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啊。”凤凌澈下了地,悠悠地向她走来,“叫璃儿虽好,但我还是觉得叫娘子更让人踏实,不用担心被别人抢了。”
宁若璃莞尔,回身继续挑衣服,随了他去。
一双长臂自身后搂了过来,尖尖的下巴顶在她肩头上,温热的呼吸吹拂得她直痒痒。
缩着脖子往旁边躲了躲,她嗔笑道:“痒死了,离我远点。”
自从搬回了自己的住处,这凤凌澈是越发没得规矩了。
“我不。除非……”凤凌澈故意往她脖颈里吹了口气,痒得她直乱动。
“除非什么?”宁若璃干脆转过身捂住了他不安分的嘴巴。
“除非你叫我相公。”他拿开她的手,如星眸子熠熠生辉。
宁若璃有些窘迫,虽然他在她心目中本就是这样的身份,也早已默许了娘子的称呼,但要她亲口这样叫他,委实有些叫不出口。
“怎么,娘子不愿意么?”凤凌澈又使出他的必杀技,眸中闪动的莹光我见犹怜,“娘子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这样叫过我,睿儿和凡儿都已经叫我爹爹了,你还不肯叫么?”
“呃,不是不肯啦。”宁若璃呻.吟一声,这男人,能不能别每次都搬出这样的表情?
不知道她最受不了他这副模样么?让她总是觉得自己是条大灰狼,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那是什么?难道娘子不想我当你相公么?”
“不是……”这都扯到哪儿去了。
“不是?那是……”问题还在继续。
“相公。”细如蚊蝇的叫声成功地堵住了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问话。
“娘子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凤凌澈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那我接着问。”
“相公,我刚才叫你相公,现在听到了吧?”宁若璃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男人摆明就是故意的。
“我还是没……”
“你敢说没有听到?”音量骤然拔高。
“没,没,为夫的意思是,听到了,听到了。”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见好就收还是必要的。
“哼。”宁若璃“砰”的一声关上橱门,将外袍披在他身上。
“可是娘子,为夫还想听你再叫一次。”凤凌澈嘻笑着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她嘴边。
“有完没完?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宁若璃面皮子薄,早红了脸,使劲瞪了他一眼就往外走。
“哎,娘子,娘子,等等我,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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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凤凌澈微微喘息着,紧追慢赶总算是追上了宁若璃。
这女人,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不知道他现在身子还没恢复,体力跟不上么。
“嘘——”宁若璃看着前方,竖起食指不让他出声。
凤凌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知道她为什么看得这么专心出神。
园子里,瑾睿与凡儿正在玩着彩球,一起玩得正欢的还有咋咋乎乎的丹琴。
“这边,这边,凡儿,快扔给我。”
“哎呀,瑾睿你个臭小子,那是我的,还给我。”
“凡儿,我抓住他了,你快来抢球。”
裙摆高挽,头发凌乱,袖子卷至手肘之上的丹琴此时与两个孩子玩成一团,完全没有一个郡主该有的模样。
亭子里,站着白衣飘飞,玉面朗目的跋尔烈,手中半举杯盏,眸光却始终转着园子中欢蹦乱跳的三个人转,确切地说,是围着丹琴转。
丹琴几次不经意的回头,总是能撞上他毫不避讳的眸光,本就因为玩闹而显得红扑扑的脸颊好似着了火,腾地一下变得更红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他们?”宁若璃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有些人就是需要别人的推波助澜才能修成正果。
“嗯,那是自然。”凤凌澈完全赞同,已经好久没有发生好玩的事了,是该找点事情来做做。
是夜。
“烈爹爹。”凡儿在门边探着个小脑袋,见跋尔烈在房内看书,便笑眯眯地端着个托盘进了门。
“丹姨为你泡了壶茶,快尝尝吧,是新品种的花茶哦。”凡儿贴心地替他倒了一杯,双手捧着递到他手上。
跋尔烈笑了起来,俊朗的面容在烛光下更显立体分明。
丹琴为他所泡?这粗枝大叶的女人竟也有这般用心的时候。
“她怎么不自己送来?”他接了,随口问道。
这花茶外形条索紧结匀整,色泽黄绿尚润,内质香气鲜灵浓郁,有着明显的花香,汤色浅黄明亮,叶底细嫩均匀。
倒不失为一味好茶。
轻轻啜了一口,满口的清香浸润唇齿,甘甜入喉,回味无穷。
“丹姨有事走不开,就让我帮她送过来了。”凡儿圆圆的大眼睛弯成半圆,很是可爱,“烈爹爹,快喝啊。”
“她能有什么事。”跋尔烈不以为然地摇头,一口将小茶盏里的茶饮下。
这几日在宁若璃的再三要求下,丹琴总算是扭捏着住了回来,不过这府里最闲的就当数她,还能有什么会脱不开身,只怕就是个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