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6年10月11日,富兰克林结束了伦敦的十九个月生活后,返回了费城。
回到费城后的最初几个月,富兰克林忙于他的新活计。德纳姆先生在水街租下一家店面,在那里出售从伦敦购回的货物。富兰克林照料生意,跟德纳姆学习记账。不料好景不长。1727年2月,德纳姆一病不起,不久离世,留给富兰克林的是免去了他欠自己的债款和10英镑返回美洲的旅费,而铺子由遗嘱执行人接管,富兰克林失去了在德纳姆铺子里的工作。他那从英国归来前夕憧憬的跟着德纳姆学做生意而后发家致富的人生远景也像海市蜃楼一样消失不见。刚刚年满21岁的富兰克林得重新开始。
正在费城的姐夫霍尔莫斯劝他仍从印刷业谋出路,原来的雇主凯梅尔也以高薪为条件,希望富兰克林回他的印刷所,替他管理印刷方面的生意,以便他腾出空来照料新开业不久的文具店。由于一时找不到其他适当的工作,富兰克林接受了凯梅尔店里的职务,成了一名工头。
凯梅尔是个奸诈狡猾之徒,他除了要让富兰克林教给徒工们印刷技术,负责印刷业务的正常进行外,还让富兰克林设法替印刷所铸造铅字,制造油墨,还兼任仓库保管员。尽管富兰克林明白,他把徒工教会之时,也就是自己不得不离开这个印刷所之日,但他还是尽自己所能地工作,赢得了店里徒工们的尊敬。凯梅尔对富兰克林这时自然也十分殷勤。
在这段时间里,富兰克林和以前的诗友们继续往来。此外,他还认识了城里一些有发明天赋的人,并安排礼拜六和礼拜日两天--在凯梅尔自定的安息日去读书。
意料中的事情在半年以后发生了,凯梅尔对富兰克林的态度变了。他经常摆起老板的面孔,对富兰克林的工作吹毛求疵。真正的原因不言自明,是印刷所其他工人的业务已逐渐改进,他渐渐感到这位工头在印刷所里已不是那么重要,而拿的工资却太高。
终于有一天,他们大吵了起来,富兰克林愤然离去。但也正由于这次事情最终导致了富兰克林和梅莱迪斯的结盟。
再度失业的富兰克林本已有返回波士顿老家之意,听了梅莱迪斯的一番话以后,自己开业的念头又一次在脑际闪现。但是自己开业的最大困难是没有资金。对此,梅莱迪斯说:“我和凯梅尔的合同在明年春天期满,到那时候我们可以在伦敦购置设备运回来。我知道我的技术不好,假如你愿意,你出业务方面的技术,我出资本,所获利润,我们平分。”
因为梅莱迪斯知道自己的父亲很信任富兰克林,并透露过愿意资助他和富兰克林合伙开业。
富兰克林欣然接受了梅莱迪斯的建议。在这计划得到老梅莱迪斯的同意后,富兰克林将需要购买的设备开了一张清单交给老梅莱迪斯,由他交给一名商人去订货。大家约定,在机器运到之前严守秘密。富兰克林则设法在别的印刷所找些活干。
正当富兰克林找工作时,他收到了凯梅尔的一封信,信中措辞十分谦恭,说多年的老朋友不应该为了一时的气话就分道扬镳,希望富兰克林能回到他的印刷所继续工作。
原来,凯梅尔希望揽到新泽西印纸币的生意,需要富兰克林为他铸造所需的铅字,制造雕版,他也担心城中的印刷业对手布拉福德会雇用富兰克林而对自己不利。
富兰克林在梅莱迪斯的劝说下回到了凯梅尔的店里,凯梅尔得到了那笔生意。富兰克林还和凯梅尔一同到伯林顿跑了一趟,使生意方面的事务得到妥善安排。凯梅尔从这笔生意赚得巨款,大大改善了他的经济状况。
在伯林顿的近三个月中,富兰克林较高的文化修养给他带来了好运,新泽西监管纸币发行印刷的委员会成员更喜欢和他打交道。由此富兰克林结识了该州法官爱伦、州议会秘书萨穆尔·布士特尔、议员爱瑟·皮尔逊、约瑟·库柏和测量局长爱瑟·迪科。
这些人成了富兰克林终生的朋友,对他以后的事业大有帮助。
1728年年初,新的印刷设备从英国运到了费城,富兰克林和梅莱迪斯辞去了在凯梅尔的印刷所的工作。他们在市场街租到一所房屋,年租24镑。为了减轻租金负担,他们招了爱好数学的釉工汤麦斯·戈德弗雷一家同住,并在他们家里包伙。待到拆开铅字,安装好印刷机,一家属于富兰克林新的印刷所便在费城正式开张了。