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问了这两个问题,他背影动了动,自个儿操控着轮椅转过来,“轧拉轧拉”地向我逼过来:“又不是很大的礼物,你怕什么,怎么一下子就拒绝我了?”
“我没拒绝你啊。”嘿嘿,不看他的眼睛我还是能好好说话的,打太极谁不会啊,更何况老狐狸今儿个看起来心情不错,也有心情和我拉家常,不像平时一语说中要害,直吓得我无话好讲。
唐晓翼大概祖籍是上京的,心情一好一说话就带着一股京片子味儿,十足的富贵公子气质,一点点无赖:“宋朴小姐,我想请您继续当我的助手,您看怎么的?”
哟哟,一用敬语就可以吓到我了?好歹隔了一年没见面了,你哪知道我进化到什么地步了。我得意洋洋的正想继续和他开玩笑下去,不料他猛地就攥住了我的手腕,眼睛盯着那枚戒指,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手腕卸下来一样的:“……这是谁的戒指?”
完了,惹事儿了,没办法好好说话了。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掌心冰凉,触手可感一片冰冷水汽,他只盯着戒指看。我想抽手也不是,让他握着也不是,讷讷的正想解释:“这……”
等等——这我要怎么解释?难道直接告诉他“这是华清璃给我的戒指,他是我的娃娃亲”?不可能吧,要是真这么说了,唐晓翼即使腿不能动,但也还是可以把我掐死的。
——更何况他的腿能动。
下一刻,一股我从未感受过的巨大力气袭击了我,一下子就把我扑在了洗手台上,我的后腰抵着洗手台边沿,手被他撇到一边,他依然牢牢地攥着我那只戴了戒指的手。现在他一离开轮椅,身高优势立刻出来了,他只是倾身,我便感觉铺天盖地全是阴影。他的腿夹着我的腿,身体紧贴着我,脸色黑沉得可怕:“脱下来!”
你说脱就脱——我也是有脾气的啊!
你小子能走,干嘛坐轮椅!害得我推着你走了这么远!别搞得好像你很好推一样的好吗!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无条件服务你?今儿个跟你开玩笑是正好我们两个心情都不错,天时地利人和,不然你还想和我和睦相处?你做梦!你真的好重啊混蛋!别压着我——
“我不!”我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两个字来,他面色更黑,黑得和锅底一样的,十分之不高兴。他一只手已经把我的手把住了,另一只手直接扳住戒指想把它脱下来——
妈丨的痛啊!
越强行褪戒指,戒指越褪不下来,到后面更是如同和皮肤粘在了一起一样的,一拉就扯得皮肉一阵疼。他不管不顾,只拉着我的手,把那小金属圈儿往外拖,我的手指立刻疼起来了,声嘶力竭得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是不是傻!好痛!”
他并没有因为这两句话而放缓半点速度,一拉一扯之间真把戒指掰了下来,过后我反而虚脱得像涸辙的鱼,指根火烧一般的疼,想必磨破了皮。我真想哭,但是哭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继续逞强的面对这个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