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博士君,我还可以回忆出从前吗?】
那妓男被生驹绵绵的声音搞得后背发凉。
怎么...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殷勤。
【啊~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要但是的原因,人的记忆需要用关联的事物提取才能想起,说记忆力好不如说善于提取记忆。你要是想回忆起从前,就必须要用关联的事物刺激,但是你这家伙的曾今根本无人知晓,怎么给你找关联的事物?】
生驹沉默了,低下头,眼神变的灰暗。
【喂,我说,你这家伙,不要这么快就沮丧。】
【谢谢你,那妓男君,但是...这个世界这么大,上哪里找呢?】
这句话也让那妓男沉默了下去,毕竟生驹说的很在理。
【我来帮你。】
木本走上前去,威武的身姿展现着权威,沙哑的男音坚定而值得信赖。
这有力的话语像是一剂强心剂扎进了生驹的心头,生驹活了过来。
【真的吗?】
木本轻声一笑,像是在嘲笑生驹多余的疑问。
【当然,我堂堂幕府将军,说话怎能出尔反尔,我木本从不说大话,我有这胆量,我更有这实力。幕府的情报网可不是等闲之辈,只要你想要的,它就想尽一切办法帮你得到。】
木本的承诺给生驹的内心又扎了一针。
生驹跪伏在地面上,行了一个日本最高的致谢礼节。
意料之外的举动让木本的脸上有了一丝惊意。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
【真的很感谢您,我们不过刚刚见面,您就对我施以这么大的援手,木本将军给你添麻烦了。】
木本玩弄着左手中指上的银质戒指,这是他思考时的特有动作,庸人遇此必故作敬态,婉言,媚之。但是王者...
【幼稚。】
生驹被木本一反常理的话语惊得不知所措,只能一动不动,呆呆的注视着地面。
【你知道政客和商人的唯一区别是什么吗?那就是商人手握着金钱而我们政客手握着权力,我们都做生意,我分享给你权力,你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生驹缓缓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像是在拍去刚才不该付出的屈辱。
他抬起头,望向木本,刚才和蔼可亲的仪态全然不在,现在木本的眼里只有野心的赤焰。
生驹不甘示弱,压低眼帘,犀利的目光犹如冰箭反刺木本。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向我效忠,替我剿灭天皇。】
【什么!】生驹愤怒了【卡巴内几乎要将人类吞噬,你们竟然还在进行权力内斗。】
生驹也听说过,天鸟幕府的失败让幕府统治威信大挫。让天皇复政的呼声日益高涨,甚至威胁道现任幕府的统治,这已经是半年前的消息了,没想到如今的事态发展到战争的地步。
【呀咔咔咔。】
刚才还有些许严谨的那妓男,又猥琐了起来,狂妄的仰天大笑。
【白痴就是白痴,一年的骏城生活真的让你成为了井底之蛙。卡巴内?人类善于恐惧,但更善于利用。我们幕府利用卡巴内创造出“外骨骼装甲”强化人类士兵,弥补了体制上的缺陷后,再利用人类本身的智力。普通卡巴内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虽然卡巴内仍然占领大量领土,但半数日本已从卡巴内的手中夺回,局势大好超乎你的想象,胜利的旗帜已经开始倒向我们人类。本来前景一片大好...】
这是那妓男的额头上愤怒的青筋暴起。
【但龙武天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小鬼竟然被舆论搞得不能自我,膨胀的欲望让他无所顾忌,竟然愚蠢到私自组建军队与我们对抗,趁我军主力在前线与卡巴内浴血奋战,他竟卑鄙的偷袭我后方空虚的防备夺取大片领土。】
义愤填膺的那妓男气的头顶上的金发根根直起。
真可谓怒发冲冠,睚眦崩裂。
【我们幕府供养他们皇族衣食无忧几百年,如今,这臭小子不知感恩戴德,反而反咬我们一口。但是后来,在我们压倒性的军力优势下,天皇的军队不堪一击,一路势如破竹,我们曾一度逼近东京,但是...】
【但是什么...】生驹追问道。
【我们研究士追求科学,反对迷信。但日本的民众却不曾如此,他们愚昧而迷信,是天皇为神的后嗣,认为我们如果继续进攻,诛杀天皇,一定会触怒神明,降下天谴,各地驿站曾一度暴乱,按兵不动和血腥镇压之后,事态才稳定下来。本来想要围死天皇,让天皇下达投降诏书后,软禁他。真没想到龙武天皇的御用研究士竟然搞出了个“天兵”。】
【天兵!!!???】
当生驹听到这本该用在另一个世界的词汇,生驹感觉自己的下巴有些脱节。
【当然,这不过是天皇狐假虎威的小把戏罢了,其本质不过是群DNA兽化卡巴内利罢了。】
【DNA兽化卡巴内利??!!!】有一盆冷水浇在生驹的头上
让眼前这无知的白痴突破狭隘的的世界观,这让那妓男心中有种莫名的快感。
【简单地说就是兽人卡巴内利。】
【兽人卡巴内利!!!???】
那妓男在胸前紧握着拳头,闭着眼睛,满脸的不耐烦,
【喂,你很烦诶,臭小鬼,你能不要再惊叹了好吗?】
【哦。】生驹老实了下来。
【真是的。】那妓男无奈的叹了口气。
【和你不一样,你不过是单纯的为了适配卡巴内病毒,而兽人卡巴内利则是现将人类卡巴内化,再将动物的基因添加进DNA当中,这样不但拥有了卡巴内的力量,人类的智慧,还有动物的特性。我军曾一度陷入颓势,不过经过半年的战斗,“天兵”的劣势开始显现出来,需要大量的鲜血,需要不断的抗性药物,而且添加了动物的DNA之后,使其作息参差不齐,难以控制,相对来讲,我们的黑木军团具有更加的可控性,作战的战术性,在各自优势的制衡下,战线反复来回推移,最终领土之争稳定在我们幕府和日本天皇的领地2:1的比例上。】
