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想阻止我复仇,你也是一样生驹!】
美马将黑血浆摔在脚下,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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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如果我没有注射黑血浆,我为什么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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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DNA被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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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傻话,如果被修改过,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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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
【哥哥,这对雨花石好漂亮,你一个,我一个。】
【初音,你都拿去吧,男孩子才不需要这些东西呢。】
忽的,初音拉住生驹的手,将一颗绿色的雨花石塞进生驹的手中。
【初音的是黄色的,哥哥的是绿色的,哥哥手里拿的不仅是初音的祝福,还是我和哥哥间兄妹的见证。】
生驹嫌弃的拿着雨花石,举起,放在阳光下看了看。
【不就是普通的石头嘛,而且,兄妹间需要见证吗?】
初音嘟起了小嘴,脸上浮现些许怒色。
【哥哥是大坏蛋。】
初音“哇”的一声哭起来。
这下生驹慌了。
【别!别!别!别哭,我收下,我收下还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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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火海中:
卡巴内粗黑的爪子抓住了初音的发髻。
向后猛扯。
初音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张开牙缝间夹满肉丝的血盆大口。
被利齿割破的皮肤组织。
被撕咬下急剧收缩的肌肉。
断裂的动脉。
【嘶!!!】
脖颈处泉涌般喷溅着鲜血。
初音沦为卡巴内这场血肉盛宴的开胃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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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调的草丛上:
只剩半个脖颈的初音倒在草地上。
狰狞的面容。
惨白的皮肤。
抽搐的手指。
恐怖被初音展现的淋漓尽致。
【救救我。】——幻音。
生驹心中的恐惧将亲情全部驱除。
【救救我。】——幻音。
初音燃着卡巴内焰火的瞳孔转向生驹。
恐惧支配着生驹的所有。
【不...不要!】生驹拉开自绝袋的引线。
【轰!】
空气中弥漫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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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假的,你的记忆是植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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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击一般,生驹呆在那里。
愣了一会儿,生驹回过神来嘲讽的笑道。
【我妹妹怎么可能是假的,记忆植入,说什么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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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妓男神情鄙夷,拉了拉自己的白色制服,露出一种威严的姿态。
【记忆造就了我们的人格,从客观事物到感官到大脑中的化学物质,这便是我们人格的全部。记忆塑造技术,跳过客观事物,感官,直接给于化学物质,形成记忆,塑造人格。】
一层心理防线被突破,生驹本能的愤怒。
【你究竟在说什么,这些都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父母的面容。】那妓男质问道。
【什么...】生驹的声音小了许多,像只猫咪。
那妓男却咆哮起来。
【我说你爸你妈长什么样,告诉我!】
那妓男的质问像利剑一般刺穿生驹的心脏。
【对啊...我的父母的长相,我怎么...我怎么想不起来。】
