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沿着铁链到缥缈峰后崖,依旧没有一个人,往对崖看去,在云雾的遮掩下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见一条铁链在云雾中越伸越远。
抬头看看天,这会儿太阳在天空的东南方,还是上午。
穿过松林,绕到自己院子的门前,犹豫片刻,没有进去,心想回去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到处转转,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能去,再弄一个“禁地”出来,就直接死翘翘了。
他顺着门前的青石板路往外走,虽然不知道整个灵鹫宫是怎样的布局,但是昨天符敏仪带他来的时候走的路他还是记得的,在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走出去。
一路上也碰到了一些婆子、姑娘,他都不认识,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微笑着点点头,那些人应该是知道缥缈峰上有一个他这样的人存在,并无惊讶之色,上了年纪的婆子或者大方的姑娘也会微笑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脸面较嫩的姑娘则是脸蛋一红,低着头就匆匆过去了;个别姑娘见他朝自己笑,心里一慌,一溜小跑没了影。
他走过两个跨院,见前面有一个房子甚是高大,里面时不时传来喝骂声,心里好奇,向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石碑”之类的提示性的东西才慢慢走近。
走到门口,向里一望,看得出来这里是一个大厅。大厅里站着好多统一服饰的缥缈峰上的婆子、姑娘,除了她们,还有一些人引起了江舟的注意。这些人用黑布蒙着头,有的是一个人抱着一口箱子,有的是两个人或者四个人抬着一口箱子,大约二十多个,在童姥下属的喝骂下,唯唯诺诺地往大厅里抬东西。
略微思考,江舟就猜到了他们是谁。这些人应该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里来给缥缈峰送物资的人。
缥缈峰麾下有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峰上的一切所用物资,都是由他们以“进贡”的方式送上来。
江舟站在大厅门口,向里看去,里面的婆子、姑娘也有看到他的,不过都是看上一眼,就把目光转开,继续干自己的事,并没有人上来跟他打招呼。
看了一会儿,感觉甚是无趣,正要离开,只听身后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过来:
“这次的东西都没问题吧?”
“嗯,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还望符圣使能够多在童姥她老人家面前美言几句,辛某感激不尽。”
“嗯。”
“这是辛某私人赠给符圣使的小礼物,还望符圣使笑纳。”
“我不要,你快拿回去!”
“符圣使……”
江舟听得出来,来的人里面,有一个是符敏仪,另一个人听声音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听她“辛某、辛某”地说个不停,脑子里灵光一现,暗自惊道:“辛双清!”
符敏仪和辛双清距离他越来越近,他也不忙转身,想起当初在无量山,辛双清要杀他们泄愤的事,咬牙切齿个不停。
“江……额……相公,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一个声音道。
江舟转过身,微微一笑道:“我在院子里闷得慌,出来转转。”虽然是回答符敏仪的话,他却是看着辛双清说的。
辛双清乍一见到江舟,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成死灰色,手里拿着的一个锦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符敏仪好像看出来辛双清的表现有些太夸张了,微微皱眉,不过没有说话。
江舟捡起地上的锦盒,拍拍上面的泥土,道:“辛洞主,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这是我师伯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师伯?谁是你师伯?”辛双清说着,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望,好像江舟的师伯就在她身边似的。
江舟见她那副吓破胆的样子,很是开心,把手指向大厅里忙忙碌碌的婆子、姑娘,道:“额……”
辛双清的一双眸子顺着江舟的指尖看去,使劲全身力气分辨他指的到底是哪一个。
江舟的手指在空中慢慢地摆来摆去,辛双清也跟着慢慢转动眸子。蓦地,江舟把手指一收,道:“童姥就是我师伯。”
辛双清正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睛分辨她指的到底是谁,江舟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她先是一愣,然后脑子一阵晕眩,抬起右手指着江舟道:“你不要命了吗?竟然说出这种话!”把脸转向一旁的符敏仪:“符圣使,你听听,他竟然说出这种话,非要治他个不敬之罪不可!”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好似在极力控制着情绪,其实缩在袖子里抖个不停的左手早已出卖了她,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江舟瞟了一眼她颤个不停的左手,笑道:“辛洞主,你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这么害怕?”
