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晨眸中滑闪过一缕浓重疾首的担心,几个大步就上去了。
林子成见三少上去了,心中稍稍安下心来。三少定然能将七少劝出来,他的本事可非常人能及。
莫凌晨本是满心灼灼疼惜,走到她的办公室门前了,反倒不紧不慢起来。曲指轻敲了两下门板,斜身倚靠到门框上。淡淡的叫了一声:“桐未。”这一声不高不低,保证她能听到。
莫桐未也是真的听到了,冥迷的心神一怔。抬起头望向门板的方向,却像似一声幻听,再没了莫凌晨的声响。
男子点燃一支烟,闲情逸致的抽了半支,才想起接着同她讲话。眸子一眯,含笑道:“怎么?这便承受不住了吗?你有天大的本事,多少男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你都做得出来,这一刻是怎么了?”
他在查她,一直在加紧追查。现在很多事都在渐渐清析明了,她的所做所为,连他一个男子都不禁惊怔。
见里面没有响动,再度抬手轻敲了两下:“就不打算出来同我谈谈么?我想说的,你或许会感兴趣。”
这一嗓趣味吊得不低,莫桐未一直以来也正在等他能查出个所以然来。将那个莫桐未的老底彻底翻出了,也省着她再费力气不是。虽然之前的莫桐未做过什么,她已大体撑握个八九不离十,可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也说不定呢。
门板轻轻敞开一道缝,标识着他可以进来了。
莫凌晨扔掉手中的烟,一伸手将门板推得大开,手臂一捞就已将她整个人拉了出来。力道太猛,她重心不稳的跌进他的怀里。被他双臂一收,紧紧揽在臂弯里。嘴角噙着玩味妖娆的笑意,有淡薄的烟草香气。
“堂堂几省督军这是使什么小性子呢?果然是个女人啊。”
莫桐未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突然的动作,挣扎着道:“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莫凌晨微微挑眉,眉眼好看得生了花:“我放开了你,你岂不是又要苦苦的闭门思过了。”轻微挑音:“嗯?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竟然消沉成这副模样,饭也不打算吃了么?”话及此处,是心疼她的。
莫桐未挣脱不开,便真的有些急了:“莫凌晨,你放开我。你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吗?放开我,快点说吧。”
莫凌晨微微弯了眼角:“是有话要说来着。”手上一紧,迫使她再度靠近,语气倏然轻恬:“想你了……”这样抱在怀里,就安心踏实很多。
楼梯上已经传来沉顿的脚步声,看来林子成和白芍已经上来了。
莫桐未再不听他胡言乱语,使出全力挣扎。他却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
只到两人已经就要转过楼梯拐角,莫桐未心想着完蛋了,这颇为尴尬的一幕必要暴光。却不想,只在来人露面的一瞬,腰间一松,再回头,莫凌晨就已姿态闲适的靠到了门框上。面上和绚儒雅,微微挑了眉,在那里跟她装好大一棵树。
莫桐未直是气得牙龈痒痒。
白芍已经几步靠了上来,来回打量她一番:“没事吧?这好好的还怎么将自己关闭起来不出门了,担心死旁人了。”
莫桐未故作轻松的笑笑:“没事,整理点文件罢了,另行再想点事情,一天就过去了。”
莫凌晨已经立起身,背后一阵风起,他就已旁若无人的下了楼。一边走一边说:“带你们七少下去吃饭吧。当真还是小孩子么。”
林子成恍然想过,也唤:“七少,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快下去去吃饭吧,已经准备好了。”
莫桐未静静的看了一眼林子成,定格了须臾,随着白芍下楼。
莫凌晨今晚看似真的有话同她说,她去吃饭的时候,他便一直坐在厅中等候。日日都是那股松缓得当的劲头,仙人一般,真是学也学不来。
莫桐未倒也不急,就让他坐在厅中等,这一顿饭吃得极是缓慢,还从未这样细嚼慢咽的品味一桌饭食。
从餐厅里出来时,莫凌晨从手中报纸上抬起头,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含笑且若有所思的看她:“故意的吧?”
莫桐未悠悠坐过去,轻描淡写:“什么故意的,我又没让你在这里等我。是你自己非要等的,我有什么办法。”端起茶杯抿压一口,问他:“有什么事要说吗?”
莫凌晨眯着一双狭长眸子看她,半晌,轻微笑了一嗓:“要说的话不是刚才在楼上就同你说了么?莫非‘我想你’便不是个事吗?你就真那么不把我莫凌晨当回事么?”
莫桐未直觉他是有事,但又搞不清楚这一刻他为何选择不说。神色一松懈,同他打起哈哈:“三哥果然不是一般的闲,既然没事,那我还有事。先上去了,就不防让白芍陪三哥聊一会儿吧。”
白芍此刻正当从厅中走过来,听到莫桐未这样说了。温婉的坐到莫凌晨的对面,俯身为他斟满茶水:“三哥可是有些日子没来莫公馆了,不知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莫凌晨收回随着莫桐未一路企及出的视线,端起手边的茶盏:“谢谢。没什么事可做,四处游历罢了。看来你们的夫妻关系倒也和睦啊,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白芍看了一眼莫凌晨别有深意的颜色,盈盈道:“桐未对我很好。”
莫桐未见天色已经不早,此刻莫凌晨还在厅中坐着。估计着西线叫简副的男子也该要来了,这样一推敲莫凌晨来得也当真是时候。
林子成端着茶水进来,反手将门磕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