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太慰回到府内,便马上叫来管家,道:‘你此时速速去柴进那里,把那个戴宗给叫来,老夫有话对他说!‘
管家见宿太慰神情暗淡,两眼红肿,知道事情不妙,便应了一声赶紧出得出门去。
且说那戴宗,喝了一天的酒,此刻正在呼呼大睡呢,被那管家叫醒,便二话不说赶往宿府。
那宿太慰见到戴宗脸上红红的,一身的酒气,知道日间他们几个兄弟聚会心情高兴,定是一番豪饮,便看着他,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戴宗见宿太慰神情不对,又是两眼通红,心里一惊,道:‘难道那宋徽宗不相信那封蔡京通敌的原信?‘
只听宿太慰摇头叹道:‘不想这宋徽宗竟是如此胆小懦弱,我大宋危矣!‘
戴宗惊道:‘难道那皇帝不肯出兵伏击金兵?‘
宿太慰点了点头,叹道:‘这皇上一心只想着议和,对那女真怕得连觉都睡不好,又哪敢丝毫得罪他们!‘
戴宗一听,顿时气得酒醒了一半,道:‘那您跟燕青定下的计策岂不是要落空了?‘说着,情不自禁落下了眼泪,叹道:‘可怜我那燕青兄弟,至今还在为这事到处奔波,满怀豪情,正想着要重创金兵呢!‘
宿太慰道:‘如此大好机会错过,实在叫人扼腕!‘
沉默片刻,宿太慰又道:‘还得劳烦兄弟再跑一趟,告诉燕青不要叫人去守那官道了,皇上要求和,不敢得罪女真!‘
戴宗道:‘只怕燕青此刻都已跟丐帮和明教约好了,我此刻便赶去丐帮和明教解释清楚!‘
宿太慰道:‘如此有劳了,若见到燕青,你便跟他说,叫他不必担心炸药一事,老夫自会向皇上请旨拆除。‘
戴宗拱手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且说戴宗先奔往柴进住处,跟众兄弟道个别,并将刚才宿太慰的话跟大伙说了一遍,众兄弟听了个个气愤不已,都骂那皇帝太过软弱。
只听公孙胜叹道:‘这徽宗禀性如此,此事倒也是意料之中,若叫他抗金,岂非如同奢求!‘
朱武怒道:‘早知如此,当初倒不如联合方腊反了他,如此身为宋人,倒觉羞愧难当,生不如死!‘
柴进听朱武这一说,忙低声道:‘朱武兄弟小声些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阮小七叹息道:‘只可惜如今咱们兄弟是死的死,散的散,已无东山再起之力了,想当年,十万大军,替天行道.‘
公孙胜道:‘此一时彼一时,冥冥之中,天意早有安排,莫悔,莫悔!‘
接着又道:‘待过些时日,我等兄弟再商议如何给女真来点颜色瞧瞧,也好出出这口恶气!‘
顾大嫂道:‘这话说得好,到时就算去女真杀那完颜阿骨打,老娘也是第一个上!‘
公孙胜笑道:‘顾大嫂真是雄心壮志,不过这些都要有待日后商议,到时见机行事吧!‘
戴宗见兄弟们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便跟他们一一作别,直往天目镇奔去,他曾听说丐帮群雄在天目镇上分舵受到重创,此时不知他们是否还在?
那戴宗一路神行,飞也似的,比千里马都还要快上几倍,实在令人感叹上天造人,各有偏爱!
到第二天一早,戴宗便来了天目镇,打听到丐帮分舵,幸好还有几个弟子留守,分舵院内也有一些受伤的弟子在疗养,便忙跟他们说明缘由,叫他们马上派去追上洪帮主他们,不必去那官道了,那些弟子听了,便马上安排两个兄弟,骑上快马往北追去。
戴宗见这里事已了,便跟那帮弟子作别,又是一路狂奔,往光明顶赶去。
不消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光明顶山上,戴宗在断崖下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了一个管事的,便跟他说明来因,叫任教主不必派人去那官道,那管事的笑道:‘我们任教主早就知道那宋徽宗没有胆量得罪女真的,还未派出人马呢!‘
戴宗忙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便拱手告辞。
戴宗边走边想,这任天行竟然早猜出宋徽宗的心思,看来这人实在不简单,实在是聪明过人,不过想想也是,明教乃天下第一教,天下三教九流无不归顺,若是一般之人,又岂能坐得稳这教主之位?想到这里,不禁摸了摸脑袋傻笑起来。
接下来,又要去哪里找燕青呢?这事需让燕青知道,不然他还在想着伏击金兵之事呢!想着,忽然眼前一亮,暗道,他既已通知了丐帮和明教,接下来不去峨嵋山赶赴武林大会还能去哪里!
再说那宿太慰,昨晚是一夜没睡,心思万千,感叹不已,伤心不已,第二日早朝,却听执事太监说皇上龙体欠安,今日休朝,再看看周围群臣议论纷纷,都在猜疑,宿太慰一双眼睛找来找去,就是没找到蔡京和高俅,心里顿时清楚了几分,想,此时皇上定是在审问蔡京和高俅这两个奸贼!
且说这徽宗皇帝,昨晚也是一夜也没睡好,一会儿恨蔡京和高俅,一会儿又突然觉得女真大兵突然南下,直取汴京,真是又恨又怕,双眼皮直跳,硬是合不了眼,今天一早,便派人去叫来蔡京和高俅,再吩咐几个御前侍卫暗藏在文德殿附近,以作防范。
那蔡京和高俅进得文德殿内,只道是皇上找他们两人有要事商谈,却谁知一进殿内,宋徽宗便沉下脸来,喝退身边的太监,关紧殿门,对着他们喝道:‘你们可知朕大清早把你们叫来为何事?‘
蔡京和高俅两人见宋徽宗怒形于色,不禁面面相觑,暗想,这皇上今天是怎么了,怕不是又有谁参他们了吧,便慌忙跪下道:‘皇上息怒,臣等不知,还望皇上恕罪!‘
宋徽宗冷笑道:‘恕罪?你们可知朕已经恕了你们多少次罪?若要认真追究起来,只怕已够你们死好几次了!‘
蔡京和高俅抬头望着皇上,暗想,皇上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今天突然清醒过来要跟自己算总账?想着,两人不由得都擦了把汗。
宋徽宗又道:‘朕平日宠着你们,凡事总先过问你们再作决定,只可惜,朕是瞎了眼啊!‘
说着,不由长叹一声,接着道:‘即便朕身边养两只狗,也不会干出这等无耻之事!‘
那蔡京和高俅跪在地上越听越不对,越听越心虚,不觉都发起抖来!
这时,只听那宋徽宗忽然喝道:‘蔡京,高俅,你们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