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安徒生——世界文学童话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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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讨人喜欢的孩子

1808年,安徒生四岁的时候,盟国西班牙的军队,在菲英岛上驻扎着。于是,奥登赛镇的街道,就成了那些褐色脸孔的外国士兵玩乐的地方。他们总是有说有笑地到处走动。

在街上,安徒生见一个西班牙士兵解开外衣纽扣,拿出一个小十字架上的圣像,虔诚地吻了吻。幼小的安徒生第一次看见外国人,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事情,感到很奇怪。他走到那个士兵跟前,问他干吗吻那个小东西。

那个士兵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孩子,你真可爱!”说着就在安徒生的脸上亲了一下,还把安徒生放在胸前,把他的小嘴唇摁到银像上去。

安徒生吓得不住地扭动身体,想要从那士兵怀里挣脱下来。可是,那士兵的力气很大,安徒生挣脱不开,只好由他摆布。这一幕,刚好被安徒生的妈妈看到了,就大发脾气:“安徒生,那是天主教徒干的事啊!”

丹麦自从14世纪实行宗教改革以后,就信奉新教,新教和天主教的信仰,是有冲突的,所以,难怪妈妈不高兴。

不过,在安徒生看来,这也算不了什么。对于这个让他和银像接吻,而且还淌下眼泪来的士兵,安徒生一直非常怀念。

这事儿在安徒生心灵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好多年以后他想起这件事,还专门写了一首题为《士兵》的小诗。

一年秋天,安徒生跟妈妈和邻居们到麦田里去拾麦穗,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凶狠的管理员抓住了。

那个管理员满脸凶相,一面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皮鞭子,一面拼命地追过来。

大家一看到那管理员,就吓得拼命地逃。安徒生慌着跟大家一起跑,没瞧见地上有麦秆,所以被麦秆绊倒在地上,连脚上的木鞋子也掉了。

安徒生急得就要哭出来。他来不及去捡那掉下来的木鞋子,光着脚就逃。他的脚被麦秆扎得痛极了。

正当他摇摇晃晃快要倒下去的时候,那个管理员追上来了,伸手一抓就把安徒生抓牢,举起手里的皮鞭,就要打下去——

“喂,小鬼,我要揍死你!”

安徒生被抓住了,当时就吓得脸孔发青。

可是,不一会儿,他镇静下来,抬起头来正视那人的眼睛,不慌不忙地说道:“老爹,你要打,就打吧。你这样凶暴,上帝会看到的。”

这是一个虔诚信仰上帝的孩子纯洁而坦白的表现。那个管理员一听,没料到一个小孩子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态度立刻软下来:“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不打你了!而且,我还要把这几个钱送给你,田里那些落下来的麦穗,你尽管捡回去好了。”

安徒生高兴地把钱放进口袋里,接着又去捡了许多麦穗才回去。到家时,妈妈很着急,差点就准备出门去找他了。后来一听说安徒生的遭遇,又很高兴。

后来妈妈对邻居说:

“真的,安徒生这孩子,实在有人缘。不管是谁,一看到他就会喜欢他,连那个坏蛋,也拿钱给他呢。”

除了在家里玩之外,安徒生还经常到老祖母做工的精神病院去玩,那时他也会感到无比的快乐。

他总是趴在老祖母堆起来要焚烧的落叶或杂草旁边,玩得十分高兴。医院里既有可以做花串的鲜花,还可以吃到很多好的东西,安徒生当然乐意去。

在医院里,他常悄悄地跟在那些正在散步的精神病人背后,听着那些莫名其妙的疯话。

有一次,他在走廊上走动,听见有人唱歌,于是沿路寻找,走到一间病房前,从门缝儿偷看病房里的情景。只看见正中央一张铺着草的床上,躺着一个头发披在肩上的女人,有板有眼地唱着歌,很投入的唱,原来歌声是从这间屋传出来的呀!

安徒生像是被吸引住了似的,屏住气息,凝视着那唱歌的女人。想不到那女人突然跳起身来,直冲向安徒生偷看的房门边。

“哎呀!”

当那女人站在安徒生面前时,安徒生吓了一大跳,但已来不及逃走。那女人从一个送饭的小窗口,伸出她那骨瘦如柴的手臂来,一把抓住了安徒生!

“不好了!我……”

安徒生像被鬼抓住了一样,大叫一声,就晕倒了下去。

当医院里的监护人跑过来时,安徒生已吓得半死了!老祖母听到这个消息,吓得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跑过来,一把把安徒生抱在怀中。

“当时的那一幕情景和我所受的惊吓,尽管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没有从我的心头抹掉呢!”

后来,安徒生还常常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