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成颌首想了一下,喃喃道:“七少之前一直是将贵重的东西文件放到保险箱里,而且也只七少一人能打开。至于其他的地方……”语声沉顿了一下,忽然眸中一亮:“对了,属下想起来一件事。很早之前七少处决了一个打扫的丫头,听说因由是那个丫头不知动了她起居室内的什么纸笺。七少一动怒,便将那丫头杀了。”
两人眼睛倏然衔接,轻呼一嗓:“起居室?”
莫桐未点点头,示意他跟着上楼。房门紧关的一刹,莫桐未吩咐:“将这个房间好好找找,兴许你们七少就将什么秘密放在这个房间里。”
林子成必竟男子,礼数通达。这里是女儿家的房间,他也不好卤莽去翻。
莫桐未看出他的心思,轻言笑笑:“无防,随意翻就是。”
之前从未谈及过林子成的出身家世,现在看来,也绝非一般寒门出身。一举一动皆能看出富贵门庭惯带的优雅之姿。
“林子成,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家人?你的家人是做什么的?”
林子成翻查的动作一停顿,恭敬道:“回七少,属下已经没有家人了。我父母亲皆是平常百姓,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父亲生病去世。我母亲同他情深意重,也便随着去了。”
莫桐未望着他的侧脸颜色,隐隐看到伤色。这般气质真不像平时男子会有的,转念一想,便也不再多问其他。两人继续先前的事。
其实这样一个睡觉的卧房,也没有什么可藏匿东西的地方。两人一个军统出身,一个杀手,对于翻查秘密这等事还是十分上手。就连墙壁这种可能暗装机关的地方都看过了,没有一点可喜的收获。
“七少,属下没有发现什么地方不同。莫非,不在这里?”
莫桐未操着手臂站在地中央再度巡视打量一圈,果然是翻遍了。此刻室中明显一片狼藉,却参透不同一丝破绽。如此,她便更加笃定,林子成之前提到的纸笺对于莫桐未来讲一定事关重大。
“是啊,该找的地方也都看遍了,怎么会没有呢?”
门板响了两下,白芍推门进来。入目一片萧条凌乱,着实一惊:“这是怎么了?招贼了?”
莫桐未侧首看她,示意她将门关上说话。
白芍看了看两人庄重肃穆的颜色,走过来,小心意意问:“怎么了,桐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怀疑那个莫桐未就将线人的名单藏在这个房间里,可是四处都找过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白芍点点头:“原来如此。”转动身姿看了一圈,到处都有被翻腾过的痕迹,最后眼睛落到唯一平整的地方,床上。“床你们找过了吗?”
这一嗓问得甚是醒人耳目,莫桐未和林子成几乎同时反应,几步跨了过去。
白芍最先将所有床上用品搬开,只剩光秃床面。
莫桐未伸手敲了两下,听响动内部是中空的。看了林子成一眼,他一接收指示,迅速翻开。
里面空无一物,不禁让人大失所望。
白芍泄了口气,哀怨:“莫非你们想错了,那东西根本不在这个房间里?”
林了成白析的手指一松,床板倏然合上。再看向莫桐未的时候,神色愧疚:“对不起,七少。看来是属下分析错误。”
莫桐未视线定格在床板上默不作声,这样重要的东西要是能够轻易找到,便不正常了。一个丫头不经易的碰触都能被处死,可见莫桐未小心意意的程度。
脑中摒弃一切,细细冥想。半晌,神色不变,指示:“林子成,帮我把床挪开一下看看。”
林子成眸光一紧,快速同她一起移动床位。这一搬,当真看出蹊跷。床下一个硬质的文件夹,稳稳的躺在地板上。床同地板的空间本就狭小,便也只能容得下它了。
莫桐未快速捡起来看,不出所料,是一份详细的内线名单,哪个人,何种职位,分置在哪一军,都分列详尽。再向下翻看,心中隐隐晦暗,像平静的海面毫无预兆的被狂浪卷起,面上却一派坦然无波。将文件夹一合,轻轻道:“名单果然在这里。”
林子成和白芍一同跟着安了心,明显松了口气。
莫桐未转身出去,一边走一边唤:“林子成,跟我去趟办公室。白芍,让下人将这里收拾好。”
林子成立在室中间,望着莫桐未自进来就一直微蹙着眉头,紧抿着唇不说话。
等了半晌,还是问出来:“七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莫桐未恍惚是在失神,又像全心全意思考,经他一问,却像微微受了惊吓。纤指抚过眉梢,摇摇头道:“没事。只是看过名单之后对这些人十分匪夷所思罢了。你去西平军联系一个叫简副的人,让他今夜过来见我。”
林子成领命下去:“是七少。”
男子掩门出去,莫桐未像被抽了气息一般颓到椅背上,久久不能安生。这个世界是混乱而恐惧的,处处被阴谋包抄环绕。想要好过,又岂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放生?还是赶尽杀绝?
这一天莫桐未都相当沉寂,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中饭也没有出来吃。白芍和林子成不放心,反复敲了几次门,她都不出来,最后就是连声也不应了。
直到夜幕降临,莫凌晨从厅外进来。见到厅内分人面色焦灼,蹙眉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子成立在厅中,听到莫凌晨的问话,转过身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