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药,李太君着急跺脚,大家也束手无策。
“不如去求助英国公府,他们世代镇守西北,这大兴山一带正是他们的大营所在,当地的情况他们尽在掌握。如果托付他们,也许能够在半月之中带回这种草药。”瑞娘在众人提醒。
“那赶快去到英国公府求药!”李太君马上吩咐王夫人。
现在忠勇侯府李太君地位最高,但她出身寒微,打理若大一个侯府的上下却力不从心,因而目前侯府的大小事务一概由王夫人打理。
王夫人听见要到英国公府去求药,却愣了一下。
“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李太君见王夫人没有动静,急得推了她一把。
“母亲,这英国公府与我家素无来往,而且以前公公与英国公还为西北军换防的事情起过争执,这次我们贸然去求他们,只怕他们不会应允。”王夫人也着急,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她宁愿舍去自尊也要和英国公府搞好关系。
“就是要我跪着去求他们也可以。马上套车,咱们到英国公府求药。”李太君跺着脚。
“母亲,现在已经酉时了,还是等天亮再去。”杨氏夫人在旁边劝。
众人死活拉住了李太君,商定天一亮就由王夫人亲自到英国公府求药。
“等等,拿笔来,我见过癞狗草的形状,我画下来方便他们查找。”
旁边立刻有人呈上笔墨,瑞娘画出了形状,并且又在旁边细细加了注解。
“你保证这种草药能够治好彦生的毒?”李太君直直盯着张瑞娘,眼神透出的光仿佛要把瑞娘穿透。
瑞娘摇摇头:“不能。”
李太君差点又晕倒,这张瑞娘这小姑娘是不是在耍她们?
“我不是大夫,就是大夫也没有必然医好他的把握。但是我见过这种症状,也知道方法,你若同意,我可以试上一试。”
“你要是骗我们,那可不能善了!”李太君
童氏在旁边不高兴了:“林彦本来就病入膏肓,我家女儿只看到过医治方法,又怎么能够保证医好?他的病这么多大夫都没有办法,难道治不好还要赖在我女儿头上?!”
李太君哑口无言,旁边的王夫人连忙打圆场:“亲家,我们本是一体,如果瑞娘能治好彦生的病,那我家今后就把瑞娘当做菩萨供起来也是行的。”
“供起来倒是不必。但是如果骗了你们,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瑞娘也不急,如果治不好,大不了在林府守寡,一年后再寻个方法出府便是。
李太君心想也不错,现在大正朝虽然不强迫女子守节。但如果彦生不治,这张瑞娘也要挂着克夫的名声一辈子。今后即使再嫁也只能做填房或者孤老一生。
“母亲,就让她试一下吧。”
“好,我就让你试,不过你不要耍花样,”
“我需要一个清静的院子,还要带大灶的厨房。还要请贵府派两个力气大的婆子负责平日照料。”瑞娘没理会李太君不善的语气,有条不紊地列出所需。
旁边早有婆子记下瑞娘的吩咐忙去采办。
王夫人听说还要挪动林彦,犹豫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够挪动?”
“况且吕真人说只有这个方位才能逢凶化吉。”李太君深信吕真人的话。
瑞娘摇摇头:“这里虽然阔大,但室内陈设太过繁杂,确实不适合养病,如果有通风良好院子空着最好移过去。房间不必太大,床单布幔全都换上棉布的最好。”
虽然李太君还是不依,但是王夫人心急如焚,看瑞娘说的肯定,便咬咬牙,吩咐婆子收拾东西,将林彦连夜挪到了怀义堂东面的一个小院倚兰轩中。
张铎夫妇不能在侯府呆的时间过长,看着女婿的病还有一线生机,便只得先行回家等消息。
瑞娘送到二门上,童氏拉着瑞娘的手,心如刀割。
这个从小就柔弱的女儿竟然刚一出嫁就遇到这样不吉利的事情,这让她如何能够放下心来。
这全怪自己当时听信了林家的谎言才种下今天的恶果。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恨起林家,有心就这样把瑞娘拉回家,让林彦自生自灭。
但如此一来,瑞娘也洗脱不了守寡的命运。
张铎虽然也恨林家的作为,但是心中对瑞娘今夜的所为感到欣慰。
“瑞娘,你这样做很好。”张铎望着还穿着新娘吉服的瑞娘,虽然侯府欺骗在先,但瑞娘还是没有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能够坦然应对、出手相救,不愧是他张铎的女儿。
瑞娘望着张氏夫妇憔悴的脸色,抬手帮童氏挽了挽乱发:“阿娘,不要担心,林彦的毒应该还有得解。你们放心回去吧。”
张氏夫妇无奈,只好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离开林府等候消息。
瑞娘目送着张氏夫妇走出二门,发现东面的天空已经显出了一缕红色。
重生后的新婚之夜看来也就这样过去了吧。
瑞娘用手搓了搓脸,即使是二月的黎明时分,这天气还是很冷的;她又紧了紧领口,没有回怀义堂,而是转回了听荷轩。一夜无眠,是时间赶紧补个觉,毕竟体力补充好了,才可以救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