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桦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缓慢地紧握成拳,直到手背青筋暴露,拳头微微颤抖,才利落的收回,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谎言?是谁在说谎?谁用藏匿着谎言的怀抱许他一个岁月静好,又是谁在这种岁月静好中慢慢迷失了心智?
林沐桦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鼓起勇气踏进这间病房,不到半分钟又离开了。总是这样,他暴跳如雷,她冷眼旁观,他恶言相逼,她一言不发,他的霸道与她的倔强总是处于针锋相对的境地。
出院的那天,是林沐桦亲自开车来接的伊丽。
豪华的宾士车里,林沐桦安静地坐在前面开着车,薄唇紧抿,英俊的侧脸似乎染上了一层寒冰。尽管他平常就是沉默寡言的,但是,今天却一言不发得有些诡异。
伊丽缩在窗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沐桦脸上的表情,藏在口袋里的小手有细微的汗珠浸出,打湿了紧紧捏在掌心的药瓶,幸好是瓶装的。那是她昨晚悄悄潜出病房买的避孕药,在这一团乱麻里,她不希望有什么意外再将其搅得更乱。
只是伊丽似乎又遗忘了,她是林沐桦囚禁的伊丽,她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伊丽观察了林沐桦很久,见后者并没有准备说话或做其他事的可能,一颗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下。视线随意地打量着窗外的风景,已经进入深秋了,萧索的秋风卷起一地的秋葉落到不知名的山上,山下是一大片原始森林,森林很茂密,适合藏身,也适合遮挡视线。
慌言开始的时候,伊丽身上的疤痕已经在渐渐脱落了。
出院回到古堡后,林沐桦果真听了医生的话没在夜夜逼着伊丽强欢,而是每天早出晚归,不像开始被他囚禁的那段时间,整日整日无所事事地呆在古堡里。伊丽也就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不出门,也不说话。
林沐桦早上起来,将早餐端进伊丽的房间,然后出门。
伊丽安静地吃完早餐,然后楼上楼下、屋里屋外的摸索着古堡的情况,打听着这里的路况。古堡是弄清楚了,上上下下只有五个佣人,那条白色的路尽头还守着几个人,她就不知道了。路况,她更是无从得知,佣人全是林沐桦的人,而她,是被林沐桦囚禁的伊丽。
到了晚上,在林沐桦回来之前,伊丽又会跑回房间,安静地站在窗前。林沐桦这时会端来伊丽喜欢的饭菜,两人无语地共同用餐,她以为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她忽略了自己经常遗忘在亭子里的那本《红楼楼》。
只是今天,林沐桦送过早餐后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架车离开,而是坐在客厅里办起公来,伊丽当然知道理由。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林沐桦接起电话,轻声交淡了几句,然后顺手将手机仍在一边的桌上,翻开手上的文件继续看起来。
第五章 预兆
一直躲在楼梯一角的伊丽将林沐桦讲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缓缓地走下楼梯,精致的小脸依旧一片冰冷,眼角冒似无意地瞥了一眼他黑色的手机,又漫不经心的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