“我害怕?哼哼,你以为冒充童姥她老人家的师侄是闹着玩的吗,哈哈,我告诉你,你已经大难临头了!你……你……”扭头对符敏仪道:“符圣使,我请求让我拿下这个狂妄的孽障!”
符敏仪一头雾水,心想这两位之前结过梁子?扭头看江舟,满眼询问的目光,江舟朝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立刻会意,道:“辛洞主,这位江相公真的是童姥的师侄,当初在无量山的时候你们见过的。”
辛双清闻言,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符敏仪及时扶住,不然她不摔个“狗吃屎”,也得摔个“屁股朝下脸朝天”。
片刻的沉默
“呜呜”
辛双清哭了?!
江舟满脸鄙夷的神色,心想这老尼姑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被吓哭了,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像当初她是受害人似的。江舟不说话,看她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会儿,已经有些姑娘被他们三个的举动吸引,远远地站在那里,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符敏仪感觉也有些尴尬,辛双清怎么也是武林中人,虽是女流,也应该是“流血不流泪”的人物,哪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扶着自己“呜呜”地哭了。
这也就算了,看你哭得伤心,让你扶一扶也没什么,你他.妈把鼻涕抹我袖子上算什么事!
“哎!哎!哎!你想哭就哭,谁也不拦着你,你怎么能把鼻涕抹在符姐姐袖子上。”江舟也发现了这一细节,第一时间出声阻止,伸手抓过辛双清扶着的符敏仪的手腕。
入手既黏且滑,江舟一阵恶心,定睛一看才知道,不小心把符敏仪袖子上的鼻涕抓手上了,嘴角一阵抽搐,赶紧拿出随身带着的手绢擦拭。擦完手上,又下意识地低头帮符敏仪擦袖子,刚擦了两下,只见符敏仪慌忙一躲,接过去手帕道:“我自己擦。”
抬起头见符敏仪双颊甚是红晕,目光向外一飘,就见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几个姑娘,正捂着嘴偷偷笑,见自己看她们,争相往同伴身后躲,闹个不停。
江舟微微一笑,扭头看辛双清。她还在哭,“以泪洗面”四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情况,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我还没说跟你算账呢,你就扮起窦娥来了。
符敏仪终于擦完袖子上的鼻涕,斜睨了一眼辛双清,没好气地道:“辛洞主,你有话就说话,老在这哭什么意思?”
“呜……呜……,符圣使,我……我乍一见到这个淫.贼,想起……想起当初发生的事,我就忍不住想哭。”辛双清抹着眼泪道。
淫.贼!
江舟愣住了,心想这老尼姑真是啥屎盆子都敢扣啊,直接就来最臭最黄的!
很是诧异,却并不害怕,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不爽的是刚才辛双清说的“想起当初发生的事,我就忍不住想哭。”
尼玛!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他.妈想诬陷老子,也没必要让自己亲自上阵吧?!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这不是侮辱人嘛!
江舟感觉辛双清编的这个谎话很是荒诞,更荒诞的还在后面:符敏仪好像还真的信了!抿着嘴不说话,眼睛里精光爆射,手里抓着的他的手绢被各种**。
江舟无奈,扭头看不远处看热闹的那几位姑娘,只见她们一个个都用手掩着樱桃小口,眸子瞪得老大,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见这情况,江舟双眼一翻,差点一头栽地上。
又是片刻的沉默
“你这疯婆子在这里神神叨叨说什么呢!这么荒诞的谎话,你以为会有人相信?”
“就是!”
“谎话都不会编!”
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看热闹的几位姑娘风风火火地过来了,一人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往前走,其他的几位姑娘在她身后跟着。
江舟刚才就已经大致打量过这几位姑娘,她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相貌平平,是扔到人堆里根本找不出来的那种。现在再看,对他们的印象“蹭蹭蹭”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档次。虽然相貌依旧平平,看在眼里却精致了很多;虽然身材依旧是原来的样子,蓦地发现,走起路来腰肢摇摆的弧度是如此诱人;虽然身高都没有变化,忽然注意到,她们双腿和身高的比例是如此地恰到好处。更重要的是,每个人头顶上都顶着一个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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