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贤不说话,一脸不满。
“我是苏斐斐的妈咪,我替苏斐斐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苏婉言以为他还在生苏斐斐的气,便这样解释到。
“出去。”凌君贤听到苏斐斐的名字脸都绿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推倒就已经很没面子了,居然还骨折了!
凌君贤斗气地把脸撇向一方。
“你叫小贤对吗?”苏婉言汗颜,小伙子脾气还不小。
死要面子活受罪。
“……”
“我煲了点粥你要不要现在喝?”
“……”
苏婉言见他不理,便径直打开保温桶,拿出一个小碗来,金黄的南瓜粥盛在里面,散发出南瓜的清香。
“咕~”凌君贤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捂住肚子,撇过去的脸没有要转过来的的意思。
耳根红了。
苏婉言轻笑一声,看着他已经绯红的耳根,只笑他别扭。
不愧是父子,这性格跟某个人还真像。
“我把粥放这儿了,饿了就喝一点。”苏婉言站起身来:“明天我还会过来的。”
明天还过来……
凌君贤背对着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只听门“咔”的一声被关上,凌君贤钻出被窝,眼睛定定地看着床头柜上的南瓜粥。
卖相不错。
他摸了下绞的疼的胃。
算了,不跟自己过不去。
凌君贤望了下四周,确定“安全”了之后偷偷地尝了一口。
好香……
他咂咂嘴,南瓜的清香顿时在口中化开,然后划过干燥的喉咙。
凌君贤两三下就解决了碗里的东西,觉得胃口大开,但还是好饿。
“福嫂,把饭端上来。”
……
“爸。”苏婉言推开病房的门,有些不确定地喊道。
“小言啊……你来了?”柳蕙兰从凳子上站起,一双带着黑眼圈眼飘忽地看着刚进来的苏婉言。
她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似乎想要掩盖她日夜的疲惫操劳,她还画着淡妆,带着些许媚态,要知道母亲原来从不画妆。
“妈,你化妆了。”苏婉言有些讶于她的反常。“爸怎么样了?”
“你爸心脏病犯了。”柳蕙兰说:“马上要做手术,这笔费用……”
“费用我来出,你告诉我爸究竟是怎么患上心脏病的!”苏婉言急得握住了她的手。
“我,我不知道!”柳蕙兰猛地抽出被她握住的手,眼睛里带着害怕。
“妈,有什么事儿告诉我好吗?是有人在拿什么威胁你吗?”苏婉言一惊,这样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好惶恐。
“没,没有。”柳蕙兰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你陪你爸坐会儿,我出去买晚餐。”
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在隐瞒些什么?
苏婉言不解地坐在父亲的床边,看着他略带苍老的容颜。
“你来了。”女声冷冷地响起在这病房里,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坐在轮椅上,慢慢地推着轮椅旁的两个大轮子滑进病房。
“婉玲……”苏婉言看着她冰冷的脸蛋,心中微微泛起了酸。
“柳蕙兰最近很怪,你要多注意她。”她仿佛说着事不关己的话,她缓缓移到桌子边喝了一口水,语言中无不带着浓浓的讽刺:“你们的事我本来不想插手,但我今天是特意来是想见见那个曾经亲手割掉我双腿的亲姐姐!”
她猩红了眼,美眸恶狠狠地盯着苏婉言。
小时候的有些事她永远不会忘记!
“婉玲……我当初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苏婉言握紧拳,她的确是亏欠了她许多,她也理解她不肯原谅自己,但她愿意给时间让她原谅。
这么多年来,她不怨她不肯原谅自己,如今她堕落成这般模样,她更加内疚了。
儿时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心靠心,什么都说,什么都愿意与彼此分享。
直到有一天,姐妹俩玩耍时,苏婉言不小心将苏婉玲推下悬崖,她掉入海里,被鲨鱼咬断了两条腿,从此便只能与轮椅相伴度过余生。
她曾经每次尝试要站起来,但是每一次都被可笑地摔了回去。
苏婉玲疯狂地狠起了她,发誓要与她恩断义绝!不共戴天!
之后凌逸轩的到来更是为她们俩的友情火上浇油——她们竟同时爱上了一个人。
只是那时,苏婉言神经粗,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妹妹的情愫,以为她只是单纯摔断了双腿,自卑到不敢与外人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