【黑木军团!!!???】
生驹又一次惊呼,但那妓男没有多说话,忍了,但还是满脸的不爽。
【性质类似于狩方众,但比狩方众更多了一项使命。】
那妓男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制造悬念。
【那就是诛灭天皇。喏,站在你后面的钉头便是黑木军团的总领。】
生驹回望了一下,但又立刻转了回来,钉头满脑袋钉的钉子实在渗人。
【诛灭天皇?不是你们的人民很反对吗?】
像是听到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那妓男边摇头,边笑道。
【你终于问了一些有脑子的问题了。】
生驹没有在意那妓男的冷嘲热讽,继续认真的去倾听那妓男的讲说。
【我们从西洋引进了一种叫民主的东西,宣扬自由平等,与天抗命。虽然与千百年来我们幕府森严的等级制度背道相驰,更难与去控制人民,但总比灭亡了好。这招很有效果,对天皇的狂热,我们用一种信仰替代另一种信仰,一些人改变了信仰,更多的众生摇摆不定,只是在一旁当一名沉默的观众。境内已安,境外“天兵”仍然猖獗。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加入,如果你加入我们,这将大大增强我们的战斗力,而且你们这甲铁城似乎运了一车好货,四方川家的武士,护卫,还有狩方众的残党,只要你们加入,我们幕府必将实力大增,诛灭天皇,指日可待。】
【我拒绝。】
生驹干脆的利落的回绝让那妓男一下子慌了手脚。
【什么!!!你这白痴难道想和我们幕府为敌吗?】
淫威之下,生驹毫无惧色,头高高抬起,犀利的目光似傲睨万物。
【不行就是不行!!!白痴又如何,为敌又怎样。我不会让自己变成他人随意玩弄的棋子,更不会让伙伴为了权斗而白白送死!】
生驹震天动地的咆哮瞬间让那妓男吓破了胆,身体像只被吓坏的老鼠蜷缩在一起,眼睛似望非望,满满的都是恐惧。
木本的一字胡微微上扬,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孩子,你很有气魄,不过你缺少智慧。我可没要你成为我的棋子,更不是让你的伙伴去送死,而是要让你我成为互相帮助的朋友,仅此而已。】
【朋友?】生驹冷笑道。
生驹的怀疑在木本的意料之中,为了让生驹心安,木本用极其沉稳的语调答道。
【没错,朋友。我看过你们甲铁城,残破不堪,几乎就是一摊废铁,这样下去报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你们的储存仓内空空如也,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要断粮了吧。】
木本这一击刺中了生驹的内心,犀利的目光有些下垂。
【如果我们再不施以援手,你们整车人不是饿死,就都将丧命卡巴内的口中。】
【我们不怕,即使如此,我们起码死得有尊严。】
木本开始摩挲自己的银质戒指。
揣摩生驹的内心。
正义的人最畏惧的是什么?自己不再正义。
【你这自私的家伙。】
【你说什么。】被激将出的怒火让生驹紧咬牙关。
中套。
【或许你不畏惧于死亡,但你不能让一车的无辜生灵和你一起去死。那些父母不要尊严,他们要的仅仅是子女平安,那些孩子不要尊严,他们要的仅仅是幸福和快乐。而你,带给他们的只有痛苦和死亡,你还认为自己的正义吗?】
生驹失去了刚才的光辉,低下头变的落魄起来,瞳孔在纠结的颤抖。
各种思绪如毛线团一样交织在一起。
心灵,再一击。
【我是不会放虎归山的,如果你投靠天皇,对我们来说可是巨大的威胁。】
生驹和木本怒目相视。
【你想怎样。】
【我就杀了你们所有人。】
木本的语气中没有威胁的意味
语调极其随意,随意的让人毛骨悚然。
【哧...你这混蛋。】
生驹的怒焰已经让钉头不得不做出预防的姿态。
心灵,暴击。
【迷雾中和你手牵手的女孩和你很熟吧。】
木本挑衅的目光射向生驹。
【你敢对无名动手,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看着心灵的承受快到极限的生驹,木本不禁轻蔑的一笑。
【我什么都没干,不过...你倒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坏事】
【哧...你说什么!】
【经过查实,那女孩是狩方众的高级成员“爪”,自然的,如此高的战斗力,她必定是卡巴内利,狩方众已经毁灭一年,不可能再有抗性药物的补给,或许她有存备,但经过一年,我想她已经快用完了吧。如果那女孩变成卡巴内,我相信,这不是你我想要看到的。】
生驹快要崩溃了,双手捂住痛苦的脸,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这仅仅是个提醒,我的朋友。】
【谁是你的朋友,你这伪善的小人。】
生驹高举铁拳,钉头外骨骼装甲已经开始注力,战争一触即发。
【请你们都给我住手。】
门口出现了一个粉红装束的纤纤丽影。
生驹熟悉的温柔之音,如春风拂过一般。
【菖蒲大人,你...你怎么在这里。】
菖蒲没有回答生驹的问题,而是说。
【生驹君,请你收手好吗?】
【可是...】
菖蒲那有灵性的双眼注视着生驹,仿佛在说,相信我,请相信我。
生驹默默的放下了拳头,脸沉了下去。
局势稍稍缓和了下来,钉头也关闭了外骨骼装甲的保险。
(为什么外骨骼装甲需要保险呢,因为外骨骼装甲需要源源不断的鲜血作为动力,虽然每次的需量不多,但过度使用,或者一直开启的话,会因为失血过多使人渐渐虚弱,甚至死亡。)
【为什么,菖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