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俅哪见过徽宗这般的严厉,不由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而蔡京毕竟老奸巨滑,硬着头皮道:‘圣上息怒,圣上定是受了奸人的盅惑,还望说出来容臣等慢慢解释!‘
‘奸人?‘宋徽宗哈哈冷笑道:‘你还知道奸人两个字?‘说着,一把抓起案上的信扔到蔡京的跟前,怒道:‘朕且要听听你如何个解释法!‘
蔡京一拿起信,不禁傻了眼,斗大的汗珠冒上额头,顿时脸色发青,双手抖个不停。奇怪,这信明明是早已送达,怎么如今又到了皇上手里?
蔡京在心里不断地猜想,在脑海中飞快地搜索着辩解良策,竟一时语塞。
谁知高俅见到那信,心中更是慌乱不堪,此时又见蔡京已突然愣住,便忙上去抱着徽宗的腿,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不是臣的主意,臣是受蔡京逼迫,身不由己啊!‘
话说那蔡京此刻正想着如何辩解,哪料这高俅胆小如鼠,竟已然不打自招!不由长叹一声,狠狠地瞪了高俅一眼,说道:‘请吾皇明查,老臣全是受高俅这厮之蒙骗!高俅他,他跟女真早有勾结,又整日在臣身边鼓动,臣委实受不住**,臣死罪!‘
宋徽宗见这两人此刻居然互相咬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可怜,宠了这么多年的两个近臣,在这个时候,却成了这副嘴脸,简直连狗都不如!不由得靠在书案上落起泪来!
却说蔡京和高俅忽见宋徽宗落泪,只道是他又动了恻隐之心,情不禁心中暗喜,便边哭边各自数落起自己这些年的功绩来,想用功劳苦劳慰劳来再次打动皇上。
而此时的徽宗皇帝,哪还听得进他们的话,猛地抬头将泪一擦,指着他们斥道:‘死罪?你们在朝为官,该不会不知道这是要诛九族的吧!‘
蔡京一听,心中更是一颤,忙哭诉道:‘皇上开恩!想这普天之下,都知老臣是您一手提拔的近臣,若诛臣九族,岂不如同皇上自己掌自己耳光?臣知罪了,请圣上再给臣一个改过的机会!‘
高俅觉得蔡京这话说得不错,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臣等可是皇上的脸面哪!‘
宋徽宗听了,心里一软,本来他就惧怕女真,不敢杀蔡京和高俅,怕到时惹恼女真影响和议,同时,他又怜惜蔡京的才华,听他们这一说,想想也有些道理,便叹道:‘你们跟朕这么多年,朕岂能忍心杀你们,只是这事你们实在是太对不起朕,朕心痛啊!‘
那蔡京何等狡猾,见皇上语气变软,心想还有救,便忙道:‘谢皇上不杀之恩,臣等日后定当肝脑涂地,效忠皇上,死而后已!‘
徽宗叹道:‘朕不诛你们九族,已是莫大的恩惠了,难道你们还想活命不成?‘
那蔡京和高俅听了,心里又是一阵发颤,暗叹,看来今日之死是躲不过去了,幸好没诛九族,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想着,蔡京便叹息道:‘谢皇上隆恩,臣愿以死谢罪!‘
徽宗长叹一声,挥手道:‘罢了罢了,朕便再饶你们一回,你们且连夜回府收拾好东西,带上家眷走吧,朕过几日上朝,就说你们都告老还乡,也算是给你们体面了!‘
蔡京和高俅大喜过望,各自嘭嘭嘭地不断磕头谢恩。
宋徽宗挥了挥手,叹道:‘你们都走吧,朕累了,朕休息了!‘说罢,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后门走去。
且说那宿太慰,好不容易待到傍晚,便来宫中求见皇上,哪知太监拦住他说今天皇上谁也不见,宿太慰心中着急火药一事,便长跪在殿前,道:‘臣有十万火急之事,欲上报吾皇,还望公公前去禀报一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黄金塞到那太监手里。
那太监见到黄金眼睛一亮,忙道:‘太慰既有急事,且待老奴跟皇上好好说说!‘说着,便快步走进宫内。
不一会儿,只见那太监出来笑道:‘皇上今天龙体欠安,不过经老奴这一说,倒还真答应见你了!‘
宿太慰连忙道谢,那太监将宿太慰领进宫里,转来转去,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却见那宋徽宗正躺在龙床上,头上敷着毛巾,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确实是病了,看来,皇上还真被那蔡京和高俅气得不轻!
宿太慰见到皇上,连忙下跪,宋徽宗有气无力地道:‘宿爱卿,不知找朕又有何急事?‘
宿太慰有意地看了一下四周,宋徽知他意思,便喝退了身边的侍女跟太监,道:‘你说吧!‘
宿太慰不好问皇上蔡京与高俅之事如何处理,便低声道:‘那蔡京当日与高俅密谋,派出心腹,欲引兵在武林大会现场埋藏大量炸药,妄图侍机引爆,到时,武林大会上无数豪杰,必将全部蒙难,酿成惨案,还望皇上开恩,赐旨令其拆除炸药!‘
宋徽宗听了又是大吃一惊,叹道:‘不想那蔡京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说着,便忙摘下毛巾坐了起来,‘朕这就亲自拟旨,令那些官兵速速拆除炸药!‘
说罢,想了一会又道:‘那人既是蔡京的心腹,又做出此等丑事,爱卿,你帮朕出个人选,朕想将那人替换掉!‘
宿太慰道:‘禀皇上,臣这里倒有个人选,颇为合适!‘
宋徽宗道:‘爱卿直说便是。‘
宿太慰道:‘老臣举荐之人名唤柴进,此人现任沧州都统制,其祖上因陈桥让位有德,太祖皇帝曾敕赐丹书铁券,实乃忠良之后!‘
宋徽宗点头道:‘朕早听说这柴进为人仗义,且虽有丹书铁券也没有丝毫炫耀之心,倒是个好人材!‘
顿了顿,又道:‘既如此,朕便将此人写入圣旨,着他即刻前去接替蔡京心腹之职,若是官大,便当是朕赏赐给他,若是官小,待他回京,朕再行重重提拔!‘
宿太慰领了皇上亲笔写的圣旨,出得宫去,忽有一想:若是这帮梁山好汉都能得以重用,又何愁大宋不强?想到这里,竟不由得满怀欢喜.
回到府内,宿太慰便立即叫管家去请柴进,那管家见太慰满怀高兴,神色不错,也不觉心宽,便马上赶往柴进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