,任谁都会多看上几眼。”除非他刻意避开,但他这次的任务似乎也没办法避开人,毕竟府衙就在城里。
“大师哥他们肯定已经到了漳州开始找人了,不知道有没有线索。”信是先送到的固中,然后才被送到岐城去的。
“兴许,已经找到了厉捕头也说不定。”安慰,卫渊的安慰极具安抚性,不似阎以凉,无论安慰还是道谢,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诚意。
“嗯。”深吸口气,阎以凉低声回应,卫渊的安慰还是比较有作用的。
看她不再恍若入定了一般的发呆,卫渊也缓缓坐直身体,最后靠在车壁上。
“既然你也说过,厉捕头一直在找他妹妹,不知这么多年他可找到什么线索了?”一直在找,这份毅力就不平凡。而且,有没有可能是他因为找妹妹,所以才失去联系的。
“不知道,他从不说。”他们师兄妹几人也只是知道他在找妹妹罢了,但他的妹妹具体多大年龄,叫什么名字,当年因何走散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厉钊不说,即便他们问了他也不说。
“他不说,那么谁也帮不上忙。”卫渊几不可微的摇头,厉钊是个沉默而又有几分奇怪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说也正常。”她自己就有秘密,所以也理解别人守住秘密不说的心理。
“不知阎捕头可还有秘密?”她姓梁这件事就是个秘密,但是他却知道。
阎以凉看着他,只是眉毛动了动,没有回答。但看她的表情动作,很显然,她是有秘密的。
卫渊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她居然还有秘密?
“不能透露一二么?”她有秘密,卫渊很想知道。
“与你又没有什么关系,知道也没好处,所以,别打听了。”看他那样子,居然还想窥探。并不是所有的秘密都能说得出口,她若真说出来,肯定会被当做精神病人。
看着她,卫渊很难不琢磨,她的秘密,应当不简单。
天色暗下来,队伍也进入了漳州城。车马直奔当地府衙,尽管不知有没有找到厉钊,但邹琦泰等人定然会落脚在这里。
漳州府衙很大,门脸也是极有威严,门口有官兵守着,极为严格。
车马在府衙大门口缓缓停下,那官兵握紧手里的兵器,盯着他们一行人,眼神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