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王爷在附近?”怜清打量了眼阿佑,问道。阿佑在的地方,楚残萧必定在附近。
“是,王爷让属下来请小姐前去用膳。”阿佑愣了下,心道,小姐可真聪明。只是为何小姐今日要戴着面纱。心中有疑问,阿佑却也知道,这不是他能问的。
一旁也饿着了的慕容听言,立马将手中的药材全数递给阿佑,又将怜清手中的药材抢了过来,递给阿佑,拉着怜清的手,催促阿佑道:“真的啊,赶紧带路,我们都饿死了。”
阿佑斜睨了眼慕容,没理她,恭敬地看着怜清。
“走吧。”怜清没有拒绝,她着实饿了。这小吃能不能吃得到她已无所谓了,没有风六娘在一旁,吃着也不尽兴。
跟着阿佑没走多久便到了一家酒楼前,巧的是,这家酒楼的边上就是那回春堂。
这酒楼名唤香满楼,依怜清判断,该是这附近最大的一家酒楼了。还没进去,便能闻得到飘香四溢,这酒楼倒是名副其实的香满楼。
刚踏进这酒楼,怜清便感觉到了小二的无限热情的服务,那脸都笑成了菊花,嘴角都咧到了耳根。一个劲地推荐这儿的招牌菜。
怜清对这样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还好有阿佑在一旁说明。不然,若是怜清受不了那小二的聒噪了,说不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那小二一粒药丸,三天说不出话。毕竟,这种事情她经常做。
随着那小厮来到二楼西侧的一包厢前,阿佑敲了敲门。叫了句:“王爷。”
“进来。”里面传来楚残萧那经过处理的磁性嗓音。
阿佑闻言,将门推开,对怜清做了个请的手势。怜清朝阿佑点点头,便迈步进去。当看到包厢中的人时,怜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脚步顿了下。
她想不明白,这几个人是如何聚到一起的。
极快的扫了眼包厢中的众人,便朝着楚残萧身旁的空位走去。慕容跟着怜清,坐在怜清身旁。那紧盯着慕容清霜的眼从一进房便没有松懈过。
“楚萧王真是好眼力,众多人中,楚姑娘又戴了面纱,竟还能一眼便认出来。佩服佩服。”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这人是齐玉谦。
怜清刚入座,闻言,余光看了眼楚残萧,没做声,面无表情地打量对面的两个女人。
齐玉柔一袭淡粉色外衫,翠绿荷花边的罗裙,头戴一支蝴蝶玉簪,脸上涂了些胭脂,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那双含情目似有若无的总是飘向楚残萧。都说古代女子矜持,这文瑶公主身上,怜清倒是看不出一点矜持。
再看慕容清霜,鹅黄色锦衣牡丹长裙,眉间一点梅花点缀,头戴一支牡丹金簪,整个看上去华丽无比。端坐在一旁,大方得体。不得不说,这是个善于伪装的女人。
“我怎会识不出小清儿。”楚残萧身子朝后一靠,有些得瑟,有些炫耀,仿若这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包厢内,齐玉谦兄妹二人听言,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齐玉谦脸色很古怪,看不懂,而齐玉柔则是明显的嫉恨,暗自咬牙。
慕容清霜比齐玉柔聪明,此刻,似乎是感觉到这氛围的不对劲,开口道:“听闻楚姑娘前些日子染了病,今儿又买药,可是还没痊愈?”
一番话中透露着关心,若不是慕容提醒她注意此人,她或许也会认为慕容清霜是那种非常贤淑的女人。
怜清对慕容清霜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可慕容轻雪却抢先一步,对着慕容清霜吼道:“你说话小心些,清清的病早就好了,不懂就别问,那是去疤痕的药。”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她的一切行为都是可恶的,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错的。如今,慕容轻雪对慕容清霜便是如此。
慕容轻雪原只是习惯性地反驳慕容清霜,却没想一句话,将众人的眼光引到了怜清身上。
楚残萧嘴角隐隐有些上扬,去疤痕的药啊。
可当他看到齐玉谦眼中的那一丝丝关切时,脸都黑了,紧抿着嘴,明显的不爽。
齐玉柔却一扫方才的嫉恨扭曲,瞬间巧笑嫣然。她倒把那件事给忘了。
“莫非楚姑娘今日戴面纱是因为……”慕容清霜似乎有些恍然大悟。
“别在那做戏了,你敢说,不是你做的?”慕容轻雪火爆脾气又来了,她可是没忘记今早见到怜清时的场景,若不是怜清医术了得,那张脸可不就要毁了,真是恶毒。
“慕容。”怜清扯了下慕容轻雪的袖子,阻止她进一步的冲动。
“清清。”慕容重重地唤了声怜清的名儿,语气中颇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意味,可在看到怜清眼中的淡然时,余下的话终是化成了一声轻叹。
“二妹,你怎能如此冤枉我,我与楚姑娘也仅有一面之缘,为何要害她?”慕容清霜面上满是委屈,眼中点点泪光就有决堤之势,模样真真是楚楚可怜。那眸子的视线隐约飘向齐玉谦那方向。
眼泪是女人最致命的武器。慕容清霜将这一点利用的淋漓尽致。
可惜,她却用错了对象。若是平常男子,见到佳人含泪,定然会软了一片,必会为她打抱不平。可她眼前的两人皆不是普通人。
齐玉谦,深处皇室,一哭二闹三上吊,下毒滑胎暗杀什么手段没见过。心早就是冷的,岂可会为了一个不一定能给他带来任何利益的女人而心软。
而楚残萧呢,除了小清儿的泪会让他心碎,其余人,他连看都不屑看一眼。
这两人也都是人精,三言两语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这其中定然有些猫腻,慕容轻雪明显在为怜清打抱不平。
“楚姑娘。”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齐玉柔出声了。含羞地看了眼楚残萧后,对怜清道:“虽不知楚姑娘为何戴面纱,可这里都是熟人,不若揭了面纱如何?这是种礼貌哦。”
怜清冷冷地看了眼齐玉柔,这女人从她一进门便开始幸灾乐祸,如今,竟敢鄙夷她。真当她楚怜清是谁都可以鄙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