生驹发了疯似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不可能,我的爸爸妈妈怎么想不起来,快想起来!】
击打。
【快想起来!】
击打。
那妓男毫不顾及生驹的情感,继续追问。
【你是不是经常在几个核心记忆点来回打转,绕不出去,让我来告诉你,你不是绕不出去,而是记忆根本无处可去。】
【给我住口!】
生驹拳头紧握,钉头察觉到生驹的异动。
一道残影携着音爆迎向生驹的铁拳。
【砰!】
两股巨大的力量碰撞着。
强大的气劲将那妓男掀飞,狠狠地的拍在墙上。
生驹感觉自己像被火车撞击一样。
身体不由得向后滑动,铁皮地板都被拖得褶皱。
【咔嚓!】
关节处传来一股错位的剧痛。
黑暗中。
一只大手穿过强劲的气流。
向生驹狠狠地抓来。
死死地扼住了生驹的脖颈。
将他高高举起,粗长的手臂让生驹没有还手的余地。
【滴答。】
鲜血顺着那妓男的下巴滴在地上。
那妓男用手强撑着身体。
竭力的让自己站起来。
但一瞬间,便栽倒到一边。
他扶着墙壁,艰难的站了起来。
向生驹嘲笑道。
【咳咳...呵呵,你以为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吗?你有个妹妹,被卡巴内杀死对不对。】
【快住口。】生驹的眼镜在颤抖。
【如果不是,那就是其他的什么亲人被杀死了对不对,接着你很害怕,你逃跑了,回来之后,发现亲人死掉了,接着你因为恐惧杀了他。你羞耻,你愤恨。立志要宰掉所有卡巴内,一定如此,你这类人的记忆蓝本就这几个。】
【快住口...】生驹的声音接近绝望。
【没有比仇恨更激烈的情感,没有比羞耻更能催人奋进的感情,据我的情报网提供的消息,你在显金驿的表现完美的符合预期,其实你自己都应该感觉到奇怪,当其他人都对卡巴内避之不及时,你却去研究卡巴内,甚至希望解决卡巴内。我想在他人看来,你就是个笑话。】
【拥有自己的信念有错吗?!】
那妓男没有理会生驹无力的辩驳,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再告诉你一个点,显金驿被攻破并非偶然,而是天鸟幕府精心策划而成,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蒸汽机工,被咬一定是必然,在依照设定好的理念,你会将自己变成卡巴内利,为了生存你会突围出城,甚至因为仇恨宰杀显金驿内所有的卡巴内,届时天鸟幕府只要派出自己的特别行动机关,收取成熟的果实就可以了。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甲铁城竟然提前到达,而且还载有狩方众的成员,果实就这样被他人收走,本来你应该秘密杀死,不过你很幸运,天鸟父子忙着互掐,根本无暇顾及你的存在,因此你活到了现在。对于我那妓男来说,野生卡巴内根本不足为奇,但天鸟幕府的绝密项目“天启计划”的核心:卡巴内DNA改造体的诱惑就太大了,不仅适配了卡巴内病毒,而且完美的与黑血浆融合在一起。】
【证据,给我证据!不要在那里给我鬼扯,想让我信服,就给我证据。】
望了望钉头手中濒临崩溃的生驹,那妓男的心头生出几丝怜悯,他微微叹了口气,顿了一会儿,仔细的斟酌自己的措辞,因为他知道,生驹的心灵已经不能再经受半点打击了。
【无名。】
生驹的注意力被那妓男巧妙的转移,但却激起了生驹更激烈的反应。
生驹面似猛兽,抓狂起来。
【无名...怎么了!她怎么了!你快说!你快说!】
看见生驹从刚才的麻木中又恢复过来,那妓男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得意。
【卡巴内利实际上不分人工和野生之分,都需要抗性药物去维系,如果停药就会逐渐异化为卡巴内。无名,嗯...我猜就是瓦斯雾中和你手牵手的那个丫头吧,你们俩手握的真紧,我的下手费了半天的劲才把你和那丫头分开,啊,抱歉,走题了。】
【咳..咳..】那妓男清了清喉咙。
【根据情报显示,那丫头是狩方众的成员,好像官职还不小,“爪”的级别,所以她一定有抗性药物,那么请你告诉我...】那妓男的目光变得极具挑衅的意味【你从人类变成卡巴内以来,服过药吗?】
那妓男的话语像是给生驹接上了百万伏特的高压电流,此时生驹在钉头的手中像断线的木偶,烂泥般的软摊在那里。
【把他放下来。】木本沙哑的男音向钉头轻声说道,不想在话语中带有半点锋芒。
似乎钉头也有了恻隐之心,并没有粗暴的甩手,而是轻轻放下。
生驹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刚接触到地面,便软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谁,来,救,救我。
我要窒息了。
好像沉到深海之中。
好黑,好可怕。
木本将手轻轻放在生驹的肩上,想给予些许慰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告诉你这些,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请你站起来吧!无论过去如何,我们活在当下。虽然你忘记了曾今,但你拥有现在。】
生驹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对啊,生驹,你拥有当下。
拥有当下,就能拥有未来。
无论植入的记忆多么痛苦,但是在显金驿和甲铁城的生活真的好快乐。
我还有很多。
虽然平时有些不靠谱,但总是在一旁给我帮助和支持的逞生。
表面上冷冷的,实际上人还不错的来栖。
一直以来给我支持和信赖的菖蒲大人。
还有...
呵呵,霸道的无名。
我还有很多,因为我还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