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皇帝远,这里我们又不熟悉,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柳天兆摇头,这里不是皇都,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深知底细。
“豢养杀手本来就是大罪,兴许此次还能挖出大案子来。”这漳州虽不起眼,可似乎藏有大人物。
“厉捕头没找到,你确定要调查他们?”柳天兆觉得不可行。
“好奇罢了。”最后看了他们一眼,阎以凉转身走开。
从大牢里出来,已时至凌晨,府衙里的捕快和大部分官兵都出去了,这个夜晚不宁静。
回到房间,阎以凉换下沾了血的衣裙,裙角有破损的痕迹,是被弯刀割破的。
拎着裙子,阎以凉盯着那处破损看了许久,一丝奇怪感涌上心头。
拿弯刀做兵器,如何运用她也是了解的。碰到弯刀,无论是衣服还是皮肉都别想保持完整。
可是她的裙角,也只是被割破了而已,但布料却仍旧连在一起。
这说明,使用弯刀的人姿势不对,或者,并不熟练。
细想今天那一场战斗,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并没有仔细观察。
思及此,阎以凉穿上干净的衣服,随后快步走出房间。
步履生风,阎以凉快步冲到柳天兆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便冲了进来。
柳天兆刚刚将外衣脱了,门咣当一声,吓了他一跳。
回头就见阎以凉朝着自己冲过来,他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阎捕头,你做什么?”看着她,柳天兆便条件反射的抬起双臂拥住自己的前胸,尽管是下意识的,可是这幅样子也很柔弱。
“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眉头紧拧,阎以凉的脸看起来几分不耐。
“我已经擦了药,不用阎捕头关心了。”她若是好好说话,柳天兆兴许还会配合。可是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觉得若是真的配合才见鬼了。
“少废话。”懒得和他浪费口舌,阎以凉直接动手。
柳天兆本来受了伤,而且力气又没阎以凉大,挣扎推挡,但衣服没躲过,吱啦一声,衣料破损,他的前胸也暴露了出来。
一把撤掉他缠在肋间的纱布,伤口露出来,阎以凉也松开了手。
“阎捕头,你太过分了!有话好好说,撕我衣服算怎么回事儿?你看,卫郡王都过来了,你这样让我名誉扫地啊!”柳天兆拢起破碎的衣服,顺着窗子瞧见了卫渊,他更是直接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一副惨遭毒手的样子。
阎以凉懒得理会他,伤口瞧见了,她疑虑也更深。
转身,没说一个字,她快步走出柳天兆的房间。
刚踏出门槛,她便被卫渊抓住了,随后被扯着离开。
“放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是去柳天兆那里求证的。”被扯着进了他暂居的小院儿,阎以凉终于发声,尽管她不想解释,毕竟她还没理清当中疑惑。
卫渊直接扯着她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他才松开手。
“求证什么?若是求证完全可以用嘴说,没必要直接撕扯他的衣服。”转身看着她,卫渊面色清冷,眉眼间几分愠色。
“我懒得废话,他也会没完没了的问。”眉头微拧,她也一脸不耐烦,但还是在一字一句的说。
“所以,你要求证的是什么?想向我废话解释么?”旋身坐下,卫渊看着她,更像是审问一般。
深吸口气,阎以凉不乏在忍耐自己的暴躁,“今天杀手使用的弯刀有问题。”
“什么问题?”面色不改,卫渊继续道。
“我也不清楚是哪里的问题,若真细究,应该是使用方式不对。”否则,伤口不会是那样的。
“使用方式?”闻言,卫渊也回忆,但当时的确没有太在意。况且,他们速度很快,看起来运用得当。
“若用弯刀,大部分都会招招致命,而不是擦边而过。我今天夺过弯刀后你也看见了,基本上都用它割了杀手的头,这种武器是割头的利器。不过,他们在用的时候,似乎更像是在用剑。抹,刺;所以,我的裙子,还有柳天兆的肋间,破开的口子都很奇怪。”这就是她疑惑的原因,这弯刀并不像是他们擅使的武器。
“那,他们用不擅使的兵器,目的何在呢?”卫渊几不可微的扬眉,总要有目的的吧。
“不知道。”阎以凉摇头,她自然不知道。
深吸口气,卫渊坐在那里看着她,半晌后才道:“有疑惑去求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没必要撕破人的衣服,尤其他还是个男人。”
“这才是你想说的?”阎以凉无言,盯着他不免暴躁更甚。
“他嚷叫的那么大声,幸亏当时只有我听到了。若是被其他人瞧见,你阎捕头的名声往哪儿放?”卫渊也略略激动。
“他那是看见你过来了才故意大声叫的。”柳天兆就是唯恐不乱。
“但你撕破他的衣服是事实。”卫渊的确是看见了,正是阎以凉撕破了柳天兆的衣服。
“刚刚你还在告诉我,哪怕自己眼睛看到的也不要当真,你说过的话是不是转头自己就吃了?我若真有非分之想,干嘛去撕他的衣服,撕你的就好了,你又不会挣扎反抗。”阎以凉满脸暴躁,只怕下一刻就会动手。
卫渊一哽,盯着她,几秒后笑了出来。
满脸烦躁,阎以凉转身欲走。
结果刚走至门口,她便被身后的人拥住,他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暖的恍若阳春三月。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挣扎反抗?我若真的嚷叫,你会被抓起来的。”笑的是阎以凉刚刚的话,她完全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样,实在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