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海明威——美利坚民族的精神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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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三次婚姻

西班牙内战把海明威和另一位女人——玛莎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却使波琳难以忍受被抛弃在佛罗里达南部一个小岛上的孤独。为了能经常见到她的妹妹吉尼,以便更多地交流对海明威的看法,她于1938年秋天在纽约租了一套公寓,这样,离自己的妹妹近了,波琳多少感到一种安慰。吉尼为了排遣姐姐心中的烦恼,安排了许多活动让波琳参加。姐妹俩在一起时还商量了如果海明威提出离婚,波琳应采取什么对策。吉尼坚持要波琳在经济上制裁海明威。

海明威同波琳的关系几年前就已经预示了难以弥合的裂痕。自1931年起,海明威就和梅森夫人(一位美国泛美航空公司驻古巴经理的妻子)开始了一段长达5年之久的婚外恋情。海明威为他们夫妻感情出现问题找到的原因是波琳两次剖腹产以后他们的婚姻生活不协调。现在他同玛莎在战火中建立起来的恋情,比在基韦斯特岛平静的生活中维持同波琳那种没有什么激情的生活当然要令人兴奋得多。海明威从西班牙内战时期的最后一次西班牙之行归来后,已在考虑同波琳分手的事情。但是,他们毕竟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几年,还有两个孩子,要分手也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不可能当机立断,马上解决。所以他尽量慢慢同她疏远。1939年2月,他刚从西班牙回基韦斯特岛不久,就独自到哈瓦那住了一个月。3月份因为邦比到基韦斯特岛度春假,海明威回岛上看了看儿子,4月份又回到了哈瓦那。玛莎前来同海明威相会,发现他住在安博斯·蒙多斯旅馆里,搞得乱七八糟,像猪圈一样。玛莎是个极其爱整洁的女人,她因为海明威成天邋里邋遢,不讲卫生而经常指责他,还说他是“猪”。当然,最初几年她将“猪”这个称号用在海明威头上是出于爱心,但是越到后来就越成为恶意的咒骂了。她决心要在哈瓦那找一所她在里面能自己做主的房子。有一次,她看报纸时无意中发现广告栏内提到有一处郊外的庄园式房产,它在哈瓦那东南12英里的三番·德·波拉村内。这是一座西班牙殖民时期留下来的平房,建在一座468英尺高的小山丘上,晚上可以远望哈瓦那城内灯火辉煌的夜景,所以叫“望山庄”。房子已经破败,周围死气沉沉地静躺着15英亩的土地。但是这个地方还是很有气派,客厅很宽敞,高高的天花板,花园里有各种树木,有一个被杂草覆盖的网球场,还有一个游泳池,尽管里面的水现在已经绿得可怕。海明威开始没把这个破地方放在眼里,但是玛莎觉得很理想,而且房租只要每月100美元,于是便租下了。玛莎自己掏钱请来了装修工人,把房子装饰一新,还为海明威布置好了一间专门的工作室。海明威发现房子全然改变了模样,不禁欢喜万分。他把他打猎得到的战利品和收藏的现代绘画统统搬来布置在房间里。海明威在这个新环境里文思泉涌,长篇小说《丧钟为谁而鸣》在逐步成形。

7月、8月波琳和朋友一起到欧洲去旅游。海明威开车送玛莎到圣路易斯去看她的母亲,然后他又一个人开车到怀俄明去,于9月1日到达诺德基斯特的牧场,和约好在那里的三个儿子见面。半路上他还去看望了正在度假钓鱼的哈德莉和她的丈夫。在此之前不久,他曾给哈德莉写信,让她安排邦比到诺德基斯特的牧场和他相聚,还告诉她,他因为写小说写得很忧郁。波琳在欧洲玩得很开心,刚回到纽约就打电话给在牧场的海明威,说要飞过去和全家团聚。可是她在飞机上得了感冒,而且发起烧来,等见到海明威的时候一副狼狈相,再加上她最喜欢的衣服放在箱子里染上了颜色,她伤心得哭个不停。海明威最不愿意看这种婆婆妈妈的样子,所以不但没有因为波琳在生病就心软下来,反而狠下一条心,决定从此离开她。他指责波琳使他背叛了哈德莉,认为她现在得到了报应。他把一切都安排好,打发波琳和孩子们回家,自己去了爱达荷州的度假休闲地森瓦利,和玛莎相会。

这时候世界上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大事,法西斯主义在世界范围内的猖獗引起人们的普遍关注。1939年9月1日,德国军队入侵波兰。9月3日,英、法两国分别向德国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德军在波兰境内进军神速,到9月28日,已攻陷波兰首都华沙。玛莎是一个很关心政治的女人,面临这样的形势,她坐不住了。但是她受聘的《柯里尔》杂志却派她去苏联和芬兰的边境,报道那里的苏芬战争。海明威很不愿意玛莎离开,也许是海明威对这位尚未正式结婚的妻子过于留恋的缘故,玛莎的离开,使他甚至产生一种被抛弃之感。其实,玛莎去欧洲的时间并不长,她很快就回到了哈瓦那,海明威转忧为喜。

海明威在玛莎回来之前先到基韦斯特岛上怀德海街的房子里,让人把波琳不要的所有东西如箱子、书籍、动物脑袋等都从房子里搬出来,寄放到“邋遢鬼”酒吧的老板那里,结果这些东西在那里一待就是20年,直到海明威去世后,他的第四任妻子玛丽才来把它们取走。11月4日,波琳在迈阿密提出的离婚要求得到了批准。两个多星期以后,海明威和玛莎在怀俄明州的夏延市结为合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